感謝老子暈的很、franklin、phwei、逍遙的流浪漢1、薇薇綱、分風諸位的支持。雙倍月票馬上要結束了,我們與前面的差距越來越大了,上月一支十三,這月已經十七了,兄弟們,給幾票支持一下,讓我們藉着雙倍的最後時間,再衝一衝!
李璟的車隊剛到城門口,宋州刺史張蕤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職下宋州刺史張蕤恭迎李鎮國大駕!”
一身紫袍的張蕤態度恭謹,雖然身爲上州宋州刺史,張蕤爲從三品高官,不過這一次草賊來襲,進入宋州。宋州形勢危急之下,鎮國軍大帥李璟率大軍來援,將草賊嚇退,光此事就足以讓宋州十萬百姓感激不盡了。
在此時官場,首重出身,這個出身一指士族高門,二指科舉進士。這兩類出身的官員,幾乎都能仕途一帆風順。張蕤雖然任宋州如此重要都會的刺史,實際上他的出身並不高。張蕤宋州碭山富氏出身,家中雖有百萬之財,但既非士族也非世宦。不過他早年考中進士,還算不錯,加上家中有財,本身也有才,因此眼下不過四十歲左右,就已經坐上了宋州這樣的上州刺史。
不過在官場雖然講究出身,講究資歷、威望,但說到底,本事還是很重要的。李璟出身不高,且十分年青,但李璟如今的成就卻是讓他這樣的上州刺史都要仰望的。年紀輕輕,已經身佩三鎮帥位。位封國公,手握重兵。威鎮一方。
特別是這次草賊進犯,朝廷雖發十二鎮兵馬圍剿,但最先趕來的反而是遠在京師的鎮國軍。因此,就算以服紫佩金魚的從三品上州刺史張蕤,也不惜紆尊降貴,城門恭迎。
車隊前列的親軍校尉高思詳勒停戰馬,揮手示意車隊暫停。
跟在張蕤身後的一衆宋州官員都紛紛引頸打量着馬車,他們左右的宋州士卒更是目光熱切。滿懷期待的等着一堵軍人的崇拜目標李大帥的風采。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身袍衫襆頭的李璟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年青的面孔,強健的身軀,大紫色的官袍,腰間的玉帶,還有那金魚袋還有一面御賜龍佩。面上英氣逼人,眉宇間偏又充斥着一股子武將的神彩。
當下張蕤等人也知道這個青年就是中書令同平章事輔國大將軍上柱國齊國公李璟了。
張蕤雖然知道李璟年青。可真見了面,還是讓他萬分驚訝。看那樣子,李璟更像是一個年青的書生,哪能想象這居然是一個手握重兵,且已經先後打過數十勝仗,且全無敗績的鎮國軍大帥?
深吸了一口氣。張蕤抱拳拱手行禮:“職下宋州刺史張蕤拜見大帥!”
李璟跳下馬車,仔細打量了張蕤幾眼,對於這個頭次見面的宋州刺史李璟並不陌生。只因他有一個女兒,後世史書上可就是後梁太祖朱溫的皇后。特別讓李璟印象深刻的是,後梁太祖朱溫在歷史上評價並不好。是一個無賴流氓,狡詐卑鄙且殘酷嗜殺之人。特別是晚年之時,不但姦淫自己大臣的妻女,甚至連自己的兒媳也不放過,更稀奇的是他不止姦淫了一個兒媳。
可朱溫這樣一個人,卻曾經對他的皇后張氏癡情一片,只因早年見過一面,便念念不忘,十年之後再重逢,綞娶了張氏。並且對於張氏,言聽計從。在史上,張氏是一個十分賢惠的皇后。朱溫的變態,更多是在張氏死後才爆發出來的。
李璟上前一把拉住張蕤笑道:“承蒙張使君盛情邀約,李某卻之不恭。”
張蕤見李璟如此年青居於高位,卻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傲氣,不由的對李璟印象更好。當下與李璟攜手,一一向他介紹城門前前來迎接的宋州官員。一番寒暄之後,李璟直接拉着張蕤坐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起進入宋州城。
宋州在大唐,特別是自安史之亂後,地位十分重要。更因坐落在汴渠邊上,更爲繁華。
唐代的汴渠,也就是隋代的通濟渠,是當時長安通往揚州的重要漕運通道,東南各地的漕糧賦稅大都須經過汴渠運送往洛陽、長安。由於運輸的頻繁,因此在汴渠一線,就興起了許多大都會,宋州就是其中極爲繁華的一座城池。擁有人口十萬,平時往來舟車無數。
天寶時曾改名睢陽郡,但後來復爲宋州,下轄十縣。
宋州扼守交通要道,西面三百里就是號稱爲四戰之地的汴州。宋汴二州,被時人評價爲,樑宋之間,地當要害,鎮壓齊魯,控引江淮。連德宗皇帝都曾經下旨說過,樑宋之地,水陸要衝,運路咽喉,王室屏障。
宋州西領汴州,東臨徐州和兗州、北面是曹州、再往北就是滑州和魏州,魏州也是水陸交匯的重要所在在,是河北大都會。宋州往南就是亳州、再往南就是潁州。而潁州內的潁水是唐代後期由南通北的另一條重要的水運通道。潁州境內的潁水,上接陳州境內的蔡水,最後入汴水抵東都一線,成爲又一條重要漕運水道。
自安史之亂起,每當亂起,宋州必然成爲兵家爭奪要地,從安史之亂時的張巡堅守睢陽,有力阻擋了安祿山南下腳步。唐朝史上最著名的殺人吃肉守城事件,就是此戰。在後來的平李希烈,平龐勳之戰中,宋州都體現了重要的戰略位置。
這次黃巢攻下沂州之後,突然西返殺到宋州來,就是因爲宋州的這個位置好。宋州不但富裕能迅速補給壯大草軍,而且宋州所處位置,可進可退,被圍困的可能性很低。
黃巢一下子殺入宋州境內,來勢兇猛,連奪汴河以東的單父、楚丘二縣,眼看着如果再破了虞城,那宋州的治所宋城也將難保。張蕤一邊召集州兵和各縣鎮兵馬,並緊急召集各縣團結鄉夫。一面又向宣武軍帥府急報,可這個關鍵的時刻,宣武鎮大帥穆仁裕卻去了京師未回,沒有穆的帥令,宣武其餘各州兵馬並不能調動。
而後,得到朝廷已經詔令十二鎮圍剿草賊的消息,剛高興了沒多久,草賊就已經把虞城攻破了,兵鋒隨之到了汴水西岸,賊軍前鋒距離宋州只有五十里。
而這個時候,十二鎮兵馬的行營招討草賊使宋威還遠在淄州,其它各鎮也都還慢騰騰的剛出本鎮。就當他快要絕望之時,反而是李璟率着鎮國軍從長安一路趕疾行,趕在周邊各鎮救援之前到了宋州城下。
宋州官員們好不容易瞪到了一路援軍,這個時候就怕李璟離開,應當由張張蕤出面下貼請李璟入城赴宴。這頓酒宴是相當豐富,雖然草賊來襲的消息傳來後,原本熱鬧繁華的宋州城,一下子無數百姓逃離,但畢竟是一個十萬人的大城,眼下城中依然還不是一般小城能比的。
酒至半酣,李璟放下酒杯轉頭問張蕤:“張使君可知賊兵詳情?”
“賊兵勢大,據探馬得知,草賊從沂州一路如蝗蟲過境,穿州過縣,掠掠一空,不斷的招兵買馬。現在到處都是賊軍,賊軍已經自號十萬之衆。不過據我們的判斷,草賊現在至少有三萬兵馬,這還不算那些裹挾的百姓。”張蕤擔憂的道。
李璟冷笑一聲,“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若是平常,本帥倒是很願意直接發兵滅了他們。不過現在,本帥還須等待諸道行營招討草賊使宋大帥的軍令才能行動。”
聽到這話,張蕤等人都是一陣擔憂,“大帥,宋帥現在還遠在淄州,一時也是無法指揮全局啊。眼下敵兵犯境,各地百姓生靈塗炭,陷於水火之中,還請齊國公解民於倒懸,救民於水火啊。”
李璟往後微傾,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着,然後拿起一塊細麻布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微笑道:“諸位,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鎮國軍一路從長安趕到,雖然也有心立即上戰場殺敵,可是大家當知道,現在供軍使楊復恭楊供軍使還沒到,他的供軍糧餉也未到,沒有糧餉,我們拿什麼打仗,皇帝也不差餓兵啊。”
張蕤稍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李璟話中之意了。他將目光與同僚們只是一個接觸,就已經達成了一致。
“大帥,宋州雖然只是小地方,但也不能看着鎮國軍的將士們捱餓。我們願意湊起二十萬石糧食給鎮國軍做軍糧,不過,我們懇請鎮國軍的將士們能夠出兵幫忙收復失守的虞城、單父、楚丘三縣。”二十萬石糧食不是小數字,但對於汴渠運河上有名的大都會宋城,拿出這些糧食並不難。
李璟微微一笑,伸手了右手,將巴掌亮起。“如果宋州希望我鎮國軍出兵收復三城,這並不算什麼問題。不過僅僅供應二十萬石糧食還不夠,我還需要五千人的全套裝備,包括五千套皮甲、五千把長矛、橫刀、長弓、盾牌,以及帳篷和運送這些東西的馬車和馱馬,另外加上五十萬支箭。”
張蕤心中算了一下,這樣的五千套裝備,至少五十萬貫,加上二十萬石糧,已經超過百萬貫了。
“五千套裝備加十萬石糧!”張蕤心中計算一遍後,減了點價。就算如此,這也已經達到百萬了。
“好,一言爲定。”李璟十分滿意的站起。然後招來一個侍者,問明茅房後,笑着對衆人道:“容暫且告退,先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