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見趙錚停下腳步,房祖湘有些詫異道。
“墳前有一個人。”趙錚說。
“什麼?”
衆人一愣,尤其是房祖湘,因爲他了解,這裡只有爺爺的墳,其他什麼都沒有,怎麼會有人突然過來。
衆人一邊想着,一邊向墳頭走去。所謂望山跑死馬,即便他們可以看到房家祖墳與寒潭,可這段空地的距離,衆人還是足足走了八分鐘。
來人顯然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緩緩站起身形,回頭望去。
衆人一愣,竟然發現這人竟然是一位看上去年過五旬的大和尚。
遠遠望去,孤墳豎立在那裡,旁邊還有一道身着明黃袈裟晃人雙眼的金影,這幅畫面給人非常怪異的感覺。
衆人走到近前,沒等房祖湘發問,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卻率先雙手合十,說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看這位施主的面相,與房祖懿施主,有五分相似,可是房祖湘施主?”
這話一出,衆人更是納悶,眼前的大和尚是誰,他怎麼會知道房祖懿和房祖湘。
聽到房祖懿這個名字,房祖湘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說道:“我是房祖湘,敢問大師法號,不知大師爲何知曉在下名諱。”
大和尚笑了笑,輕輕說出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名諱,“貧僧……戒嗔。”
“原來是戒嗔大師,不……您,您說什麼,您是?”房祖湘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說話都有些結巴。
別說是他們這些本地人,就連陳青萱與寒氏姐弟,看到眼前慈眉善目的戒嗔大師,都有些詫異和好奇。
戒嗔是誰?
明朝創立《清心咒》的智真大師百代傳人,當今五臺山仰光寺的主持,得道高僧,佛法玄通。傳言,戒嗔在去年就已經以無上的無法,成功晉級爲六品風水師。
只有戒嗔最有名的就是,當年他接任仰光寺住持的時候,已經四十有五。當時,仰光寺雖然比較出名,但還遠遠達不到與白馬寺齊名,甚至是趕超的地步。
然而,就在這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仰光寺不僅在整個華國創出了名頭,又因爲白馬寺惡僧的所作所爲,被趙錚揭發出來,仰光寺已經有了隱隱超越白馬寺的可能。這纔是令所有人驚歎戒嗔的地方。
身爲一寺住持,能夠在短短二十年中,將仰光寺發揚光大到這種地步,同時自身的修行更是一往無前,有多少人能夠兩者兼顧?
更加令人信服的是,戒嗔不僅能夠讓仰光寺發展壯大,與此同時,華國佛教名山之一的五臺山,其他寺院非但沒有沒落,反而同樣蒸蒸日上。不僅如此,五臺山附近的城鎮,因爲仰光寺的寺院與政府的合作,人均收入竟然直線上升,且那些地方人人信佛,雖然達不到路不拾遺,但小偷強盜已經快要在那些鎮縣絕種了。
可見仰光寺不僅獲得巨大好處,還有莫大功德,這一切與戒嗔絕分不開。
有能力,有實力,有德行,這就是五臺山仰光寺的戒嗔住持,在世人眼中的印象。
趙錚看着戒嗔,心中更是驚訝無比。
玄天館開業的時候,戒嗔就派徒弟道賀、示好,並且邀請自己參加在仰光寺舉行的大型的水陸道場。所以這一次來到山西,仰光寺也是趙錚歷練自己的目的地之一。 ωωω ◆тTk án ◆℃ O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爲幫助房祖湘,竟然在此地遇到了戒嗔。
而且,通過他的觀察,趙錚發現無論境界還是年齡,他都看不透戒嗔。從年紀上講,戒嗔應該是六十多八九歲,但眼前的大和尚,看上去只有五十開外。
“是因爲境界通明,還是說駐顏有術,又或者佛法精神,衰老的比較慢?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趙錚心中不斷思考着,隨便他想的這些都沒有問題,可從第一眼看到戒嗔的時候,趙錚就相信,他就是戒嗔本人。
長相、年齡可以作假,但他這一身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無比舒服,無比祥和的佛力,卻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模仿的。
“貧僧戒嗔,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倒是令幾位施主詫異了。”
趙錚沒見過戒嗔,但山西地界的圈子中人,或多或少見過他本人,或者他的照片。
所以短暫的停滯之後,房祖湘等人異口同聲道:“見過戒嗔大師。”
戒嗔笑了笑,回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客氣了。”
他說着,又笑吟吟的看向趙錚,說道:“趙居士,我們終於見面了。”
聽到趙居士這三個字,趙錚對戒嗔的身份,再無懷疑。
居士,指舊時出家人對在家信道信佛的人的泛稱。
最早出現於《禮記玉藻》:“居士錦帶。”鄭玄注:“居士,道藝處士也。”
道教人也有“居士”的稱謂,佛教傳入後,被用翻譯入佛經,形容在家修佛的人。
佛教中之居士是梵語或巴利語的華文意譯,在印度常與古來所稱之長者混同,後佛教西漢時期傳入我國,在家修佛者亦稱爲居士。如印度之維摩、賢護等常修佛道之在家菩薩,及我國樑代傅大士、北魏劉謙之、唐代李通玄等能通佛道之在家者。
在道教中,居士又可用來泛指在家修道之男子爲居士,亦有稱女在家修道之女子爲居士者。
趙錚本身並不修佛,但因爲萬相經的原因,他卻能夠與《清心咒》完美的契合。這件事情,除了喬恩泰、孔豎人等身邊的好友之外,外人根本無從知曉。也只有跟喬恩泰交情不錯,佛法精深的戒嗔,才瞭解這件事情,畢竟他可是智真法師的百代傳人。
戒嗔稱呼趙錚的時候,沒有用施主,而直接用居士,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趙錚恭敬的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門的外門弟子禮,說道:“後學晚輩趙錚,見過戒嗔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這廂有禮了。”戒嗔笑着道。
房祖湘等人大概瞭解戒嗔的脾氣,於是便直言相詢。
“戒嗔大師,不知您爲何會來到這裡?”
“阿彌陀佛!”
聽到這話,戒嗔再次高聲喝了一聲佛號,輕聲道:“貧僧這一次下山,是因爲有感趙居士來到山西。因爲事前趙師傅並未給予明確的答覆,是否方便參加這次在舞臺上仰光寺舉行的水陸道場,於是貧僧下山,來邀請趙師傅。”
“什麼?”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包括趙錚在內,全都愣在了原地。
戒嗔是誰?他可是佛教當今的二號人物,佛教協會第二大實力,五臺山仰光寺的主持,傳聞中可能突破五品,達到六品的存在。
趙錚是誰?他如今雖然在華國玄學界風頭正勁,但他畢竟是一個後學晚輩,而且只有四品境界,怎當得起戒嗔親自相迎?戒嗔讓弟子弘忍來迎接趙錚,都算是天大的面子,更何況他竟然親自相迎。
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會驚掉下巴。估計劉振海、苟慧仁之流,定然憤憤的甩掉身邊的東西,發泄心中的悶氣。
“爲何戒嗔這樣的前輩,對趙錚如此看重?”
這也是孫林等跟趙錚關係好的人,心中的疑問。不過,回過神之後,他們看向趙錚的眼神更加的熾熱,而對於趙錚拯救房祖湘的事情,更充滿了信心。
反觀陳青萱,回神之後,立刻就有一種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爺爺和老爸的想法。因爲趙錚連戒嗔都看中,看來爺爺的想法沒錯,趙錚真的有可能會創造奇蹟。可越是如此,如果爺爺不抓緊時間,說不定更是無法與趙錚合作。
“看來要想個辦法,幫助爺爺他們,難道真的讓我使用美人計?”陳青萱心中想到。
至於寒惜霜姐弟二人,在震驚的同時,卻隱隱有些擔憂。雖然他們對自己的大哥寒闖有信心,可趙錚這異軍突起,實在令人琢磨不透。
這時,趙錚也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戒嗔大師,您太過言重了。晚輩何德何能,勞您親自相迎,實在折煞晚輩了。晚輩來到山西,本就有去五臺山的想法。本想幫助房祖湘之後,自行前往,沒想到勞前輩在這裡等候,晚輩真是罪過。”
“趙居士才言重了,我除了癡長你們幾十歲,與你們並無二致,不也肩膀上扛着一個吃喝說的頭顱?”戒嗔灑然道。
聽到這話,衆人不禁感慨,這纔是得道高僧,有些人說粗俗的話那是沒水平,而有些事是真的將世事看透,戒嗔顯然符合後者。
他這樣一說,因爲他突兀出現,產生的低氣壓也有所緩和,衆人都輕聲笑了笑。
知曉戒嗔的脾氣,趙錚也就直言心中的疑問。
“戒嗔大師,您如何知曉我在這裡?”
戒嗔笑了笑,說道:“貧僧只是感覺到你來了太原,下山之後,聯繫了當地的幾位家主,幫忙尋找你。至於來此,說來只能是一個巧合。貧僧是爲了化解當年家師爲了與人向善,最後釀成的惡果。貧僧不過是來化解這段孽緣罷了,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趙居士。趙居士剛剛說是爲了幫助房祖湘施主,想來對此地,也有一兩分猜測。”
這話一出,全場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尤其是房祖湘,身體都在不斷的顫抖。他根本沒有想過,爺爺的祖墳,自己的生命,竟然與戒嗔大師的師父,上一代仰光寺主持有關。
“這裡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