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念愣了一下,這在她的人生當中是不曾出現過的情緒。
能夠量化到極致的計算方式,可能性比大海撈針還要低,低頭看着張世東:“好吧,我承認,瞎貓,總有碰到死耗子的時候。”
“我勒個去,你還不服是吧,我再點一下。”
“你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一個二十五歲成年人的成熟之舉?”
張世東邪邪一笑:“臉,疼不?”
童千念沉默,擡起手,以張世東都沒有想到的可能性,啪的在他腦袋上扇了一下:“滾犢子。”
這下輪到張世東傻眼了,一個‘機器人’,突然對你表現出憤怒這種情緒,嚇人不?
張世東將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站起身,左右手捏着童千唸的臉頰,轉了轉,向外拉了拉,確認這不是一個帶着人皮面具的假童千念。
“明天如果我臉上有任何的傷痕,你死定了,全燕京都會知道,你欺負了我。”
“你敢再狠點嗎?”
“行了,我也知道你是在轉移話題,現在估計整個服務器都在罵你。都在說你是托兒。”
張世東這邊沒動靜了,整個遊戲卻被他攪得天翻地覆,接近午夜,遊戲公司的高管直接視頻會議,最終還是忠誠的執行了遊戲創作發行公測時的口號:“百分百的公正。”
在遊戲設計之初,gm就被設定成爲晴天霹靂一聲響,來了xx查遊戲的存在。登陸全服提示,角色站在半空中。既無法交易別人也無法攻擊別人。
不是第一個十三星裝備,卻是最值錢的一個,也是強化過程最爲詭異的一個。有錢不是這麼玩的,這純粹是禍害錢,一旦失敗可不是三瓜兩棗,詬病的就是‘東哥’這個遊戲id有問題。
調查結果以滾屏形式和官網新聞首頁兩種方式在半小時後公佈,此時的張世東和童千念已經分別洗漱完畢,張世東是光着膀子穿着睡褲。童千念則是一身很正常的睡衣,兩人都沒有意識到所謂的男女有別,彼此也都從來沒有將對方當做異性。
童千念躺在牀上,張世東躺在牀前的沙發上,兩人看着鏈接電腦的巨大電視屏幕畫面,裡面依舊在熱聊他。
“沒辦法,人長的帥。到哪裡都是焦點,隨便玩玩都能讓整個遊戲跟着我的節奏瘋狂。”有了輔助軟件,張世東只需要伸出一隻手控制鼠標,就能完成對人物的操控。
“你再點一下,馬上就會全服務器笑話你,裝逼裝大了。瞬間揮霍幾千萬。”童千念就連躺在牀上的姿勢都很刻板,此刻是靠在牀上,身子直直的,雙腿直直的,雙臂直直的。就像一具挺屍。
“行了,你睡覺吧。我還有點事,要不,你上來給我點兩下?”
“不敢就說不敢的,少裝蒜。”
“我會不敢!”
這邊遊戲裡還在議論着。
“恭喜東哥將獨孤求敗木劍強化到十四星。”
其實在這之前,十星以上的裝備已經不知道碎了多少,對於一般人來說,一套強化一次的升星裝備就價值幾百塊,全靠人民幣的話升到十星花掉萬八塊錢很正常。也有成功的十二星十三星,大家都是湊趣,又有說法是大家都強化,機率會變化,抱着說不準我就是幸運那一個的心理,跟着強化,也有成功的,只是價值上就遠遠不能與十三星木劍相比。
gm鎖定了‘東哥’的位置,瞬移到他頭頂半空,全程錄像,還沒等整個服務器迄今爲止第一個高等級以上裝備十四星的瘋狂過去。已經開始穿衣服的張世東,直接又點了一下,等他穿完衣服,強化的進度條結束。
全服務器所有玩家屏幕邊緣煙花圖案,耳機裡的遊戲聲音變得不再冰冷,而是一個無比亢奮的聲音。
“恭喜……”
“東哥……”
“將獨孤求敗木劍強化到十五星,雄霸九州的道路因你而精彩!”
放射着七彩光芒的字體在屏幕中間閃動,整個遊戲因爲今夜的精彩而瘋狂,那些今夜沒有上線的玩家除了遺憾就是遺憾,沒有親歷這樣一次精彩。
“無價!”再也沒有人出價了,至少如張世東這般敢消費的人,除非他退出這個遊戲,否則絕不會因爲錢而將銘刻在遊戲歷史上的十五星頂級裝備賣掉,獨孤求敗木劍,足夠任何一個遊戲id,使用到遊戲結束的那一天,或者,遊戲核心不再是金庸老先生的武俠世界,如果是那樣,這遊戲也就走到了盡頭。
“我有事,先下了。”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東哥’會炫耀一下時,人物下線了,又是數以萬計的人一腦袋問號,就連gm都是一頭霧水,這傢伙,是不是喝多了強化的?
這一夜,載入了遊戲的史冊,一個本不可能被強化到十五星的裝備被強化到了十五星,若不是遊戲裡始終貫徹武功等級第一、操作第二、裝備第三的理念,估摸着此刻就會有不少人被刺激得離開遊戲。但不管怎樣,東哥這個遊戲id,成爲了遊戲裡一個永遠會被人牢記的名字,即便是在幾年後,甚至十幾年後,今日曾經在這裡玩過的玩家,腦海中還會有這段記憶。
牧馬人疾馳在午夜的燕京街頭,剛剛收到短信,那幾個傢伙玩的太瘋訓的太過了,剛剛集結回來的平江訓練基地成員沒能適應他們的節奏,出事了。
一個病毒是變態,一個老鬼是凶神,一個孔雀則是完全的人格分裂,是所有人中病狀最嚴重的,這類人都有一個通病,看起來越正常實際上越不正常,你看老鬼最不正常,實際上他的自控能力最強,每年都會回家一趟探望老父母。
牧馬人衝進了燕京軍區總醫院,病毒早已守候在門口等待着他,就在集結後的半個小時,在初次見面的下馬威中,有人不服,挑戰孔雀的徒手攀巖,結果,在沒有任何防具的情況下,失手,十幾米的高度摔了下來。
幸虧是職業軍人,落地的時候有保護動作,纔沒有直接甩摔成肉餅,可也是內出血重傷被送進醫院,目前正在搶救。羣情激奮下,圍攻孔雀,在老鬼和病毒的幫助下,四百人被放倒了近一半,此刻的軍區總醫院骨科外科專門騰出一個療區給他們,骨折的、外傷腫痛的、扭傷的……
最後還是所在軍區大院的警衛部隊過來幫忙,纔將這些人都送到醫院來,三個人除了身上有一芯土之外,完勝四百人,實力固然恐怖,超越體能極限的戰鬥方式纔是更恐怖的。
體能有極限,身體筋骨肉的承受力也有極限,你一拳能打倒一個男人,十拳打過去就會覺得累,二十拳你就會筋疲力盡,三個人對陣四百人,少的一方毫髮無損,多的一方被放倒了一百多。
張世東的到來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緩,所有的人都將目光對準了他,等待着他來處理。一件小事,如今已經牽扯到總參總政兩大部門,領導也乘車趕來,此時正在與醫院領導和技術骨幹進行談話。
病毒三人暫時被隔離,單獨的一個被送到了一個療區,在這裡沒人認識他們是誰。雙方被徹底斷掉聯繫,避免更爲緊張的對抗發生。
看了一眼還亮着燈的手術室,張世東徑直走了過去,隱和薛林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兩人一個是熊貓眼,一個手臂掛着綁帶。
“教官!”先是敬禮,然後是帶着一點委屈的控訴,對病毒三人尤其是那個孔雀,發出了極爲嚴厲的指責,認爲他就是一個草劫人命的兇徒,不配穿軍裝,完全無視同伴的生命……
“行了,裡面的人怎麼樣?”
“情況很不好,顱內大出血,體內也大出血。醫生說情況很不好,還在手術之中。”
嘭!
手術室的門被踹開,一股冷氣從其中噴出,整個手術區域已經不侷限於一臺手術,一間間的手術室內,四成以上都有着手術團隊在治病救人。
面對着一個內襯着軍裝的中年男子阻攔,張世東出示了屬於九十九處的證件,對方不認識這個部門這個證件,卻認識總參的紅印。
“給我進行必要的消毒,我要進入手術室,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忙。”
“對不……”
“別廢話,如果你不能做主,馬上將這個證件讓人送到院長或是副院長那裡,他們會給你答案,現在,我需要馬上進入手術室。”
童千念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幽魂,坐在手術區域內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除了微微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如雕像般,默默的注視着前方的牆壁。
當開刀醫生腦門全都是汗,病人狀況越來越壞時,張世東幫助清理了病人腦中積血,身體內一些敏感部位開刀危險極大的區域,也都用銀針和真氣幫助疏導,在手術檯上,數十根銀針時不時嘀嗒一聲,暗紅色的鮮血滴落在地面,醫院血庫內的匹配血型鮮血輸入病人的身體,以一種中西醫特殊結合的方式,免除了更爲危險的情況發生。
也讓這些眼高於頂的西醫,親眼看到了華夏鍼灸傳承的強大,當天手術的全程錄像被中醫協會當作解謎在諸多的名醫面前播放,一起探討鍼灸的神奇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