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銘和那兩個警官的談話以後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我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似乎不僅僅是人的事情,鬼和人似乎糾纏到一起了。
而且這些事情似乎都和心臟有關,雖然上次的事情,兇手已經得到應該有的處罰了,可是想到我的慘死,還有今天聽到的事情,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在他們三個談話的時候,我和沈睿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默默地聽着他們談話,沈睿默默地在一旁喝茶,這傢伙安靜下來的時候真是嚴肅,一個勁得喝茶也不上廁所,我在心裡默默吐槽。
直到他們三個人走了過後,我和沈睿也才起身一起離開。
通過他們的談話,我們對這個案子有了一定的瞭解。大致是這樣,王氏一家人本來是安安靜靜得在李家鎮裡面生活着,王氏家庭成員也非常的簡單,年長的大爺爺叫王舉,其配偶叫楊芳。兩個人一起有一個兒子叫王慶生。王慶生在三年前娶了一個妻子叫李娟。兩個人還有一個女兒叫王月月。
然而半個月前,鄰居李大爺想找王舉一起打牌,可是卻一直沒有找到王舉,一直敲門也沒有人應答。李大爺起先以爲他們一家人外出了,可是過了一個星期以後,都沒有看到這一家人回來,鎮上其他人也沒有看到這一家人。整整一個星期王家的門都沒開過。李大爺心下思忖覺得奇怪,因爲王舉和李大爺都是資深的牌友,他們兩個一起報名參加了長午賽區的打牌大賽,這天正好就是長午區打牌大賽的日子,按照李大爺對王舉的瞭解,他不可能缺席。
李大爺一直試圖聯繫王舉,可是卻一直聯繫不上王舉,手機打不通,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一家子去了哪裡,。
李大爺憑直覺,覺得一定是出事了。於是就打電話報了警,經查證,果然這一家人出了事,一家五口人全都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就在十多天以後,老爺子王舉和他的兒子王慶生的屍體在李家鎮後村的山溝裡面被人發現了。發現的時候,老爺子的屍體已經腐爛了,不成人形,尤其是臉部,似乎是被人用鈍器砸爛了,完全沒有辦法辨別出原本的模樣,只有靠王舉平時的穿着什麼的纔看得出那就是王舉。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王慶生的屍體卻沒有毀壞那麼嚴重,他的身體只是輕微程度的腐爛,但是胸口心臟被掏走了,據法醫鑑定王舉是被人用鈍器砸死的,而王慶生卻是被人活生生掏掉心臟直接死亡的。
這件事情引起了警察局高層的高度重視,因爲殺人兇手的手法太過殘忍,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是承擔這件案子的小李和張警官沒有絲毫的頭緒,於是便找到了不久前剛破過一起嬰兒失蹤案件的趙銘身上。
從茶餐廳出來以後,我和沈睿沒有直接回到酒店,我們沿着旁邊的河邊走了一會兒,然後在河邊的公園裡面散步。
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這個時候河邊公園裡遊玩的人不多,我和沈睿沿着河流慢慢地往回走着。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去哪裡?”我想了想,我們能夠在那個茶餐廳碰到他們一定不是巧合,而且看沈睿的樣子,我感覺他對那裡已經很熟悉了,他應該是之前就去過那裡很多次了。
“我每個星期天都會去那裡。”沈睿看着遠處淡淡地回答我。今天下午的陽光很柔和,打在人的臉上有一種不一樣的神情,我在他的旁邊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很溫和,卻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噢?”我好奇了,這個不正經的傢伙,每個星期天也會辦個正事?
“嗯,我畢竟是個道士,維護陰陽兩界的和平本是我應該做的,你想想除了那些找上門來的靈異事件以外,哪裡最有可能聽到這些事情?”沈睿轉過頭對我發問,這下我看清了他的神情,與平常無異,但是多了一分認真。
“警察那裡。”我想我應該明白了,平常人一般是遇不到什麼靈異的事件,如果非要說,平常人裡面只有做警察的最能夠接觸到這些事情了。
“沒錯,我之前都打聽好了,這些警察他們幾乎每個星期天都會在哪裡討論一些事情。我在那裡也可以知道一些最近發生的命案,加以打聽就會知道有沒有蹊蹺,碰巧的話,就能夠收鬼了。”沈睿對我淡淡地一笑。
“嗯,所以,這次我們是碰巧了嗎?”我感覺這次的案子沒有那麼簡單,我們應該是碰巧了。
“沒錯。”沈睿看着我回答道。
傍晚我們回到了酒店,剛剛吃過晚飯,沈睿便接到一個電話,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要出去一趟。
“這幾日因爲楊將軍的事情,委屈你了,你暫時不要回家,免得驚動他人。我現在接到點事情,你一個人先在酒店裡面待着,記得不要打開門,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輕易相信,除了我。”沈睿看着我,嚴肅地對我說,接着他便出去了。
這一次,半夜的時候,沈睿不在,果然又有東西來找我了。我不停地聽到門外奇奇怪怪的聲音,那種呵呵呵的笑聲,啊啊啊的慘叫聲,救命的聲音。我在被窩裡面捂住被子,告誡自己不要聽不要聽。過了好久,或許那些東西終於知道我是不會打開門的,便沒有再發出聲音了。終於停止了,我在心裡想,便從被子裡面伸出頭來,今晚應該可以好好睡一覺吧,我這樣想着。
“咚咚咚”,“欣悅,在嗎?開門。”我剛剛準備入睡,迷迷糊糊中,伴隨着急促的敲門聲,沈睿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大概是沈睿回來了,我從牀上爬起來,簡單地套了一件外套,準備去開門。
可是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的睡意突然消失了,我忽然覺得,不對,這不對。
沈睿自己身上有鑰匙,他一般來說不會讓我去給他開門的。而且這麼晚了,雖然那傢伙沒什麼靠譜的,但是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會讓我去做的。
那麼門外的,不是沈睿!
我靠着門,沒有感受到寒冷的氣息,應該不是鬼,那是人。
“欣悅,欣悅,你開門呀。”那個人聲音再次響起。粗略一聽,這聲音真的很像沈睿的聲音,可是仔細一聽就會發現這聲音和沈睿的聲音還是有區別的,沈睿的聲音沒有這麼低沉,我更加肯定了這不是沈睿。
我站在門前,無動於衷地看着那被拍得砰砰直響的門,我不會開門的。
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誰,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沈睿離開了的人,會是誰?
我一時好奇便低下頭去看門下面,我的天,我看到一雙沾滿了鮮血的男人的腳,旁邊還放着一個盒子,那盒子上面也是鮮血。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欣悅,欣悅!!!”那男人更加急促地敲門了,他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我感到一陣慌亂,忙想到打電話給沈睿,於是我跑到牀邊翻手機,外面的門不停得砰砰地響着,可是我找了好久的手機愣是沒有找到,我去,怎麼關鍵時刻手機不見了,關鍵時刻沈睿也不在,我快哭了。
“鈴鈴鈴……”臥室的客服電話響了,我一陣欣喜,準備接電話。
可我的手剛剛碰到電話,一個念頭闖進我的腦子,不對,不對,好奇怪,凌晨這個時候了,爲什麼還會有人打電話來,我感覺到一片冰冷。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欣悅,我知道你在裡面,怎麼不出來開門。”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裡面透露一種志在必得的壓抑感。
我嚇得一下子扔掉了電話聽筒,那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說着:“你不開門,我可要自己進來了喲!欣悅,你實在太不聽話了。”“嘟嘟嘟嘟……”電話掛掉了。
接着我聽到外面門的把手轉動的聲音,還有腳步聲,那男人進來了。
我慌亂地看了一下週圍,櫃子,牀底……不行不行,這些地方都太容易發現了。緊急之下,我躲到了窗簾後面。
慢慢地,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現在客廳裡面找了一圈,一邊找一邊叫我的名字,“欣悅寶貝,欣悅寶貝,出來呀。”
我的天,這個人真噁心。可是噁心歸噁心,我的腳卻是已經軟了,我緊緊靠着牆面,讓自己站得住。
緊接着,他又到了臥室裡面,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大致看清他的身高,可是爲什麼,我莫名其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欣悅,欣悅!”那個男人一手提着那個流血的盒子,嘴裡叫着我的名字,然後打開櫃子,低下頭在牀底看了看。
“欣悅,我看到你了,你出來吧,不要再和我玩兒捉迷藏了。”他站在房間中央對着空氣說道。
我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身體不顫抖。
慢慢地,我感覺到他往窗簾這邊走過來了。
“譁——”他拉開了旁邊的那個窗簾。
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我該怎麼辦?認命嗎?不……我不能認命!一瞬間我做好了和對方拼命的準備,卻聽到客廳裡傳來熟悉而親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