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的戰鐮亮起來了!”
這是一個少年的尖銳聲,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與震驚!隨着這聲音一出,整場的觀者幾乎都是神經一緊!
週二爺等人亦是如此,互望一眼,瞬也不瞬地凝着臺上。
只見筱嬰的戰鐮忽然閃爍起來,看起來十分可怖,色澤越來越濃,通體蘊含着濃濃的殺意,令人發寒!
雲初舔了舔嘴脣,她要催動紫靈形態施展靈技麼?
紫靈形態的種類很多,各有千秋,就說眼前的獸類與器類。
獸類“紫靈形態”,可以自主做出判斷,從而發動攻擊。整體來說憑藉靈氣自身的力量與智力,來發揮出威力。在一些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它甚至可以代替主人,達到奇效。
而器類“紫靈形態”,卻無法自主攻擊敵人,需得修煉者催動才行,就相當於給修煉者提供了一件強大的武器。而最重要的一點,該修煉者是可以憑藉它來使用靈技的。
紫靈形態與靈技結合在一起,其威力可想而知。
這也就是周冷變色的原因,他早有預料,對方是使出這一招!
瞧着寒光閃爍的戰鐮,巨人似乎也被怔住了,他停止了行動,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在等待對方的進攻!
筱嬰眸中一閃,身形一掠,直衝巨人而去,姿態輕盈而優雅。手中的戰鐮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如一道流星墜落,撕向了巨人的肩頭!
巨人雖說被震懾,但不至於被嚇傻。
他身體微微下蹲,雙臂交叉,迎着對方。這氣勢,彷彿天塌下來也能接住。
但事實正是這樣嗎?
“轟隆……!!”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徹雲霄!
只見閃着寒光的戰鐮狠狠地劈下,最鋒利的月牙兒直接穿透的巨人的手臂,刺入了巨人的肩頭!
巨人悶哼了一聲,“撲哧…”一響,如同泄了氣的球,龐大的身軀軟了下來,緩緩消逝,化成一大片靈氣,竄入了周冷的體內。
巨人並沒有死,只是耗盡了氣力。
再看周冷,他呼吸急促,面色慘白,怔怔地凝着筱嬰,眼中盡是絕望之色,似乎未曾料到這個局面。過了半晌,緩緩的道:“我輸了。”
話罷,蹣跚走下了擂臺。
場面一片譁然,周家年輕一輩最厲害的周冷,就這樣敗給了黑衣少年?衆人沉默了,沒人覺得周冷太弱,反而是黑衣少年太強。
想參加比武招親的衆少年面面相覷,對於筱嬰產生了一絲忌憚,一時之間沒人敢上場。
但那些一心想要成爲周家女婿的少年,仍是做着打算,心中皆是想着讓別人先上,自己好成爲漁翁來收場。
這對於雲初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即便是筱嬰這種心狠手辣的主兒,也沒能讓他們死心。
韓鐵飛臉色陰沉,怨毒地盯着筱嬰,看了剛纔的決鬥,彷彿更加確實,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就是這個神秘的黑衣人。
低沉的道:“城主大人,這少年年級輕輕,就有這麼重的殺氣,我懷疑城內那幾十條命案,就是出自他的手!”
週二爺還未表態,鄰座的天骨派老者先開了腔,他很不悅。
冷笑道:“韓兄,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喜歡妄下定論,我知道你子喪此處,但也不能昏了頭。若是說到殺氣,我派的血魔,恐怕要強他千百倍,那麼你說,血魔是不是很可疑?”
韓鐵飛沉着臉,不再言語。
周冷輸了比賽,週二爺有些不舒服,但比武仍得進行,作爲名義上的“丈人”,他還得替那女主挑選丈夫啊!
朗聲道:“這名黑衣少年技藝高強,不錯,不錯,有誰要挑戰他?我數十個數,若沒有人上臺,那麼,他便就是我周家的女婿了!”
“一...”
雲初舔了舔嘴脣,觀察着周圍的動靜,衆觀者面面相覷,都是看他人的臉色,誰也不像自己先上場,做了別人的墊腳石。
“二...”
黑紗之下,筱嬰眼眸滾動,注視着臺上,心想:“周家女婿有什麼好的?哼,真是羣蠢貨。”
“三...”
“四...”
“五...”
衆觀者再次面面相覷,此刻他們有些焦急,週二爺已經數了五個數了,怎麼還沒有人上場?難道沒人敢挑戰他了?
“六...”
“七...”
雲初皺了皺眉頭,還剩最後三秒!如果沒有人敢上場,那麼筱嬰便是周家的女婿了......雖然有點離譜,但對他自己而言,是對麼美妙的一件事?
到時候他偷樑換柱,和筱嬰調換身份,去羞辱了那女主,約定便達成了。幻想總是美好的。
“八...”
此時此刻,想要成爲周家女婿的衆少年,已是汗流浹背,難道真沒人敢挑戰他麼?想要上去,但又怕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九...”
還剩一秒,在這火燒眉頭的時刻,已是有着三四十名少年,擡起了腿,欲要躍上擂臺,要不然,可真就沒戲了!
忽然,一道寒光劃過虛空,赫然射向了筱嬰。
那寒光自筱嬰身後而來,她並未發現,雲初瞳孔一收,電光火石之間,已是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與此同時,那光點已是臨近了筱嬰,雲初一掌揮出去,剛好拍在光點之上。
不得不說,非常驚險,看來那人是想掀開筱嬰的黑紗。
雖說光點並不致命,但云初仍是覺得,整個右臂都一陣發麻,那光點僅是一團凝聚出的靈氣,就有這麼大的威力,可想其主人的實力。
朝着光點所發出的位置看去,那裡的少年皆是滿頭霧水地瞧着自己,唯有一名少年一臉冷笑,與他對望,此人正是韓強。
雲初側看着他,心想:“怎麼是他?那麼血魔又在那裡?爲何遲遲不肯露面?”
忽然,雲初發覺,韓強身旁站着一名少年,個子矮小,臉龐稚嫩,他的臉色異常平靜,瞬也不瞬地瞧着雲初,彷彿在看一個很有趣的東西。
難道他就是天骨派的血魔?
雲初收回了目光,又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韓鐵飛,心知韓家的人已經懷疑到筱嬰身上了。眼下,他們二人就像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不能出事,否則誰也休想達成目的。
衆觀者見有人上臺挑戰,一下子送了鬆了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終於有人上臺了。心中皆想:“先待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我再出手!”
不過這面相秀氣的少年,看起來十分薄弱,他能撼動黑衣少年麼?
週二爺望着雲初,目光閃爍了幾下,朗聲道:“請挑戰者報上性命以及門派。”
雲初道:“在下流金團曉青,來挑戰這位黑衣朋友。”
“流金團?是研製出晶體的那個門派麼?聽說那可是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啊,似乎叫言…楪。”
“啊?他是流金團的人?難道說他擁有吃不完的晶體?”
“流金團裡,有個大名鼎鼎的劍術高手,但願這曉青不是他的徒弟,不然又多了一個勁敵!”
衆人聽到雲初來自流金團,臉上均是奇異之色,上下打量着他,紛紛討論了一番。
待廣場安靜下來,週二爺朗聲道:“好,想不到流金團的人也來我紅石城參加喜事,我很是歡迎你。那麼比武開始!”
筱嬰見雲初上場,眸子一彎,就想說什麼,但她扮演的是啞巴角色,怎能開口?心想自己直接認輸,也能起到襯托對方實力的作用。
這樣便能唬退不少挑戰者。
她正想轉身下臺,雲初忽然過來,將她攔住。筱嬰心中不解,難道他不懂我的意思?但又發覺對方的眼神有古怪,彷彿在告訴自己什麼。
雲初的想法,自然不會像她那樣簡單,因爲他發覺,有太多人想要上場,螻蟻雖小五臟俱全。雲初必須震懾他們,讓他們喪失信心。
這樣,他才能專心對付血魔與韓強。
李秋靈危在旦夕,因此他一定要贏,一定要找到水無影,他的時間很緊迫。
並且,雲初並非心高氣傲之人,也非正直固執。他可以爲了目的,做出些古怪不合常理的事,常人難以捉摸。
二話不說,飛出一拳,向筱嬰襲去。後者開始不明其意,與他對了幾招,發覺對方出招精準,但沒有殺傷力,也是明白了什麼。
心想:“原來他是想要我敗給他,真是個小滑頭。”
兩個又鬥了數下,雲初終於發覺,筱嬰跟上了他的節奏,看來這心狠手辣的可怕少女,也是心思縝密,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週二爺與白袍老者相視一眼,不愧是流金團的人,他不過在試探對方,就展示出了這麼高的強度!
筱嬰的出招輕盈而狠毒,具有壓迫性,她本想演得真實些,先讓雲初吃點苦頭,反而讓他反敗爲勝,哪有料想對方將自己地攻勢輕易化解。
忽然,她紅脣微微上揚,若不是臉面被黑紗遮住,定會露出一副勾人魂魄的面孔。暗道:“很好,小滑頭,這是你自找的!”
雲初自然無法透過黑紗看到她的臉,看到她那閃爍着寒光的雙眸。
兩人你來我往,表演的天衣無縫,精妙絕倫。看在衆人的眼裡,卻是異常焦灼,險之又險。終於有人忍不住開了腔。
“不可思議,他們兩個鬥得難分難解!”
“流金團的人實在太厲害了!他的身法甚至比黑衣少年還要靈巧一些!”
“爲了周家的女婿,到底來了多少高手啊……”
雲初掃一眼臺下,見衆人很吃驚,心中大慰。忽覺手臂被人抓住,觸到了一層柔軟細膩的皮膚。
筱嬰抓住了他的手腕,伸指輕點了幾下,便飛出了一腳。雲初左拳轟出,擊在對方的腳掌,前者頓時鬆開了手,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
雲初立即明悟,她剛纔抓住自己必有用意,可她是什麼意思?眼皮一跳,竟瞧見筱嬰祭出了紫靈形態。
精緻的戰鐮已握手中!
輕吸一口氣,這瘋丫頭要做什麼?
不給他時間多想,筱嬰忽然身形一掠,飛速衝來,手中戰鐮揮動,在虛空劃過一道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