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衝出大廳,頭也不回的跑了。
蘇向南有些吃驚的望着門外,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典清嵩忍受不了這種大悲大喜的感覺,已經瘋了?
不待他多想,江振海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蘇向南和江昱急忙跑過去扶起他。江昱啞穴還被點住說不出話,只能不停推搡江振海。蘇向南收起心思,問道:“莊主,你怎麼樣了?”
江振海兀自大口喘着氣,卻是說不出話來,好像剛剛做了一件很花費力氣的事情一樣。
江夫人一旁沙啞道:“老爺中的毒實在太深,怎麼可能輕易逼的出。我與他夫妻二十年,他身體狀況如何,一眼便瞧了出來,只能幫他多撐得一時是一時。剛纔老爺站起來那一下,恐怕已經用盡他所有力量。好在宋供奉已被老爺的氣勢給震到,支持不住跑了。”
說完一抹淚水,秀眉微蹙,續道:“昱兒你去看看其餘三大供奉傷勢如何?希望他們不要有事纔好,不然,我們望江山莊這次可就真的有**煩了。”
蘇向南聽罷,心中嘆道:沒有武力的庇佑,望江山莊只是一個誘人的小羊羔罷了。無論是《踏春圖》,亦或者是‘望江運行’,想得到的人實在是太多。
江昱的臉上尚掛着淚痕,聽到母親如此一說,便挪動着小步子,湊到最親近的水三娘跟前。他還不能說話,只能用手不停的推搡她的身體。
水三娘一頭波浪般的黑髮如銀河落九天般鋪在地上,即使她的眼角有着點點的魚尾紋,但是也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是極美的。可惜啊,她的腰比之水甕只弱了三分。無論多麼美的女子,當她渾身開始長滿肥肉時,也只會讓人感覺到油膩!更何況她還是個跛子,沒錯,水三孃的右腿是瘸的!
蘇向南內心其實是很不喜歡這個人的,每次遠遠瞥見她都忍不住想要繞道走。她的臉上永遠鋪着一層厚厚的脂粉,身上那種濃濃的香氣恨不得把所有的蜜蜂都要招來。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可她偏偏還喜歡和江夫人站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人是會對比的嗎?有了她的存在,更多的襯托出江夫人的大氣沉穩。
不過,她對江昱倒是極好,是那種真正的喜歡。蘇向南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因爲看她的眼睛就可以看的出來。
江昱推搡了片刻,始終不見搭腔,以爲水三娘受了極重的內傷。想起往日種種,忍不住眼眶一紅流下淚來。欲站起時,發現右手手腕不知什麼時候竟被水三娘握住。江昱臉色隨之一變,條件反射般就要用力掙脫。不曾想,水三娘一聲大笑,用力捏住江昱手腕,卻已翻身坐起。
江夫人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道是水三娘醒轉過來。便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淡淡說道:“水供奉傷勢如何?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水三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盈盈笑道:“我身體甚好,不用再休息了。”
江夫人聽她笑的古怪,只覺得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心中以爲她是剛纔受傷所致,便柔聲關懷道:“你……怎麼了?”
水三娘一聲長笑,施施然站起。左手始終捏着江昱手腕,不理他的掙扎,笑道:“我?我很好啊?你看我現在多好,既不氣喘,靈力也可以運用自如。”
蘇向南雖然很討厭水三娘,可是聽見她剛纔說的話還是很吃驚。心中奇道:水三娘這是怎麼了?既然沒有中毒,剛纔爲何不打走典清嵩?還緊緊握住江昱。
江振海夫婦都瞧出她沒有中‘十香軟骨散’之毒,心中不免差異,見她始終制住江昱,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水三娘看着衆人驚訝的眼神,尤其是江夫人的眼神,只覺得平生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此。又不禁嬌聲笑了起來,笑聲嫵媚,震的身上肥肉一抖一抖。
過了片刻,方道:“夫人啊!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不僅有善解人意的夫君,還有乖巧可愛的孩子。女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不就是這個嗎?你可知,我曾經多少次幻想,假如我是望江山莊的夫人那該有多好!”
說到這裡,水三孃的眼睛透出莫名的光,好似這一刻她真的是望江山莊的夫人,有着夫君有着孩子。突然,她的嘴角勾出一個誘人的笑容,輕聲道:“你可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想嗎?”塗滿**的臉上倏然閃出嬌羞的面容,叫蘇向南看的直想吐。見江夫人不回答,兀自講道:“我和莊主也曾……也曾有過夫妻情。”
蘇向南大驚,暗道,莊主的口味不會這麼差吧!是了,如此一位高手,當然犧牲色相籠絡的,只是她的身材模樣……看着懷中尚喘着粗氣的莊主,蘇向南心中一陣惡寒。卻也驚奇,莊主竟然也不反駁。
江昱聽見這話,可沒有多想,掙扎的更猛烈起來,伸出沒有捏住的左手,用力擊打水三孃的腰身。水三娘嘴中一哼,想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江昱忽的就蹲在地上,臉上冒出一層冷汗。
江夫人起初眼角卻有激動,可是她掩飾的很好,倒沒有叫人察覺出。眼睛只盯着兒子,看見他咬牙忍痛的模樣,心中亦是一疼。急道:“不用如此特意,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我的夫君我比你更瞭解!你快放了我家昱兒。”
水三娘一個媚笑,說道:“夫人就是夫人,我也只是想氣氣你罷了。每日見你總是掛着平淡的笑容,我就想,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事情能叫你動容的?現在我知道了,夫君還有孩子就是你的軟肋!”
江夫人急道:“就因爲妒忌,你就想要逼迫我?那關昱兒什麼事情!”
“哈哈哈……”水三娘一個長笑,笑的喘不過氣來才停罷。“我可是不是如此小氣之人。”撤去笑容,狠狠道:“我恨,我恨爲什麼你要活的比我好那麼多!你可知,我爲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嗎?”
頓了下,接着道:“我曾經也是貌美如花,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娶我,可我偏偏不願。因爲,我喜歡上了我的師兄。在我的眼裡除了他,已經容不下任何人。我和師兄青梅竹馬,從小生活在梅花派,而我爹便是梅山派的掌門!”
江夫人哪裡有心思聽她講故事,一心記掛兒子的安慰。不禁斥道:“梅花派?從沒有聽人提及過,也不知是哪裡的小門小派。”
水三娘苦笑一聲,道:“御靈界確實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爲我們只是屹嶼峰的一個分支罷了,門派也建在屹嶼山上,所以世人只知道屹嶼峰,卻不知曉梅花派。你們哪裡知道,幾百年前我們纔是屹嶼峰的主人,只是後來落敗,被趕了下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