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笑着道:“多謝古師傅成全,至於我的發現,還要感謝這條碧雪蛇。”
“哦?”古長歌好奇道:“何解?”
“很簡單,如果碧雪蛇的目標是那珠六十年份並且開花的燈心草,那麼在燈心草已經被騰大哥拿走之後,它根本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除非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它需要的。”趙錚說道。
古長歌仔細回憶了一下碧雪蛇的習性,只能生活在熱帶或溫帶地區,卻喜寒,呆在有陰寒靈氣的地方。
想到這裡,古長歌恍然。
“趙師傅是說,這裡必定存在這陰屬性的靈氣,而且能夠使得燈心草成長如此年份,並且開花的陰屬性靈氣,絕對不一般。但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這裡的應該是一處不錯的風水寶地,爲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古長歌反問道。
“那是因爲我們關注的只是此處的風水,卻恰恰忽略了還有另外的一方面。”趙錚說道。
“你是說……”
“沒錯。”趙錚指了指那珠燈心草被起出的地方,說道:“如果這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地方,而燈心草之所有能夠生長到如此程度,還能夠讓碧雪蛇流連忘返,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這裡有外來的不屬於本地風水格局的寶物。給燈心草提供能量的,也只是這個寶物。”
因爲兩人都是風水師,剛剛都專注於風水,所以才恰恰忘記了,還有這種可能。不得不說,二人糊塗一時。
趙錚說着,便取下騰蛟背後包裹裡面的鏟子,開挖。大約向下挖了兩米的深度,衆人這才發現,地下有着兩塊形狀類似與葫蘆的石頭。
“雙生石葫蘆?”古長歌有些驚訝,旋即搖搖頭。
他能夠感受到這雙生石葫蘆,並沒有形成圓滿的氣場。也就是說,現在這兩個石葫蘆,只是石頭罷了,並沒有完全形成純天然法器。當然,如果具備條件重新開光的話,也許會成爲一個不錯的半先天半人工法器。
想到這裡,古長歌馬上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原本只是兩個普通石頭罷了,竟然有晉升先天法器的機會,到底是什麼影響了它們。
將兩個石葫蘆拿起來,騰蛟還要繼續深挖,卻被趙錚攔住。
“這兩塊石頭明顯受到那件物品的影響,如果那個東西還埋在石葫蘆下面,那麼它的靈氣向上傳遞,中間隔着石葫蘆,燈心草不可能成長如此迅速。所以,那件寶貝應該在石葫蘆與燈心草之間的位置。”趙錚判斷道。
這話可就讓其他人發愣了,因爲他們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
“趙師傅說的一點都沒錯,想來是我們剛纔錯過了什麼。”古長歌附和道。
此時,月亮即將落山,緩緩西斜,月光以幾乎平行的角度灑下,卻讓趙錚發現,剛剛翻起的土堆裡面,有着一閃而過的反射光。
他走過去,扒開土堆,從裡面找到了一個物件。同時,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趙師傅,你怎麼了,這件東西你很熟悉?”古長歌問道。
趙錚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無法給出什麼解釋,因爲這件東西他也不熟悉,卻是一條對於某件事某個人,非常重要的線索。
因爲他發現的,竟然是琴絃,秦晴拜託他尋找司徒浩然,交付給自己的最重要的線索。
不僅如此,與他得自秦晴和拍賣會上拍到的那根琴絃不同,能夠催生燈心草,能夠讓普通的石頭向先天法器進化,這些證據全都表明,這跟琴絃還存有靈性。
“這琴絃爲什麼會在這裡?是司徒浩然留下的,還是它的存在只是一種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麼當年司徒浩然在京郊出事,後來來過這裡,還是說被他的敵人帶出,不小心丟到這裡?”趙錚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許許多多的疑問。
見趙錚搖頭,古長歌認爲有些事情他不好開口。再說,只是一根琴絃,並非完整的法器,所以古長歌也不算特別好奇。
得到了碧雪蛇,又見識到了趙錚武道方面的過人之處,他也算大有收穫。這更加堅定了,將來那件事情,他把趙錚拉進來的決心。只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強迫,只能細水長流。
直到這個時候,晨曦中的太陽,終於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雖然沒有泰山、黃山那樣壯麗澎湃的日出之景。但一行六人站在這小山峰上,欣賞着朝陽升起,也別有一番景緻。
“趙師傅,此間事情已了,我還有要事在身,還要救治碧雪蛇,就此告辭,期待下次見面。”古長歌說道。
“雖然通過兩次接觸,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但我還是那句話,相見不如不見,珍重。”趙錚直言道。
古長歌無奈,他可沒想到趙錚防他依舊跟防賊一樣,難道國運兩個字的殺傷性真的就那麼大嗎?
古長歌辦事毫不拖泥帶水,簡單感慨了一下,便帶着雙胞胎姐妹與趙錚等人分道揚鑣。
待行走了很長時間,確定身邊沒人,東籬這才問道:“少爺,爲什麼你要把玉佩留給那個趙錚?那玉佩對你來說,可是意義非凡。”
原來,古長歌利用玉佩保護趙錚心脈之後,並沒有收回,這件事情一直憋在雙胞胎姐妹心中,纔有了此時一問。
古長歌迎着朝陽,一邊趕路,一邊笑着道:“你們如何評價趙錚?”
突然的問題令兩姐妹一愣,東笙率先開口。
“從他給沈玉良等人佈局來看,確實心思縝密。佈局動手沒有絲毫猶豫,可以說殺伐果斷。並不像傳言中的,爲人比較和煦。”
古長歌淡淡一笑,道:“這有什麼,人都是會變得。你們通過資料也知曉,他進入玄學界這麼長時間,有哪些事情是他主動挑事。而且,他從骨子裡還有點憤青的基因。要不然,許多事情,他爲什麼毫不猶豫的去做。”
他說着,又對姐姐東籬問道:“你怎麼看?”
“習慣以誠待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太多,心中腹黑的因子開始復甦。”她指的是趙錚用碧雪蛇圈住古長歌,讓他不能競爭寶貝。
“你們的回答,讓我很欣慰,因爲你們仔細幫我研究過我重視的陌生人。不過,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或者說,你們看到的,只是趙錚希望你們看到的東西。”古長歌說。
“少爺,我不明白。”東笙道。
“其實很簡單,拋開他有意識的自我表現,你們有沒有注意,他昏迷當中所展現出來的強大精神力。哪怕只是因爲晉級而爆發一下,卻令我們頭痛。另外,與騰蛟交手的時候,騰蛟那一掌爲什麼會打空,千萬不要告訴我,騰蛟在戰鬥的時候還會失誤。”古長歌說。
“少爺,你的意思是說,趙錚一直都在隱藏着另外一個自己?”東笙問道。
“不,應該說沒有完全將自己展現出來。十年一探組委會,說要給他提升資格。他們的想法,是讓趙錚向上提升一組,達到第四十四名,也就是亥二。可要我說,他完全有資格得到子二的名次。”古長歌說道。
“少爺就這麼看重他?所以纔將玉佩留下?”
“我確實看重他,至於我留下……也不盡然啊!”古長歌感慨了一句。
古長歌與雙胞胎姐妹在聊趙錚的時候,趙錚三人也在談論他。
“他將玉佩留下做什麼,難道他還不死心?”秦舞天冷冷的質問道。
對於一切可以讓趙錚受到危險的人或事,她都不喜歡。
“玉佩確實是他故意留下的,但也不能完全這樣說,應該說我也有留下的心。”趙錚坦然道。
秦舞天狐疑的看着他。
“很簡單,一來就是示好,就像我送給他碧雪蛇,得到琴絃之後,他明明能夠感受到單一琴絃的價值,根本不如碧雪蛇,但他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大度的表示,要給我什麼補充。”
“因爲他早已將玉佩留給你了。”秦舞天反應極快,隨後問道:“既然你兩次拒絕了他,也說不想再見面,爲什麼還要留下這玉佩,除了示好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這枚玉佩本身有着特殊之處,我很好奇,想要研究一下,你可以說算是我的職業病。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通過他們之間的對話,我發現這枚玉佩很可能代表他的身份。既然連你那邊都沒有線索,我想試着從這邊入手。”趙錚解釋道。
“你就不怕將來再遇到的時候,被捲入有關國運的方面?”秦舞天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些東西,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好的手段,就是不斷的提高自己。”趙錚望着朝陽,喃喃道。
他們這邊聊着,隨後回到帳篷裡面補充睡眠。
此時,劉川正在他的辦公室裡面,接待幾位客人。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劉川端着杯紅酒,輕聲詢問道。
“一切按照咱們的計劃,只等趙錚回來,我們就可以放手施爲了。”一箇中年男子說道。
劉川高舉酒杯,笑着道:“祝我們財運亨通。”
“財運亨通。”
另外幾個身着西裝男子,也同時舉起酒杯,慶祝似乎已經取得成功的計劃。
但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劉川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怨毒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