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翻身就壓下來的墨炎天,君默初俏臉一繃,膝蓋向上就是一頂,表情冷酷。
察覺到她的動作,墨炎天棱角分明的薄脣一抿,急忙用自己的大腿壓住她的雙腿,聲音咬牙切齒,“小初兒,你想當寡婦嗎?”
又來這一招,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廢了。
“寡婦?你想太多了,多的是人要!”只要她想,還怕會沒有?
聞言,墨炎天眼色一沉,危險的看着她,“除了本皇,其他人你想都別想。”
“那可難說!”君默初抓住機會,又是反身一壓,再次回到了墨炎天身上,動作之大,牀板再次‘吱嘎’一聲大響。
墨炎天似乎玩上了癮,二話不說又壓回來,牀板‘砰’的一聲,君默初又乖乖的回到他的身下。
“你若是看上了別的男人,見一個,殺一個。”
君默初臉色難看,唰的一下繼續反撲回來,“只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墨炎天再壓,“到時候你便知我有沒有。”
“狂妄,自大!”繼續反撲。
“這叫本事。”繼續壓。
“墨炎天,你煩不煩!”有些忍無可忍的墨炎天咬牙出聲,這樣壓來壓去很好玩嗎?次奧!
“不煩。”墨炎天笑眯眯的繼續將她壓回去,“本皇在試試這牀到底結實不結實。”
“去你妹的!”
“我說過,沒有妹……”妹。
“閉嘴!”君默初索性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狠狠的齜牙咬了下去,似乎要將他咬成碎塊,再說一句沒有妹妹她一定會暴走的!
墨炎天笑吟吟的任她咬,“嗯,不錯,再用力點……啊,小初兒,真乖,真舒服……”
“……”君默初暴走。
於是新一輪的你壓我撲的遊戲繼續進行。
一整個晚上,君默初的房間不斷傳來‘吱嘎’的巨響聲,再加上一堆乒乒乓乓的怪異聲響,在黑暗中,傳遍了整個別院。
了悟大師此時正在梵塵的屋中,聽着不遠出時不時傳來的‘砰砰’聲,憂心忡忡的朝君默初的房間看去,“大師,君姑娘房間的老鼠好像真的挺多,已經抓了快一個時辰了,似乎還沒抓完。”
他年長梵塵數十年,卻是心甘情願的喊他大師,無關輩次,全爲尊敬。
梵塵手握一書擡眼笑笑,清透的面容乾淨出塵,“你看那是什麼?”
他指了指窗外,月光下涼亭中,舒舒服服的趴在石桌上睡覺的無巖,哦,用無巖自己的話說,這不叫睡覺,這就吸收日月光華,於是被君默初一腳踹出了門讓他盡情的吸收去。
了悟望了無巖一眼,白日的時候便對這隻看起來像魔寵又不像魔寵的小獸很好奇,“似乎是魔寵,似乎又不是,形怪異,甚爲少見。”
“在他身邊的,又是什麼?”梵塵又道,柔和的清淡的嗓音似月光,低低柔柔。
了悟朝無巖身邊看去,只見毛茸茸的一團白色糰子,縮成了一圈如白毛線團般,縮在了無巖的身邊,呼呼大睡的小小仙。
了悟神色一整,“是暗界皇尊的魔獸,超神獸中的變異神獸弒天獸。”
不遠處,又傳來了牀板吱嘎叫響的聲音,了悟大師更加憂愁起來,抓了這麼久,這得有多少老鼠啊,君姑娘真是辛苦。
梵塵合上書本,微笑的道:“他們皆是上古變異超神獸,雖未成長,血脈威壓依然是存在的。”
在超越神獸的超神獸範圍內,這麼近的距離,在同一座暗宮之內,礙於血脈力量,任何低等級的魔獸又怎麼敢靠近呢。
了悟大師頓然醒悟過來,垂下了頭,雙手合十,神情恭敬,“大師所言甚是。”
梵塵站起身來,潔白的長袍掠過桌角,緩緩朝月光下的涼亭走去。
熟睡中的無巖與小小仙一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即便睜開了眼眸,一見是大神中的大神,又懶懶的閉上眼。
哦,大神來了!但是……大神來了又怎麼了?
那是人類的大神,跟他們可沒有關係。
於是閉上眼,繼續睡。
梵塵微笑,潔白如玉般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無巖火紅的毛髮,似在嘆息,“異世之魂遇上你這重生之靈,這既是緣,歷經滄桑終浮華夢一場,又何必苦守着那已遠去的記憶。”
聞言,無巖唰的一下又晃起了腦袋,湛藍的眼睛瞪着大大的望着梵塵,顫抖出聲,“你知道,知道我……”
小小仙似乎感受他驟然翻騰的情緒,也唰的一下瞪圓了黑珍珠般的眼睛,警惕的望着梵塵。
梵塵一遍一遍輕輕撫着他的身,如天籟般的聲音似有安撫人的作用一般,慢慢的平復着無巖的心,“封印之身,涅槃重生,既已重生,便忘記過去吧。”
無巖眼睜睜的瞪着梵塵,半響,忽然一笑,“大師說得對,是我太執着了。多謝大師的教誨。”
“你若看透便好,看不透便也罷,終有人助你完成心願。”梵塵笑笑,緩緩的收回了手。
他說的,難道是默初嗎?無巖晃了晃腦袋,然而,不管是誰,他都決定,從今日起,隨遇而安。
翌日清晨。
君默初睜着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出了房門,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事實證明,暗宮的牀真的很結實,至少她與墨炎天你壓我撲纏鬥了一夜,那牀還沒塌。
一出門,便見到站在樹下輕嘆的梵塵。聽聞聲響,梵塵回頭,拈花一笑,“抓了一夜,老鼠可抓着了?”
君默初嘴角一抽便撲了過去,“大神,你收了我吧。”
梵塵微微避了避身,避開了撲過來的君默初,落花從指縫劃開,垂落地上,“你想學什麼?”
“學收妖之術。”君默初無比肯定的道,“收了墨炎天那隻大妖孽。”
梵塵清透的面容微揚,迎上白雲,露出一抹輕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