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少年聰明的很,他在與血魔玩心理戰術,讓血魔誤以爲他會硬接這招,從而疏忽大意,到時候他便會出其不意地躲開。”
週二爺緩緩說道,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這兩個少年小小年紀,交手的時候,竟然比他們還要老練。
夏老點頭道:“他的想法不錯,但血魔可沒那麼容易上當。不過以他的身法來看,是有可能躲開血魔的攻擊的。”
聽聞此話,韓鐵飛心中冷哼,就想出言提醒血魔,但比武有比武的規矩,他怎麼能亂來?
天骨老者道:“他能躲開則安,一但要是被我派的‘怨念歸一’擊中,呵呵...他必死無疑。”
對於天骨老者的話,沒有人敢做出懷疑,天骨派年輕輩第一高手,使出了門派中的絕技,可想其威力有多恐怖!
雲初目光炯炯,瞬也不瞬地凝着血魔。
血魔那稚嫩的臉龐,在紫黑色光芒的照印下,變的邪惡無比,眼睛兇狠而犀利,就像是老鷹盯住了獵物!
衆觀者屏息凝神,生平最專注的時刻莫過於此。
沒有人會心急,問出“他們怎麼還不動手”之類的言語,因爲衆觀者都明白,此場決鬥基本會在這次碰撞中決定勝負,他們在伺機而動,尋找最佳的攻擊時刻!
兩人對峙了一番,雲初無奈道:“令人聞鳳喪膽的血魔,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手裡舉着個大黑球,累不累?”
血魔冷笑道:“對待不同的對手,應當做出不一樣的應對,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吧。”
雲初道:“是的,照你這麼說,我該感到榮幸了?”
血魔冷笑:“隨你的便,不過你要知道,你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我的攻擊!”
“我都說了,一定會接你的這招,你爲何不信?你若再不出手,我可要先動手了。”
雲初搖頭嘆息。
原來,他先前的一番話,還真讓血魔狐疑起來,不知他在耍什麼把戲...看來即便是血魔,在面對雲初的時候,也是不敢大意啊。
忽然,血魔右臂一揮,一道烏光閃過,碩大的黑球迎面朝雲初蓋去,簡直氣吞山河!
“他出手了!天骨派的‘怨念歸一’的確很恐怖啊...那少年怎麼回事?他被嚇傻了嗎?爲何呆住了!”週二爺攥緊了雙拳。
夏老面無表情,道:“他恐怕被血魔用某種手段禁錮住了。”
天骨老者笑道:“‘怨念歸一’有一個獨特的效果,它可以攝人心魂。血魔對於此技的修煉已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想那少年是被迷惑了罷。”
這時,週二爺臉色驟然一變,嗓音提高不少:“不,他沒有被迷惑,你們看他的身體,分明就像一張拉滿的弓,他是要對抗血魔的‘怨念歸一’!”
“他如若有這個想法,那隻能說他實在是...想的太簡單了。血魔的這招,就算是我親自來接,也會難以吃消!”天骨老者冷笑道。
與此同時,血魔的黑球已然蓋來,這氣勢,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降臨,天塌了下來!
雲初的皮膚被照的發紫,發黑,他的汗毛豎了起來,頭髮也飄了起來,渾身都緊繃了!
他眉頭微皺,目光如電,暴喝了一聲,一拳轟了出去,氣勢如虹!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響徹天地,旋即掀起了一股氣浪,狂風大作!衆觀者心臟狂跳,連忙緊閉雙眼,雙臂護住臉面!
血魔那稚嫩的臉頰上,微微呆滯了半晌,嘲弄一笑,只是笑的很不自然。
心想:“這傢伙真要硬接我的‘怨念歸一’?呵呵...他是個瘋子!我吞噬了三千藍靈脩煉者的骨髓,靈氣內的怨氣幾乎是暴戾到了極限,他會被怨氣侵蝕,直到灰飛煙滅!”
繼雷聲後,又傳出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幾乎傳進了城內每個人的耳內,滲入了他們的皮膚裡,骨裡...
天骨派老者那吃驚的臉面上,忽地涌出一絲狠毒,道:“這少年很有勇氣,我生平從未遇到過。不過他會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那倒未必。”夏老臉色平淡,又道,“你仔細看,黑球內的怨氣在發生什麼變化?”
週二爺一怔,神色甚是激動,說道:“它們看起來異常痛苦,很慌亂,完全沒有攻擊對方的意思!”
“怎麼可能...怨氣好像很畏懼他,想要逃...爲什麼會這樣?”天骨老者臉色一變,自言自語的道。
韓鐵飛雖說沒有言語,但臉色也是隨着局勢的發展而隨之變換,時而冷笑,時而陰沉,可謂多姿多彩,變幻無常。
在衆人呆若木雞的臉上,那雙充滿的驚懼與震驚的眼中,臺上的情況似乎很出人意料。
只見血魔的黑球被雲初的拳頭抵住,其內的怪臉猶如羣魔亂舞,竄來竄去,它們失去了以往的暴戾,想要逃脫!它們在畏懼什麼?
這時,只聽到一陣“絲絲”之聲,就像是水珠遇到烈火,被熔化了一樣。
緊接着又是嘶吼之聲,由老少年幼混合而成,令人心悸。
陣陣紫黑色的煙霧沖天而起,惡臭撲鼻,黑球內的怪臉在消逝,黑球也在消逝,它的輪廓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週二爺與夏老互望一眼,輕了口氣,衆觀者也是神色恍惚,如同從一場噩夢之中醒來。
他居然將血魔的‘怨念歸一’打散了,他的拳頭究竟是多麼厲害?
血魔的臉龐不再稚嫩,他面無表情地望着雲初,冷冷的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比我估計的還要厲害一些。”
雲初平淡的道:“是的,我也沒想到可以接住你的殺招,但是我賭贏了。”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坦白。”血魔語氣認真。
雲初道:“嗯”
血魔凝着他,說道:“你爲什麼要正面去接我的‘怨念歸一’?躲開不是更好麼?在我的認知裡,你並不是一個喜歡逞能的人,這樣高風險低迴報的事,有什麼意義?”
雲初古怪一笑,緩緩道:“我這樣做只是爲了試探你。”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心中皆想:“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居然只是爲了試探對方?這傢伙究竟有多狂妄?”
“哦?試探我?”血魔皺了皺眉頭。
雲初道:“是的,如果我無法接住你的‘怨念歸一’,那也就意味着我戰勝不了你。而現在,我對你的力量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血魔凝了他半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道:“這麼說,你現在已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戰勝我了?”
雲初道:“沒錯。”
血魔收起了笑容,冷冷的道:“小子,本來還以爲你十分聰明,現在看來,你簡直是有些無知,有些可笑!接了我一招就以爲自己勝券在握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雲初平淡的道:“急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血魔又凝了他半晌,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說道:“你的拳頭很厲害,很古怪,就連我也感到有些詫異,嘿嘿...不過我會讓你絕望,讓你的拳頭絕望!”
雲初道:“哦。”
聽着兩人的對話,週二爺道:“雖說曉青接下了血魔的‘怨念歸一’,但血魔畢竟還是血魔啊,難道他要用自己的拿手好戲來多付曉青?”
天骨老者笑道:“對付他還用不着如此大費周章,不過血魔要用的招式,城主大人卻是十分熟悉,斷然能夠壓制住曉青。”
週二爺側看他一眼,心中好奇,但並沒有多問,目光注視着臺上的雲初,心想:“少年,你可要加把勁啊!”
擂臺之上,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這次並沒有僵持太久,仍是血魔發起的進攻。
只見他身形飄忽,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雲初眼前,就像是飄過一張紙,一片樹葉......
手臂如鬼魅般探出,一掌抓向雲初。這要是被抓中,身體恐怕會被掏個窟窿出來。
雖說對方的速度很快,但云初的反應也是極快,腳尖一點,身體向後飄移。
血魔一擊未中,身形猛地掠出,立即再補上一爪!
雲初心想:“天骨派的招式怪異而狠辣,我先不跟他硬拼,待看清他的意圖之後,再出手也不遲!”
目光中,血魔已然抓來,他仍是遊刃有餘地避開!
兩人一個追,一個閃,鬥了一番,誰也奈何不了誰,卻是看得衆觀者瞪大眼睛,連呼好身法!
這時,有人道:“大家仔細看,血魔的雙掌亮起來了,難道他又要動用靈技了?”
“啊...明顯是,他在凝氣啊!”
“天骨派的招式又詭異,又邪惡,血魔這下動用靈技術,曉青可是要吃虧了!”
週二爺微微皺眉,緩緩的道:“天骨派何時煉起了手上的功夫,這樣的靈技,倒是叫人有些意外。血魔想要用拳腳勝過曉青...”
天骨老者笑道:“不愧是城主大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血魔的確要用拳腳贏得對方,並且他的這招,可以壓制一切拳腳功法,一旦使出來,那少年的拳頭就會變得一塌糊塗!”
“什麼?血魔居然使用的是周家的絕學,‘化極手’,他怎麼學到這招的?曉青的處境不妙啊...”夏老目閃精光,詫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