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回去看看陸家家主是否在。白,我們追!”
姜呤玉安排一番,旋即腳步一踏,化爲殘影消失,瞬息衝到空中,一輪法力震動虛空,身形直衝城外。
劍靈同樣以飛快的速度化作流光跟上,臉色憤怒。
那個人竟然想傷姜呤玉,這是姜白最不能忍受的!
急速飛離城中,朝那企圖滅殺自己的身影追去的姜呤玉已經看到了前面的黑點。
前面那人也是很吃驚,沒有想到對方能這麼快追趕上來。
“你能逃到哪去。”
姜呤玉眼眸染上青色,猶如兩枚內藏繁星的美麗琥珀。
青色法力盪開周圍羣雲,身邊虛空都微微一顫,有破裂跡象。
姜呤玉速度再提幾分,距離那人愈來愈近!
“這是哪家元嬰境,嗑藥了不是,這麼猛!”
那人嘴角有血跡,同樣是元嬰境,此時已經全力運轉法力飛行,卻還是被逐漸距離拉近。
在距離那人僅有幾丈時,姜呤玉再次提速,直接來到那人頭頂上方,讓人反應不來。
“下去!”
姜呤玉捉住那人頭顱,莫大深不見底的法力洶涌迸發,提着那人的頭按下,直接墜入廣闊山林,炸起泥石,拖行十幾丈,那人的臉在地上畫出了一道筆直溝壑。
那人的臉因爲元嬰境不容易受傷,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吃了十幾丈的泥土,滿嘴泥,憋屈的很。
“你欺人太甚!”那人說話不斷有泥土噴出,手中捏法出一金輪,反手朝姜呤玉使去。
他感覺被羞辱到了,方纔你按住我墜落時直接將我鎮住就是,卻還拖行着我吃土,都是元嬰境了,哪有你這樣打架追殺的!
姜呤玉徒手捉住金輪,手上青色法力流轉不息,形成保護,並沒有真正接觸到手。
姜呤玉用力一抓,金輪破碎散成點點金光,居高臨下看着那人:“你可以死了。”
逐龍運轉,手掌間法力傳出龍吟,朝那人頭顱按下。
“等等!你不符合流程啊,你不應該問我叫什麼,是誰派來,有什麼目的嗎?”
那人被按在地上感受到朝自己後腦漸漸逼近的手,連忙驚慌提醒道。
姜呤玉笑笑:“我看你挺敬業的,猜想就算問你,你也會寧死不屈,不會說的,所以還是直接打殺算了。”
說完姜呤玉蓄力準備一掌讓那人喪命。
誰告訴你我敬業的!
“我說我說,你別那麼激動,大家都是文明素質好修士,有話好好說。”那人噴着泥土大喊道。
姜呤玉收住法力,“三句話,把自己交代清楚。”
“明白。我叫李濤,是散修,經常接一些殺人的髒活維持修行,這次是有人委託我來這殺你。”
“那人是誰,爲何要殺我?”姜呤玉問。
“我哪知道啊,我就是個幹活的,況且那人來找我時都用法術遮掩了自己,我不知道他相貌啊。
求你了,我就是一介散修,壽元枯寂之際才破金丹成了元嬰,修行資源少的可憐,這才幹這種事,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我把身上的靈寶靈石都給你!”
姜呤玉淡然道:“我不需要你那些東西,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殺我?”
自己甦醒過來纔不過一年半載,竟然就有人派元嬰境殺他,顯然是知道自己真實境界的。同代故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吧,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就在這時,李濤突然全身一陣抽搐,臉部扭曲,但旋即就恢復過來,卻如同換了個人一樣,對按住自己的姜呤玉笑道:“要不要我來親自解答啊,青蓮真君。”
姜呤玉眼眸一縮,按住李濤頭顱的手加大力度,按的他半張臉埋進地面:“你是誰,爲何知我名號!”
李濤露出的一隻眼睛望着姜呤玉,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忘了,萬年前你在玉蓮山講道,我可在下面聽的癡迷呢。”
萬年前尚在仙境修爲的姜呤玉,的確心血來潮講了一次道,但那次講道下各路生靈都有,數以百萬,他哪知道具體是誰。
“爲什麼知道我行蹤?”姜呤玉提起李濤掐住他脖子懸在半空。
他醒來便折了部分修爲,用來屏蔽那煩人天機定位,避免被那羣如今穩居高位的人找到。
可現在一個聽過他講道的生靈居然知曉他的行蹤,並且想殺他。
這讓姜呤玉不得重新思量那鬼山絕背後的人,極有可能是老熟人。
“李濤”被掐着喉嚨,說話斷續,笑道:“想來也是啊,堂堂仙君又怎會記住我這種小人物呢,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想殺你的人不止我一個,你的行蹤就是有人告訴我的。
嘿,以你現在的修爲,那個人滅殺你輕而易舉!你就等死吧姜呤玉!”
尊號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姜呤玉靜靜聽完,沒有李濤想的那樣氣急憤怒,只是淡然問:“爲何如此恨我?”
“爲什麼…”這一問點燃了李濤的怒火,他像失心瘋了一樣,雙手掐住姜呤玉手臂,雙目瞪大有血色:
“你問我爲什麼,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萬年前的你對我們這些在你眼中彈指可滅的一衆生靈,做了什麼,你都忘光了嗎!你這個僞君子!”
“萬年前,你突然來到我們的洞天,在虛空一聲不作,直接把整個洞天毀於一旦,千萬生靈,都被你隨手拍滅,只剩外出歷練的我與其餘寥寥幾人存活。”
“從那以後我們就發誓一定要將你百般折磨的殺掉,以此祭奠那千萬生靈!不止我們,你這行爲仙人也看不過眼,你就等着被千刀萬剮吧!”
李濤面目猙獰的狂笑,彷彿已經看到姜呤玉慘死的景象,一陣暢快。
姜呤玉直截了當:“我從沒做過這種事。”
“李濤”冷哼一聲:“你這種虛僞之人,我就知道不會輕易認賬承認,好好享受爲數不多的日子吧。”
“這一次,只是小菜…”
“李濤”說罷便撤出對這副身體的操縱,失去意識。
不過很快,他又再次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掐着脖子,修爲竟然運轉不了,以爲姜呤玉要殺他,立刻求饒。
姜呤玉把他放回地上,道:“我不會殺你,不過你要神識拓印一份有關你們刺殺組織的信息給我。”
李濤小雞啄米的點頭,立即把一份關於他們刺殺組織的神識傳給姜呤玉。
姜呤玉簡單略過,確認無誤後,拍拍李濤肩頭:“你應該知道怎麼說話。”
李濤點頭表示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
…………
姜白在一山頭坐着,周身劍氣凜然,山中妖獸都被山頭上的威壓逼得離山,都暗自嘟囔,哪來的一尊大神。
在姜呤玉從李濤口中說出青蓮真君時,他便讓化劍飛來的姜白原地等候。
頃刻,野草拂動,姜呤玉站在姜白麪前,少見的摸摸劍靈的腦袋:“讓你等久了。”
姜白細膩察覺到老主人不久前和現在的變化,卻沒有問,只是默默跟着飛回城裡。
鬼山絕被鎖鏈禁錮,讓曲南柳捉回陸家,這是姜呤玉事先傳音吩咐的。
姜呤玉剛回陸家,便見陸家族人都圍着禁錮無法施展修爲的鬼山絕,議論紛紛,都說殺了除害。
“姜公子,感謝,感謝!”陸家主朝落地的姜呤玉連聲道謝,身後族人也一同齊聲道謝,謝姜呤玉爲他們除掉了城裡幾十年的禍害。
姜呤玉瞥了眼陸官亭臉上欣喜感激自己的模樣,嘴角含笑,謙虛道:“修行人除魔衛道,理應如此。”
“今夜我在府上設宴,請姜公子務必賞臉赴宴。好感謝公子爲我等除魔的恩情。”陸官亭誠懇邀請道。
“謝過陸家主。”姜呤玉接着說:“那請陸家主和族人退離此閣,我先將這魔頭消滅。”
陸官亭沒有半點停留,攜着族人離開了。
姜呤玉神情有些詫異,轉而一笑。
真耐得住性子。
他轉頭對跪在地上的鬼山絕笑道:“這次可沒人救你了,方纔救你的那位,已經被我打殺了,你是想誓死不說做個剛烈之魂,還是如實全盤交待呢?”
鬼山絕神色變幻不停,很糾結。
最後,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說就是死的很難看,咬咬牙,嘆息道:“我說,不過你真的保證不殺我?”
姜呤玉笑呵:“這不是你能談的條件,不過你說的內容夠吸引人,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鬼山絕低頭,“我修行神速,的確靠吞食凡人,不過僅靠一年幾個自然不行,我與城裡富商達成協議,他幫我找血食,我助他修行延長壽元,這就是我修行快的原因。”
姜呤玉問道:“修行這麼快,想必那人給了不少血食你吧,一年有多少?”
“近千。”
“一年近千,你吃了幾十年,到底是幫你的那個人隱藏的好,還是這城裡的百姓都是傻子啊。”
鬼山絕身上的法鏈灼灼生輝,遊動縮緊。
園裡傳出痛苦的嘶吼,咚咚聲。鬼山絕被法鏈灼燒,感覺全身裡外都被火燒一樣,疼痛難忍,不斷掙扎,腦袋四晃,不停和地面硬碰硬,地面砸出一處處坑窪,震起一層又一層地上灰塵。
“你們是怎麼躲過所有人的注意的?”
鬼山絕全身顫抖,忍着全身火燒的痛苦,艱難的慢慢擡起頭,迎上那雙盯着自己,彷彿下一刻就會出手摘了自己頭顱的,讓人生寒的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