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於彼此的拳腳,倒不是很在意,唯一要防備的,就是對方的獠牙。
要知道獠牙可是嗜血族人的終極武器,雙方都知道獠牙的厲害,因而都對對方下嘴提防得很緊。
不知不覺中,兩人惡鬥了一百多回合。久攻不下之下,赫都年長的劣勢顯露出來,在這樣激烈的肉搏中落了下風。
“哼,老不死的,你怎麼就看不清形勢?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在爲一個已經落魄的皇帝效力!你這樣不識時務的老東西,就是要賠上一條性命才舒服麼?”闞雍眼見逐漸佔了上風,不由得惡語連連,想要刺激赫都,期望赫都在盛怒之下露出破綻。
“呸!小兔崽子,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真正的勇士是如何捍衛自己的尊嚴的。勇士的尊嚴就是用生命捍衛自己覺得應該捍衛的一切,爲了私利而拼搏的人,是不配稱爲勇士的。這一點,你永遠不明白!”赫都儘管落了下風,但勇悍的作風卻是絲毫不減。
忽然,赫都的速度似乎是慢了一下,整條胳膊全部落在了闞雍的面前,闞雍大喜,大叫道:“老不死的,你死定了。”
說話間,闞雍張嘴咬上了赫都的胳膊,就聽見咔擦一聲,赫都的胳膊被闞雍生生咬斷!
然而,就在赫↖都的胳膊被咬斷的同時,赫都猛然狠狠一拽自己的胳膊,就見血光四濺,赫都的胳膊竟然被自己硬生生扯斷,就着扯斷胳膊的力道。赫都猛地俯身,一嘴咬上了闞雍的大腿。
咔擦!
闞雍的腿也被赫都咬斷!
闞雍疼得嗷嗷亂叫。使勁一甩腿,把赫都摔出去十幾丈遠。赫都飛出去的同時,帶走了闞雍的半條腿!
赫都掙扎着爬起來,劇烈咳嗽幾聲,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剎那間,赫都的臉色由通紅變得煞白。
“嘿嘿嘿,小崽子,你以爲憑着身體壯實就能欺負住我老頭子?比狠,你還嫩得很!”赫都狠狠又吐了一口,雙眼放出精芒說道。
鮮血如泉涌一般從赫都的斷臂處噴濺出來。但是赫都站在那裡,宛如一顆青松一樣蒼勁挺立。反觀闞雍,一條腿支撐身體,搖搖晃晃,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闞雍也算是嗜血族的勇士了,可赫都這樣用自己的一條胳膊做誘餌引誘自己上當,趁機斷對手一條腿的兇猛戰法,讓闞雍有些膽寒了。
赫都的受傷,赫都的無畏拼搏。讓在場的嗜血族戰士對這位傳奇的老將軍有了新的認識,心中的那種敬仰和欽佩油然而生。
元蒙馬上過來,手忙腳亂給赫都止血。秦寧眼見赫都如此神勇,心中也是敬佩。馬上過來給赫都敷上止血的藥物,又給赫都服下了一顆療傷的聖藥。
見赫都的鮮血止住,元蒙轉身怒目看着闞雍:“闞雍。我敬你是我嗜血族的一名勇士,不忍心把你怎樣。可你居然敢這樣傷害赫都老將軍,你跟元戡一樣。都是嗜血族的千古罪人!對於你們,取了性命都是最輕的處罰!嗜血族的勇士們,你們還等什麼?馬上把這個罪人給我碎屍萬段!”
赫都手下的將士,早就心裡憋着一股邪火,但因爲皇帝在面前,一直沒有采取過激的措施。一聽到皇帝下了命令,馬上瘋了一般撲向了闞雍。
秦寧趕緊收攏秦軍戰士,儘量讓秦軍別參與到嗜血族內部中的爭鬥,這倒不是說秦寧想要坐山觀虎鬥,而是自家人的事情,儘量要自家人去解決。自己只不過是嗜血族的盟友,要是參與其中,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都有可能授人以柄。
在闞雍那邊,情況就有些不妙了。將是士兵膽,闞雍身負重傷,又已經膽寒,他們人數雖然衆多,卻無法抵禦瘋狂撲來的對手。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闞雍仗着手下的衛士拼死保護才殺出重圍,率領一干殘兵敗將敗退出去,赫都的手下,則是狂追了二十里才停下了進攻的步伐。
屍橫遍野,血流漂杵,這是元蒙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景,可這情景真實而又殘酷的發生了!
八十萬大軍,幾乎是嗜血族一半的常規部隊數量,現在就因爲這樣的一個衝突,數以萬計的戰士死於非命。這相當於一場中等戰鬥人員的損失,元蒙心疼得直掉眼淚。
尤其是赫都這位戰功赫赫的老將,沒有在敵人的手中受傷,卻是在自己人的手上丟掉了一條胳膊,這讓元蒙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收攏了部隊,戰死的就地掩埋,受傷的趕緊醫治,元蒙收攏了能有三十萬的部隊,另外的五十萬部隊,並非是闞雍全部帶走了,而是因爲有些不明真相的戰士,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眼見混亂,就隨着逃跑的部隊一起跑了。
秦寧儘量不去參與嗜血族軍隊的軍務,只是給嗜血族的軍隊提供物質上的幫助。在沒有戰損的情況下,秦軍的儲備物資,是修真世界裡任何一支軍隊所無法比擬的。
接受了秦軍的物資饋贈,嗜血族的軍隊好過了許多。他們現在雖然是大軍,也有嗜血族正牌的皇帝坐鎮,可所有的物資供應地都在元戡的控制之下,所以元蒙的三十萬大軍實際上就是一支沒有輜重供給的部隊。
元蒙有了這麼多的武裝力量,卻是很悽慘,與其說是重拾羽翼,倒不如說是一個落難的皇帝。
秦軍已經失去了聯絡,完全要靠自己原來的儲備維持,現在再加上要供應嗜血族大軍,馬上就感覺捉襟見肘了。
等元蒙安定之後,秦寧馬上找到他,根元蒙商量目前雙方共同遇到的困境。
軍隊的作戰,只是在跟敵人接觸的一瞬間考驗雙方將士的作戰技能,而在絕大部分時間裡,考驗的是一支部隊的物資供應能力。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秦軍物資儲備不是問題,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物資供應的大型傳送陣被切斷,有東西送不上來,這根沒有物資沒什麼區別。
說來說去,又回到了秦寧來這裡的老問題,那就是趕快打通物資供應的通道,和秦軍通訊聯絡的通道。這一點,秦寧希望和元蒙一起解決,因爲秦軍不能把二十萬的軍隊全部出動,無憂嶺這個關鍵地方,最少要留下十萬部隊警戒。
在嗜血族大軍那邊,赫都不愧是一條硬漢,失去了一條胳膊,僅僅躺了一天,就馬上跟隨在元蒙身邊,跟元蒙共同解決軍隊的問題。
兩人都對軍隊的管理十分在行,都知道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什麼。也都知道現在秦軍能夠提供物資供給,可這樣的時間絕對長不了。
見秦寧過來,元蒙馬上熱情迎上,抱拳施禮道:“賢弟,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好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秦寧微微一怔,自己本來是找元蒙商量事情的,沒想到元蒙會主動商量自己。
“大哥,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您說,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幫助大哥。”秦寧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很誠懇的。
因爲元蒙畢竟在孔三爺等人的威逼下沒有對盟友失信,也沒有背後捅刀子,相反的,元蒙倒是因此而受到了一些牽連。
“是這樣,我跟赫都將軍商量一下,現在軍隊中最缺乏的就是物資供應。靠賢弟你,只怕是維持此不了多久,我想跟賢弟你借用一些軍械,打回嗜血族的地盤,這樣就能夠獲得物資供應,既能夠擺脫眼前的窘境,又能夠誅殺元戡那個逆子!”
對於元蒙的這個想法,秦寧微微感到了意外,秦寧想到元蒙可能會因爲物資的問題而求到自己,可沒想到元蒙會提出借秦軍的軍械。
從私交的層面上來說,秦寧願意結交元蒙這樣的鐵血漢子,也願意爲元蒙這樣的朋友做任何的事情。
可涉及到軍械的問題,就上升到了國之利器的層面了。作爲一個合格的領袖,秦寧可不能把國家層面的東西和個人的私交混爲一談。
想了一下,秦寧說道:“大哥,您不覺得這樣不利於解決嗜血族內部的事務麼?哦,當然了,您是嗜血族的皇帝,有權力用任何手段解決自己族羣內部的任何事物。可秦軍軍械威力巨大,一旦用於實戰,死傷的可是數以十萬計單位的生命啊。”
元蒙一聽,眼睛一紅,差點眼淚又下來了。
“賢弟啊,這樣的事情我又何嘗不知?其實作惡的,僅僅是我那不肖子和少數的人。其餘的都是我的子民,我怎麼會捨得血流千里呢?可元戡逆子一旦站穩腳跟,成了氣候,那嗜血族的子民死傷的可就不是數以十萬計,而是百萬計了。”
說到這裡,元蒙痛苦的神情溢於言表。秦寧知道,這絕對不是惺惺作態,而是內心真實感受的外露。
可事關秦軍的裝備,無論對方怎樣悽慘,無論對方跟自己是什麼關係,只要不是自己一面的,秦寧就必須要鐵石心腸,爲自己的子民利益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