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吞下結晶,體內寒意涌現,當下盤腿打坐,運轉靈氣將其包裹。
若是尋常靈氣,定會被結晶內的元素靈氣衝散,然而云初因修煉冰魂緣故,對此絲毫不懼。
雲初在修煉的同時,分神感知房內衆人的動向,以防萬一。
衆人見雲初吞下結晶,氣色沒有絲毫異常,更沒有被凍成冰塊,又是你看我我望你好一陣,心中皆想,不愧是言大師的哥哥啊!
雲初感受着體內翻江倒海得靈氣,微微一笑,看來這元素靈氣想要抵抗,不過很快就被我吞噬了。
又過了一會兒,體內的靈氣漸漸平穩了下來,看來元素靈氣放棄抵抗了。
渾身傳來一陣振奮之感,雲初有節奏的呼吸,調整體內靈氣的運轉節奏。此刻,渾身微微有些膨脹之感,雲初驚喜,要晉升了!
希望能成功進化爲元素靈氣!
只覺體內由膨脹轉變爲翻滾,靈氣彷彿在體內徐徐蠕動,又彷彿在尖叫嘶鳴,雲初額頭汗珠不斷滾落,呼吸也是變得毫無節奏。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還以爲對方飽受元素靈氣折磨,將房門緊閉,期間無不心驚肉跳,卻愛莫能助。
此時已是黎明,流金團內各處燈火通明,紛紛開始動工。
此刻,雲初睜開雙眼,氣閒神定,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對着虛空揮出幾拳,房內頓時掀起一陣風波,霸氣至極。
衆人嚥了口唾沫,心絃跳動,曉青真的太強了,這麼容易就將那元素靈氣煉化了。
雖說他們身爲旁觀者,心底也是激動不已,元素靈氣太罕見了,所以就如同身臨其境一般過癮。
同時,衆人也是迫切的想知道,到底進化出冰元素靈氣沒有?
雲初看了眼張房管,道:“房管大人,你幫我試試成果,怎麼樣?”
張房管聽了,滿臉苦笑,忙道:“曉青師兄哪裡的話,你以後喚我師弟就好。師弟這小身板脆弱的很,哪裡經得住師兄的拳頭……”
聽到對方稱自己身板脆弱,雲初想起剛來流金團時候,自己找他減輕砍柴量時,對方那張兇惡的嘴臉,心中冷笑不已。
這時,張房管已是端來一盆水,放在雲初一旁,道:“師兄,你催靈氣試試,說不定已是進化出了冰元素。”
“有道理。”雲初古怪地瞧了他一眼,指尖一點,嗖的一聲,一團靈氣猛地掠向了張房管,正好打在張房管胸口。
張房管只覺胸口劇痛,連忙運氣前往胸口療傷,面露張皇之色。
衆人瞧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見雲初報復張房管,心中又喜又懼,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同時也是滿臉期待的瞧着張房管。
雲初道:“張房管,感覺如何?”
張房管咳嗽了幾聲,苦笑道:“師兄的靈氣兇悍的很,可惜……可惜……”
房內傳來一陣唉聲嘆氣聲,雲初也不覺得意外,道:“失敗了?”
張房管暗歎一聲,道:“雖然沒有成功,但我隱約覺得,師兄的靈氣內有一種強烈的冰涼之意。”
雲初哦了一聲,對方所說的冰涼之意,是修煉冰魂所致,與那塊結晶毫無關聯。雖說未進化出元素靈氣,但他的靈氣成功進化了一次,也是頗爲興喜。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房內雜工弟子頓時各司其職,幹起活來,李巧輕聲道:“曉青,是高總管來視察了。”
此刻,房門被推開,兩道身影踏進切屍房,房內的氣氛霎時變的陰冷起來。
雲初見高鬆與高柏二人氣勢凌厲,實力又是精進了不少,同時感覺到匣子的氣息,輕吐了一口氣,心中有着強烈的念頭,想要將它奪來。
高鬆見昨天運來的一具屍體,到現在還沒有分解完,臉色一沉,冷聲道:“張房管,這是怎麼回事?”
衆雜工弟子不敢擡頭,張房管低聲道:“回總管……這頭妖獸的屍體結構過於複雜,弟子們不敢輕易動手,所以就……”
高鬆冷哼一聲,打量了一番屍體,道:“都切出來什麼東西?”
張房管低頭說道:“暫時還沒發現裡面有什麼資源。”
高鬆聽了眉間佈滿寒意,道:“張房管,這裡面的資源,都讓你給享用了去吧。”
張房管連忙說了幾聲不敢。
高鬆冷笑道:“這所切屍房近段時間貢獻極差,也該換房管了。”
雲初看了眼極度不安的張房管,心想:“你自己過於貪婪,真是自討苦吃。”
忽然,高鬆猙獰一笑,一掌拍向張房管的天靈蓋。
張房管腦中一昏,竟是忘記了抵擋,事實上,即便他有所反抗,在高鬆面前,也是毫無掙扎之力。眼見自己就要被對方打死,便合上了眼睛。
房內衆雜工弟子被嚇得縮在了角落,瑟瑟發抖。
雲初身形一閃,一拳向高鬆打去!
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傳出,層層風浪爆發開,切屍房內氣浪翻滾。
雲初一拳揮出,與高鬆的掌力碰在一起,只覺手臂一陣劇痛,就被反彈出幾米,撞在了牆壁上,手臂發痛。
高鬆也是退後幾步,整個人又顫又麻,目光陰冷至極。認清了對方是雲初,神情略微緩和,同時也是大吃一驚,這小子怎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高鬆面色立馬恢復,道:“原來是曉青師弟,我想起來了,你是在這所切屍房工作,對不對?”
雲初看了他一眼,道:“不錯,我正是在張房管這裡。”
張房管被嚇得半死,聽到他們的對話,發現自己還活着,睜開眼,雙腿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狗蛋趕忙過來將他扶了下去。
高鬆呵呵一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張房管辦事不利,我正要找人取代他的位置,看來這人非曉青師弟莫屬了。”
雲初看了眼始終不語的高柏,他的實力恐怕比高鬆還要強,說道:“弟子砍柴未滿三個月,怎敢擔當重任?”
高鬆搖了搖頭,道:“師弟遠非常人可比,怎麼能埋沒在南山?從今以後,就留在這裡當房管吧,你看如何?”
雲初心中思索,以自己目前的程度,能不能打贏高鬆都是個問題,眼下他們二人又是在一起,無疑將難度增添了不少。
不過那匣子被清漣施展法術封印,想必一時半會兒無法打開,料想高鬆不會求助別人,所以又何必急這一時?
雲初抱了抱拳,道:“多謝總管。”
高鬆哈哈一笑,看了眼雲初,目光古怪,隨後走出了切屍房。
張房管見高鬆離開,胸口一起一伏,頗爲感動,對着雲初連說幾個謝字。
雲初道:“不用謝我,還望以後大家能相互幫助,相互扶持。”
衆人聽了,心想不錯,連連表示支持。張房管雖說心底苦澀,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神情,有命在就萬事大吉了。
直至中午,這所屍體被衆雜工弟子分解開來,一座骨架與幾盆肉塊出現在切屍房內。
狗蛋道:“房管大人,我先將這些肉送去廚房。”
雲初嗯了聲,瞧着這座完整無損的骨架,心中思索,這就是用來煉晶的吧。
張房管滿臉笑意,道:“房管大人,你今天要去見言大師嗎?”
雲初點了點鼻尖,莫非有了骨架,就可以上北山了?腦海中浮現一片雲霧繚繞的人間仙境。
李巧見他臉色古怪,道:“房管大人,你不需要這骨架,就可以隨意進出北山吧?”
雲初頓了頓,道:“是,今天我正好要去趟北山。”
張房管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做工精緻的白色布袋,道:“房管大人,這個袋子是專門裝骨架用的。”
雲初聽這些人一口一個總管大人,深感不適,將骨架收入袋子中,道:“你們叫我師兄就可以了,張房管,大家以後還是這樣叫你,如何?”
張房管聽了一愣,連忙擺了擺手,搖頭道:“不敢,不敢,房管大人說笑了。”
雲初道:“你看我像是在說笑?”
張房管見對方神色認真,卻仍是搖頭,表示不敢。
衆人見此景,暗想,張房管你也在有今天啊。
李巧提醒道:“曉青師兄,切屍房是可以有兩名房管的。”
張房管聽了,苦笑道:“李巧,你就別取笑我了,哪有這樣的規定?”
雲初與李巧對視一眼,心想:“李巧說出此話,是爲了化解與張房管間的矛盾,這樣也好。”於是說道:“張房管,我是正,你爲副,就這樣了。”
張房管聽了,望着對方的背影,滿臉感激之色,差點就痛哭流涕。切屍房內衆人也是眼中閃爍着精光。
心中皆想:“他不愧能和言大師攀上關係,如此胸懷寬廣的人,在如今世態,已經很不常見了。”
走在去往北山的路上,雲初想到其上漫天地間飄動的靈氣,心中振奮不已。
過不多時,雲初來到了北山腳下,見到那四名守衛,對方目光古怪,似是透露着敵意,想起上次與言楪行到此處遇見了他們,心想看來他們把我當做情敵了。
雲初聲稱自己來送骨架,便上了北山。
仰望其上,山體被層層霧氣所籠罩,山間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朦朧間,只覺心曠神怡。
雲初心想:“這山上面究竟蘊含着多少奇珍異寶,才得以擁有如此濃郁的靈氣?”
向山上爬去,呼吸着輕香的空氣,腦海中浮現言楪秀挺而精緻的鼻子,摸了摸鼻尖,心想:“難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向上行了一會兒,雲初發覺了一所院落,由天藍色的石塊砌成,看起來頗爲神秘。
雲初過去輕敲大門,心想:“那少女就住在這裡麼?”
院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大門打開,印入眼中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少年,見到雲初身穿麻衣,少年十分歡喜,道:“你帶來幾具骨架?”
雲初道:“一具,請問言大師在這裡嗎?”
少年聽了眉頭一皺,厲聲道:“新來的,長點心啊,我都沒見過師祖幾次,憑你也想見她?”
雲初正色道:“總管大人說這具骨架千年一見,叫我一定要交給言大師。”
少年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師祖就在這座山的最頂端,你要是能見到她,我白送你一斤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