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無人處,溫睿翼急不可耐的問道:“弄明白了?”
他可是輸慘了,第一個四圈他從頭輸到尾,就沒胡過一把,心下無比鬧騰。
“嗯。”趙錚點了點頭。
“是什麼?”這一次,連很少開口的司徒靜都禁不住問道。
“一個小型的招財局,麒麟吞天。”
“麒麟吞天,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高世德身後的兩人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嗎?”趙錚問道。
溫睿翼想了想說道:“姓劉的風水師穿的是青龍長袍,呂梁……裡面好像是一件白虎頭的t恤,這跟什麼麒麟吞天的風水局有關?”
“關係大了。”
趙錚認真的解釋道:“在風水中有一句話叫做,青龍腳下踩,白虎坐高堂之說。按照常理,左青龍右白虎應該左高右低,但你發現沒有,這一次卻是青龍低,白虎高。這就影響了原有的風水氣運。”
看着溫睿翼與司徒靜迷惑不解的表情,趙錚繼續說道:“風水學中有寧可青龍高萬丈,不可白虎亂擡頭。白虎高於青龍靈氣就會轉化爲煞氣。你的座位正對白虎,在白虎煞氣的範圍裡面,自己的財運就被削弱了。這也就是爲什麼你一次沒胡,而司徒小姐與郝逸景卻胡過幾把。”
聽他這麼一說,溫睿翼總算知曉自己爲什麼不胡牌的原因了。
“那高世德通殺是什麼原理?”
“這是直到牌局的最後我才發現的,高世德的胸前竟然掛了一件幽黑的墨麒麟掛墜。麒麟本身屬於祥瑞,乃四聖之首。但墨麒麟不同,它主殺伐,性喜食龍、虐龍,好似貓玩耗子。劉振海身穿青龍長袍,位置又比身着白虎t恤的呂梁低,正好被墨麒麟踩踏,增加墨麒麟的興奮感。
麻將桌上方中央掛着龍形的香薰,墨麒麟喜食龍,這樣一來,處於興奮狀態的墨麒麟便會奔着龍形香薰使勁,將牌桌上絕大部分的氣運吸收過來,這也就造成了他能夠通殺四方的原因。”
“這在風水局中叫做以龍爲引,麒麟吞天,是極其霸道的聚財局,可吞噬四面八方的財氣。尤其是賭博這種另類又非惡類的斂財方式,更加有效。”
趙錚解釋道這裡,溫睿翼與司徒靜全都明白了,原來高世德就是靠着佈置如此簡單的風水局,在牌桌上大殺四方。
“高衙內這個混蛋,竟然出老千。“溫睿翼恨恨道。
“你有證據證明他出老千嗎?他只是佈置了一個風水局,在一定時間內改變氣運的流向罷了。”趙錚輕聲道。
“一定時間內?”司徒靜敏感的抓住了時間這兩個字。
“沒錯,這種霸道的斂財手段只能持續一段時間,因爲它的霸道,斂財速度之快。如果時間過長,就會傷到佈局者本身。就好比墨麒麟一頓能夠吃下一頭龍,時間大約爲三個小時。可現在,這頭墨麒麟在兩個小時之內就吃掉了兩頭龍,接着它還要吃。消化不良是小事,把肚皮撐破,財氣驟然外泄纔是大事。”趙錚用最容易令人接受的比喻解釋道。
“這個時間是多久?”溫睿翼問道。
趙錚沉思了片刻,輕聲道:“一般來講,這要看賭局有多大。像你們這十萬華幣起底的,財力巨大,氣運也相對濃厚,所以一般情況來講,墨麒麟只能夠支撐半個小時左右。”
溫睿翼不解道:“可高世德已經贏了快兩個小時了。”
“這是因爲有人幫他儘快的消化財氣,就像人們吃的健胃消食片一樣。”
趙錚笑道:“坐在他右手邊的郝逸景,他的手腕處帶着一個玉鼠鐲子。十二地支中鼠爲子,正好是半夜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個時間段。在這期間,子鼠多少能夠平衡一些財氣的流向,所以在麒麟吞天這霸道的招財局中,郝逸景與司徒小姐也能夠相對多胡上幾把。”
“原來如此。”
溫睿翼點了點頭,見趙錚面色平靜,便道:“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改變氣運的風水局,又不難破解。”趙錚笑着道。
“何解?”溫睿翼當即問道。
趙錚卻沒有回答,而是喃喃自語道:“這裡不好打車,又沒人送我回家,我一會可怎麼回去啊?”
現世報還的快,溫睿翼戲弄趙錚的話,轉眼間就被趙錚還了回來,而溫睿翼卻無法反駁,一張臉憋得漲紅。
見溫睿翼一臉窘迫,司徒靜微微一笑,道:“休息時間馬上過去,趙先生有何解決之法?”
她知道趙錚留下來就是爲了幫助溫睿翼,方纔只不過是調侃罷了。
趙錚也不再賣關子,直接看着溫睿翼問道:“你屬什麼?”
“牛。”溫睿翼乾脆的答道。
“屬牛?這麼巧!”趙錚雙眼一亮。
“屬牛怎麼了?”溫睿翼不解。
“屬牛好,省時間。”趙錚沒頭沒尾的說道。
他也不等二人發問,便低聲的對二人說了幾句,引得兩人都露出了狐狸般的壞笑。
幾人商量完畢,重新回到了牌桌,不過,溫睿翼的穿着有了明顯的不同,看的劉振海都快要大笑出聲。
溫睿翼的衣服換成了帶鑽石的,找人借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鑽石手臂帶在左腕上。右手又帶上了幾枚閃的人眼花的鑽石戒指,脖子上戴着一條秦晴裝飾屋子用的金鍊。整個人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溫睿翼剛剛是一位優雅帥氣的公子哥,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枚標準的暴發戶,還是那種沒智商的。
“哈哈!”看到溫睿翼這身打扮,郝逸景捶胸頓足,笑的都快岔氣了。
溫睿翼絲毫不理會他的嘲笑,狠狠道:“剛剛手氣不順,這一次我要閃瞎你的鈦合金狗眼,把剛剛輸的全都撈回來。”
“做夢!”郝逸景當即怒道,他現在對“狗“字非常敏感。
而高世德見溫睿翼換了一身如此奇怪的打扮,不禁側頭看了看劉振海,眼中有着詢問之色。
劉振海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子時之內沒有任何問題,麒麟吞天之局本就霸道,現在他全身帶上貴重金屬。就好像動物看見了光,使得墨麒麟會主動針對他。想來會放幾個手炮,屬於典型自我作死。”
聽劉振海這樣一說,高世德便放下心來。
“高少,敢不敢玩點大的?”這時,溫睿翼突然開口道。
“玩大的,你想怎麼玩?”高世德好奇道。
“很簡單,咱們把十萬華幣的底改成一百萬華幣,老規矩只打四圈。這樣一來,如果我轉運,還能把輸的贏回來。如果沒有轉運,就當今天遊戲的錢還給高少。”說話的時候,溫睿翼是咬牙切齒,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樣子。
高世德聞言心花怒放,差點沒過去捧着他的臉親一口,表示感謝。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替溫睿翼考慮的樣子,“睿翼,我知道剛剛你輸得有些多,現在有些不理智,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就想一把撈回來,就只打四圈,東風東起,北風北結束,高少就給個痛快話。”溫睿翼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怎麼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高世德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心中早已樂到抽筋。
“蠢狗,你敢不敢。”見高世德同意,溫睿翼扭頭看向了郝逸景。
“誰堅持不下來就是龜孫子。”郝逸景被溫睿翼挑的生出了火氣,而且,方纔這四圈,溫睿翼一把沒胡,也讓他多了幾分底氣,甚至打算等溫睿翼輸的精光後,再想辦法羞辱對方一番。
幾人都同意加低價,也定好了圈數,便再次開戰。然而他們並沒有注意,並不只有溫睿翼換了衣裝,趙錚的褲子上也掛了一條黃龍鑰匙鏈,而司徒靜的衣服裡面,則掛了一個水晶牛的吊墜。這正是溫睿翼過本命年生日的時候,她送的生日禮物。他一直帶在身上,剛剛趙錚說需要用的時候,暫時掛在她的脖子上。
牌局開始,第一把溫睿翼的手氣不錯,很快就聽牌,然而結果最終還是被高世德來了個小胡,一下子就賺了三百萬,這讓他喜上眉梢。
第二把,還是高世德胡牌,賺了五百萬,並且是溫睿翼點炮。
等到了第三把高世德坐莊的時候,趙錚伸手擋住了褲子上的黃龍鑰匙鏈,而一旁的司徒靜則拿出鏡子開始補妝,這一局由郝逸景胡牌。
就這樣,每當別人坐莊的時候,全都是高世德胡牌。當他坐莊的時候,趙錚與司徒靜就會有小動作,不是郝逸景胡牌就是司徒靜胡牌,溫睿翼跟剛纔一樣,無論什麼牌就是不胡,還不時點炮。不到四十分鐘,就到了北風北這最後一局。
通過第一輪,外加第二輪前十五把的比拼,高世德竟然已經賺了一億兩千萬,司徒靜與郝逸景差不多,輸了兩千萬左右,至於剩下的八千萬全都是溫睿翼輸的。
樓下通過大屏幕,看到溫睿翼一直在輸的人怨聲載道。尤其是中立一系的,剛剛比演奏時,他們壓的是郝逸景,結果輸了。他們覺得溫睿翼今天氣運旺,這一次打牌他們壓的溫睿翼,結果又是這種結果,他們這些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反觀壓高世德勝利的人,各個喜笑顏開,就等着牌局結束,摘取勝利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