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眼睛發脹,屈膝着腿站了起來,坐在凳子上說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但是我會將實話告訴你,並期望你能替我保密,這件事我連璐璐都沒有告訴。”
孫輕颺點頭,“說。”
“我是沈家的嫡女,我媽媽是劉美人,是沈凌雲的原配夫人,在我四歲的時候她從我家陽臺的三樓頭朝地自殺,後來,我被王美芳囚禁了十八年,是蘇少將我從沈家救出來的。”看着這對兄妹的震驚,她繼而苦笑的說,“我長這麼大,早就習慣不出門的日子了,就算天天讓我悶在屋子裡我也能忍受,這番話我第一次對外人說,我知道你們也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就是期望你們幫我保密,不被蘇信晏抓回去,就好。”
“我相信你!”孫璐率先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相信你,姐。”
孫輕颺轉頭看向妹妹,“三言兩語你就相信了?”
沈婕妤沒說什麼,只是將自己的頭髮拔下來兩根,放在孫輕颺的手裡,“這個拿去,去給沈凌雲做DNA鑑定,這一點可以說明我是他的親生女兒 ,並非王美芳改嫁而來的女兒,至於,想要驗證我和我母親的關係,我無能爲力,我沒有照片,母親是從小孤兒院長大的,可能你去證實一下沈凌雲會得知的,我的背上有一塊紫色的胎記,是與生俱來的,無法捏造的,你可以去詢問他。”
孫輕颺不語,緊盯着她看。
“我說出這些並非想要你同情我,可憐我,只是,我現在需要時間,給我二個月的時間,我會離開,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哥,你就幫幫她吧。”孫璐催促。
孫輕颺只好同意,“二個月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因爲,我不忍心欺騙蘇少,看在你被蘇少的份上,我會幫你這一次,不管真的假的,都幫你保密。”
他將手提袋遞給孫璐,轉身走了。
沈婕妤看着他的背影說道,“謝謝。”
孫璐擺擺手,表示沒事,便去送自家哥哥。
“哥。”孫璐坐上副駕駛上,挽着他的胳膊,鄭重的說道,“哥,你一定要保密,你不知道,姐姐她真的很慘,那天凌晨我去晨練碰見她被海水衝上岸奄奄一息,看樣子都快活不了了,孩子胎死腹中了,而且,恐怕她以後都不能再生孩子了,你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是多大的傷害嗎?蘇少太狠心了!”
孫輕颺思慮一轉,也覺得信晏做的過分了,只得說,“這個女人就算真的是這樣,你也不能和她有過多的來往,二個月後我要看見她離開這裡,這是最大的期限了,因爲你知道如果這件事被沈家和蘇家知道的話,你肯定要少不了被提起公訴,明知道她還活着還那麼秘密的收留她。”
孫璐點頭,“我知道啦,你快回去休息吧,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啊,咱爸咱媽也不能說。”
見自己哥哥點頭,保證了一次又一次,她纔回去睡覺。
*
次日,孫輕颺心裡一直都有謎團,他就是做律師的,找線索是他的強項。
爲了弄清這個謎團,他決定做一件十分有挑戰性的偵查。
率先來到蘇氏集團的辦公大樓。
蘇信晏剛剛來上班,看見好友來,疑惑道,“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
孫輕颺笑道,“最近沒和你見面,想和你好好聊聊。”
蘇信晏詫異,“你又想知道什麼?是不是呂相生的案子下次開庭你沒把握?”
“不是。”孫輕颺否決,“我想知道原因,心裡有點迷惑。”
“什麼原因?”
孫輕颺端起咖啡喝了起來,“你前段時間推進海里的女人,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的是爲了沈佳?”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起來了?”蘇信晏更加不解了,“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只是好奇而已。”
蘇信晏嗯哼一聲,慢條斯理的吐出一句話:“誰傷害我在意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孫輕颺繼而問道,“那個女人跟你三年,你真的對她沒有半點感情嗎?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了?”
蘇信晏站起身,看着好友,冷不丁的嘲諷,“輕颺你今天廢話很多,是不是看上她了?也對,那樣的女人就會勾引男人。”
孫輕颺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沈家的事情有些可疑而已,反正也與我無關,我回去了。”
他放下杯子,走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蘇信晏靠在椅子上,心裡有點煩躁。
*
孫輕颺準備回孫家的時候,恰巧碰見沈父的車子在咖啡館的門口停着,他眼睛一轉,走了進去。
沈父似乎在等人,看見他,點頭示意。
“沈董事長在等你啊?”
沈父應道,“是啊,有點公事要辦,賢侄在這裡也是來喝咖啡的?”
孫輕颺搖了搖頭,笑道,“我見你的車子在這裡,特意進來和你說話的,有點事情不明白,想問你。”
沈父擺了擺手,“請坐,有什麼事便說。”
孫輕颺手按了按太陽穴,有點迷糊的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竟然夢見一個女人沒有臉,只有裸露的背,上面有一塊紫色的胎記,那女人一直在哭,還說了‘沈家’兩個字,我就有點奇怪,便來問您,我是不是和你們家誰有過節啊,怎麼會在夢裡夢見這東西。”
孫輕颺似真似假的說,看着沈父聞言驚變的臉色,他心裡暗暗有了底。
“賢侄,你說的可是真的?”
孫輕颺點頭,“真的,伯父不要怪賢侄魯莽,今天因爲昨晚的夢讓我都沒去上班,你們家有誰的背上有紫色胎記的嗎?”
沈父點頭,臉色難過的說,“我聽夫人說婕妤身上有一塊,可能是死後想回家吧,下午我便讓美芳去給婕妤上柱香,這孩子啊,死的真的突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