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歡打理自己的居所,她們三姐妹已經在寢室裡忙碌起來,所做的一些裝飾在男孩子們看起來就很奇怪——跟原來有什麼區別?原來的裝飾已經很好了好不好?
雪白雪白的牆壁,女生們非得要掛上壁畫不可。
“沒有壁畫的家,還能叫作家嗎?”女生小隊長蘇芳姐姐說。
石竹妹妹:“說得太在理了!可是,我們去哪兒能搞到壁畫?”
鳩羽紫:“剛纔我們走過來的過道上,掛着花卉的畫兒,雖然不是很好看。”
石竹:“難道我們要去妙手空空嗎?這好像不太好吧?”
鳩羽紫:“我只是這麼一說……”
蘇芳:“我們去問一問,應該如何才能搞到壁畫,不知道我們剛剛出生的寶寶有沒有屬於自己的財產。如果沒有,那我們跟那些被圈養的牲畜有什麼本質區別?”
石竹:“今兒個是我們的生日,字面上的,我們明天就可以向老師們提問了。”
鳩羽紫:“是什麼樣的老師呢?帥不帥?真是期待啊!”
這個時候,傳來了嘣嘣的敲門聲,落慄哥的大嗓門叫道:“妹妹們!我們男生決定去四周探索一下,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啊?”
女生們的目光落在了蘇芳姐姐的臉上,姐姐決定:“走!”
7人同行,浩浩蕩蕩,不過,遠洲鼠君很快就發現自己這一夥是另類,他說:“別人家都是8個人一組呢,我已經數了5撥,都是8個人。”
錆青磁君說:“是啊,我們當中某一個註定要成爲單身狗……”
“咦?”鳩羽紫妹妹發現有一夥兒8人組的小團伙的成員,男生和女生兩兩牽着手,好不溫馨、好不浪漫。“看!”她手指方向。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剛剛纔說完有男孩兒要落單,卻立即看到了落單是下場。
這四對兒幸福的、有開拓精神的男女生,吸引了保育所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蘇芳說:“他們可能是大班的前輩吧,我們纔剛剛出生,怎麼能跟他們比?我們彼此之間還不怎麼熟悉。”
石竹妹妹羨慕地說:“但我們遲早會走到他們的地步對不對?真是期待啊!”
落慄哥說:“我們雖然沒有發展到牽手的地步,但是我們可以配對兒了,時不我待,現在就開始吧。我跟蘇芳隊長是一對兒,代表我們144班的領導班子!”
蘇芳隊長還沒來得及表態,錆青磁君立即冷冷地道:“我們的小隊長真是太沒素質了,沒有領導範兒,知道什麼是領導嗎?
要時時刻刻把隊員的福利考慮在前,所以,柳煤竹茶可以配對兒,遠洲鼠可以配對兒,我也可以,你這個小隊長,偏偏不可以,如果你能夠做到這個,我錆青磁就服你!”
落慄哥怒道:“呸!那我這個小隊長做得有什麼意思?”
錆青磁說:“小隊長位高權重,卻不能處處考慮自己的利益,我提議彈劾他,你們覺得怎麼樣?”
一直認爲錆青磁纔夠格當小隊長的柳煤竹茶君立即舉手,道:“附議!”
落慄怒極反笑,哈哈一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對錆青磁說:“你這個傢伙,老是覬覦我的小隊長位子,真不是個善茬兒。我們達成一個諒解吧。”
錆青磁奇道:“什麼諒解?”
落慄哥邪惡地一笑,摟着錆青磁的肩膀,來到了遠離團隊的角落,壓低聲音,說:“我同意給你配對兒的機會,也給柳煤竹茶配對兒的機會,但今後你必須支持我的工作,不得再挑戰我身爲小隊長的權威。”
錆青磁扭頭看了一眼遠洲鼠,感覺這傢伙有些可憐,但是……政治就是這麼殘酷。
錆青磁和落慄這兩個政治強人,已經簽署了諒解備忘錄,回到了隊伍裡。
蘇芳笑道:“你倆嘀嘀咕咕什麼呢?”
落慄咧嘴笑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派對可以這樣安排:我跟你是一對兒,錆青磁跟鳩羽紫是一對兒,柳煤竹茶跟石竹是一對兒。”
錆青磁立即補充:“這個安排只是很臨時、很武斷的,遠洲鼠君,你不要在意,因爲這裡必須有一個人爲集體做出犧牲,我們一定會找機會補償你的。”
柳煤竹茶只想保住自己的派對權力,雖然可憐遠洲鼠君,但是囁嚅了一下,似乎也同意了這樣的安排。
蘇芳看了看姐妹們:“你們覺得怎麼樣?”
石竹:“既然是臨時的,那就這樣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鳩羽紫一向沒什麼主見,也同意了。
於是,落慄和歡喜地跟蘇芳站在了一起,成爲權力核心圈子,所謂強強聯合,其利斷金,他很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錆青磁也跟自己喜歡的妹子鳩羽紫妹妹在一起了,還調侃道:“鳩羽紫,我會對你很好的噠!”
鳩羽紫妹妹咯咯地笑。
柳煤竹茶靦腆地摸了摸腦袋,對石竹妹妹說:“嘿嘿,爲什麼我會有初戀的感覺?好興奮好甜蜜。”
石竹妹妹也嫣然一笑百花遲。
看着這幸福的三對璧人,遠洲鼠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強顏歡笑:“祝福你們!那我就不跟你們在一起了,我到別出去看一看,看看有沒有像我一樣落單的女孩兒。”
沒有看他們的表情,遠洲鼠離開了室友們。他聽到鳩羽紫妹妹在叫:“遠洲!”但他沒有回頭。
遠洲鼠並沒有太傷感,因爲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新鮮的,男生女生的曖昧,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有趣體驗罷了。失敗和成功這些也只不過是短暫的和臨時的,他纔剛剛出生一天,卻有着極高的情商,竟似看透了人生馬拉松的本質。
人生沒有永遠的贏家,也沒有永遠的輸家。有的是永遠的取捨,拋棄過去,喜迎新時光。
一個保安機器人攔住了他的去路,說:“小朋友,這裡是不可以通過的,到別的地方玩兒吧。”
看到120釐米的矮小的機器人叫自己小朋友,感覺很違和,遠洲鼠說:“如果我偏要通過呢?”
可見剛纔的“失戀”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的,遠洲鼠感覺自己有一股戾氣需要釋放,他想把這個小機器人打一頓。
機器保安獰笑道:“嘿嘿,別看我五短身材,其實我是身懷絕技的,千萬不要心存僥倖,上個禮拜我才收拾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大班的大男孩兒,那傢伙身高近兩米,力大無比,自以爲了不起,當不是被我秒殺?”
遠洲鼠:“……好可怕,但我不服,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看看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強大。”
機器保安:“怎麼比?”
遠洲鼠:“掰手腕?”
機器保安哈哈一笑:“如你所願!”
機器就是機器,遠洲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機械臂都紋絲不動,讓人以爲這貨的關節是被焊死了的。
遠洲鼠嘆道:“是在下輸了。”
機器保安得意洋洋地道:“力量是我們機器人的優勢項目,如果這方面我都輸了,我還好意思做機器人嗎?”
遠洲鼠:“保安大哥,你們機器人也有名字嗎?”
機器保安:“有啊,但是你們人類很難記住,我們有11位數的編號,我的是……”
遠洲鼠擺擺手:“好了好了,反正我也記不住。”
機器保安不高興:“難道你不知道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嗎?”
遠洲鼠:“難道你們機器人還有人權?但我看你們都長得一模一樣,男的機器是一副樣子,女的機器又是一副整齊劃一的樣子。”
機器保安頹然道:“……沒有,我們沒有人權。”
突然間,他道:“我想給自己起一個人類的名字,嘗試做人……”
遠洲鼠哈哈一笑:“好極了,那你起名字吧,我很有幸第一個知道你的名字。”
機器保安:“我的資料顯示,你叫遠洲鼠。唔……好奇怪的名字。難道名字不應該都是什麼傑瑞和湯姆之類的嗎?”
遠洲鼠:“這……是我們保育員夏蘿桑起的。”
機器保安:“這樣啊,要不,你也幫我起名字吧,你們人類對人性化的名字比較有發言權。”
遠洲鼠:“我……我是今天才剛剛出生的嬰兒,不算什麼成熟的人類。” 百度嫂索 —維多利亞的秘密
機器保安:“嬰兒也是人類,沒關係,不管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我都hold得住。”
遠洲鼠:“那……14樓的過道里那些畫兒是誰的?蠻好看的。”
機器保安得意地道:“這個你算是問對機器人了!別的機器只關心自己工作那點兒破事兒,只有像我這樣擁有好奇心的機器人才會去打聽你們人類的藝術品,那是一個叫文森特·威廉·梵高的古代畫家的作品,你喜歡哪一幅?”
遠洲鼠:“14-4門口那一幅。”
機器保安:“哦,那幅花卉嗎?是叫作《鳶尾花》的作品。是梵高在精神病院裡畫的。”
遠洲鼠:“呃……是嗎?我看挺正常的。有了,那麼,你就叫文森特吧,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機器保安很高興:“我很滿意!我本來就很喜歡那些畫作。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