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喜兒的聲音怒氣衝衝響起:“君姑娘,你怎麼能故意撞我家小姐!”
聞言,君默初猛然轉過頭去,盯住喜兒,眼神冰冷。
一道極弱的白光自她袖中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君默初身爲土系異能者,對危險的感知力原本就比較強,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做出反映躲避。
但她躲避的時候,明明察覺到自己身側沒有人,海洋又怎麼會‘恰好’被自己撞倒?
然而在看到喜兒身上那一閃而過微弱的白光之後,她頓時就醒悟過來。
這主僕二人,一人給她下了陷阱,讓她感覺到危險,而海洋卻在自己躲閃的時候自己撞上來。
但因爲海洋只是輕輕挪了下步子,看似跟尋常走路一般,而她動作比較大,看起來就好像是她故意去撞海洋一般。
而墨炎天走在身前,沒有殺意,身後左側恰好隱藏在暗影中,這一角便成了死角,因此就連墨炎天也沒有看到喜兒搞的小動作。
君默初的心一點一點沉下來,櫻脣緊抿,人有三分氣,而她從不認爲自己好脾氣的人,被這主僕二人這般耍弄,即使是聖人也會有發怒的時候,更何況,她從不認爲自己是聖人。
“我沒有。”她淡道,一臉坦然,細聽之下依然能感覺到那份淡漠的冷意。
被她一把撞到地上的海洋,有些踉蹌的在喜兒的攙扶下起了來,神色微白,在衆人的凝視下,咬了咬脣,搖頭柔聲的道:“喜兒,我沒事,君姑娘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誤會了君姑娘。”
話雖如此,然方纔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是君默初將她撞出去,現在她這麼說,大家只會覺得她溫柔善良,看在君默初的眼裡卻異常的虛僞。
“小姐,您怎麼到這個時候都還幫着這女人說話。”喜兒紅着眼睛,眼淚說來就來,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嬰嬰啼啼的道:“她雖然是梵塵大師的恩人,我們敬重她,但她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呀,我們周遊列國好不容易回到了暗界,還沒有回到暗宮,小姐你的轎子就被她掀翻了,這也就罷了,可是她還出手打傷小姐您,小姐你這麼善良,都忍了下來,不讓喜兒找她理論,可是您看,她現在又想害小姐您在暗界衆人面前出醜,您可是未來的皇尊夫人啊,怎可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儀態……”
她故意將早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說道氣急之處,喜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君默初,大有‘你再欺負我家小姐,我就跟你拼命的模樣’。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暗宮有極有權利的人,喜兒說的這些事情他們都並不知道,只知道海洋小姐一回來,夫人便設宴爲海洋小姐接風洗塵。
卻不想,在海洋小姐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跟君姑娘發生過矛盾了?
再看一眼忍氣吞聲的海洋,衆人不禁拿此刻一臉冰冷的君默初做比較,誰能欺負誰這還真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衆人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撇開海洋小姐是皇尊未婚妻這層身份不談,海洋小姐都是海將軍的遺孤,海家爲了暗界上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們怎麼能讓海將軍的女兒受到這樣的欺負?
“喜兒……別說了,我真的沒事的。”海洋似乎有些害怕,連忙拉住喜兒,連忙對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喜兒性子急盡說些胡話,我想,我想君姑娘真的是不小心的……”
見她這麼顧全大局的說法,衆人心中陡然涌上幾分憐香惜玉的感覺,不禁紛紛指責起君默初來。
“君姑娘,喜兒說的可是事實?”
“君姑娘,海洋小姐爲人善良,你怎麼能這般欺負海洋小姐呢?”
“就是就是,梵塵大師的神譽都讓你給玷污了,快向海洋小姐道歉吧。”
“不錯,海洋小姐善解人意,相信只要你道歉了,海洋小姐自然不會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也好對我暗宮有個說法。”
之前與君默初敬酒的那個方俊,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情況,不由皺了皺眉,隱約覺得君姑娘並不是這樣的人,他看人一向很準,但他的身份畢竟不高,因此不好說話,只能沉默。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替海洋說話的。
墨炎天本就不喜吵鬧,尤其是這個人格,一遇到人多的地方,過不了多時變回自動變成另外一個人格,然而今晚卻奇異沒有發生變化,但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卻讓他煩不勝煩。
“都給本皇閉嘴。”棱角分明的薄脣微張,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從薄脣吐出。
墨炎天冷冷的朝指責聲最多的地方看去,一雙紫眸似寒窯冰窖,冰凍人三尺,“誰再多說一個字,給本皇滾出去。”
衆人呼吸一滯,察覺到皇尊那凍人三尺的殺意,頓時咽回了要出口的話,然而那眼神依然充滿了指責。
“皇尊大人,您怎麼可以這樣偏袒這妖女!”喜兒一臉不甘憤怒,而海洋始終都是垂着眼,咬着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喜兒一開口,墨炎天臉色一沉,大手一揮,一道勁氣揮出,直接將喜兒拍飛到了遠處,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冷冷的道:“本皇不想再說第二遍。”
絕對的威嚴,絕對的袒護。
不少人看在眼裡,怒在心裡,然而皇尊是他們的皇,他們沒人敢說個不是,只好統統將怒火發泄到了君默初身上,厲眼狠狠的瞪着。
承受着四面八方來的眼刀了,一直面無表情的君默初忽然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我若真討厭一個人。”她站到了海洋麪前,淡淡的開了口,“下三濫的陷害偷襲,我不屑做。”
望進她眼中冰冷的殺意,有人心驚了下,下意識的問,“什麼意思?”
“因爲,我會直接揍。”
揍到連她爹媽都認不出她來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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