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蓮娜登場了!她的身高略微不足,但絲毫不影響她出鏡時風靡全場,包括長美腿的感覺在內,因爲她竟然穿上了高跟鞋。高跟鞋在貴族當中相當流行,但在1848大革命之後,作爲貴族的象徵它反而受到了冷遇,現在,瑪蓮娜又把它拾起來,巧妙地彌補了自己腿不是很長的瑕疵。
穿高跟鞋跳康康,這得需要多高明的技巧啊,可不是一般人玩得來的,只有從小受到母親薰陶的瑪蓮娜能有驚無險地進行這麼非凡的表演,一般演員連模仿都相當有困難。當然了,由於高跟鞋的天生特性,她再也不能像她的小夥伴一樣那麼劇烈地踢腿,動作看起來淑女了很多,配合上她比小夥伴們更精緻漂亮臉蛋,她強烈地吸引着觀衆們的目光,毫無疑問,第一次康康演出,她成功了!
瑪蓮娜跳舞時的表情跟她的小夥伴們不一樣,小夥伴們大多笑容可掬,而她則高貴冷豔,小夥伴們走的是大衆路線,以討好、討巧爲主,而瑪蓮娜則是似乎是在享受獨舞的過程,越發顯得與衆不同。
lpg的幕後團長看着自己女兒的出色表演,最是感慨萬千,自己的女兒終於可以獨擋一面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在華燈點亮的舞臺上綻放。相傳愛神爲了救她的情人,跑得太匆忙,玫瑰的刺劃破了她的手腳,鮮血染紅了玫瑰花,紅玫瑰因此成了愛情的信物。而這一次瑪蓮娜這朵大紅的玫瑰花可能是“血滴子”心臟滴下的鮮紅染紅的。
血滴子少爺已經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妄想症,頭腦裡滿是那位尊貴客人英俊瀟灑的淡雅微笑,這對他來說是無比辛辣的嘲諷技。瑪蓮娜越是美豔動人、越是風韻獨特,這位心胸狹隘的血滴子少爺的心臟滴血的頻率就越是緊湊。
玫瑰與掌聲早已經煙消雲散,不虛此行的觀衆們漸次離開,清場的劇院工作人員向最後一名呆坐的觀衆叫喊:“先生——,演出結束了,我們要關門了!”
工作人員朝他大喊了三次,最後判斷這位觀衆因爲節目太精彩而患上了失魂症,工作人員不得不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與血滴子公子的失意相比,整個lpg舞蹈團都相當地春風得意,她們又推出了一個火爆的節目,生意蒸蒸日上,日子紅紅火火。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那位“尊貴的客人”沒有對她們的示好舉動做任何迴應,但不打緊,第二天,多家盧森堡的娛樂報紙都報道了lpg的繁榮時代,以及瑪蓮娜的明星時代的開啓,甚至發明了cancan的法國舞蹈家們都興起了要來盧森堡學習交流的興趣。
一舞成名之後,瑪蓮娜成了舞蹈界的新星,自然就忙得沒有時間去父親的華爾道夫幼稚園幫忙,所以大公微服私訪幼稚園在時候只見到他的父親,也算運氣不錯了,因爲華爾道夫先生也不是經常在幼稚園呆着,他還有三家雜貨鋪的生意要料理,要不是有這三家雜貨鋪經營成功帶來的積蓄,他也沒錢開幼稚園。
開得起smart的都是“聰明”人、有錢人,華爾道夫先生鄭重接待唐寧,華爾道夫先生跟他女兒一樣,是很現實主義的人,認爲像大公這種全球頂級權貴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也跟他女兒一樣很少關注政治新聞,認不出這位大人物。
稀樹草原卡牌的印製並不複雜,很快就有了第一版,印製了一千副試用裝,交給業務員們分發給各種顧客嚐鮮以收集反饋,出於對與瑪蓮娜偶遇的期待,唐寧親自拜訪華爾道夫幼稚園。
唐寧向來有發明玩具的愛好,樂高積木也是孩子們喜愛的必備玩具,看到幼稚園裡在快樂中鍛鍊動手能力的孩子們,他覺得很欣慰。
由於插畫大師筆下的動物如此地鮮明生動,孩子們當然對卡牌也大感興趣,卡牌的正面分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介紹該牌代表的生物以何種牌爲食,第二個部分是介紹哪種牌能以此牌爲食,第三部分則是文字說明,比如黑斑羚這種動物的名字比較複雜,可不是誰都能叫得出來的。
在唐寧親自爲孩子們講解遊戲規則的時候,有活潑的孩子就問:“爲什麼會有屎殼郎這種動物?吃便便,噁心死了!”
唐寧豎起大拇指:“這個問題很好!一個簡單的問答背後可能隱藏着很大的學問。這個問題嘛,要正確地回答,應該再問一個更根本的問題:爲什麼我們會覺得便便噁心?有誰能回答?”
某無知小兒答:“因爲它很臭!”
哈哈哈,孩子們一片鬨笑,顯然,對孩子們來說,在正經的“課堂”上提到便便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逗樂的。
唐寧:“我還要問一些問題,這些問題跟剛纔的問題結合在一起,就能啓發我們找到真正的答案。爲什麼我們喜歡糖?”
無知頑童:“因爲糖很甜,好吃。”
唐寧:“再問,爲什麼我們會口渴?”
小女娃:“口渴是要喝水了。”
唐寧微笑道:“孩子們真聰明,對了,就是順着這麼想。所有的動物都有一同一個祖先,經過很多很多年的分化,變成了現在的動物世界,而我們人類只是千千萬萬動物中的一員,沒有什麼超出自然演化地方,特別是在這些關於吃的東西和厭惡的東西上面,每種動物都有自己特別的喜好。
大型動物的便便在屎殼郎的眼裡就跟我們眼中的糖一樣甜蜜。我們吃糖是因爲這代表能量,我們還吃很多很種食物,大家想一想你們每天都吃什麼?麪包、牛排、奶酪……很多很多,大型動物像我們人類的消化是非常粗糙的,這給了屎殼郎對便便進行精細消化的機會,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有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問:“在這副牌裡太陽變成了最沒用的東西,給所有的生物提供食物,可是我覺得太陽是最厲害的,沒有太陽,所有的生物都不能存在,不是嗎?”
唐寧:“你說得對,但你再想一想,是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往往最容易被忽視?空氣重要麼?但你會每天想起它來嗎?不會吧?因爲它無處不在,免費。還有,爸爸、媽媽的愛重要嗎?沒有他們,你們根本就不會降生到這個世界上,還有,爸爸、媽媽給你們提供吃的食物、住的房子,穿的衣服。可你們不會想到他們的好處,他們有一天沒有給你們買什麼好玩具和好吃的,你們就會埋怨他們,這就是動物的性格,對已經得到的東西不會珍惜。這有錯嗎?沒有錯,把目標放在沒有得到的東西上,這纔是合理的生存策略。”
這個奇怪的年青人還有很多奇談怪論,威尼斯商人趕緊讓他開始遊戲,不要再發表違和的言論,以免污染了可愛的小朋友的心智。
到了園長的辦公室,華爾道夫先生:“喝咖啡嗎?”
唐寧:“好的,謝謝!”
華爾道夫一邊給這個不速之客煮咖啡,一邊說:“小夥子好像對小朋友們有愛心啊,有沒有興趣經營幼稚園呢?”
唐寧:“……我只是設計了卡牌,怎麼我像是經營幼稚園的人?”
華爾道夫乾笑兩聲,道:“我在別的地方投資需要資金,所以想轉讓幼稚園,最近正準備在報上登廣告呢。”
唐寧:“哦?是什麼樣的投資?”
華爾道夫:“我以前是開雜貨店的,一共開了三家,生意都不錯,但一山更比一山高,還有個叫梅西的人在紐約開了一家叫‘百貨公司’的大型商店,裡面放置了很多種類的商品,我覺得他這種生意很不錯,所以……可惜籌措不到足夠的資金。最近我夫人的舞蹈團生意不錯,再把這家幼稚園賣掉就夠了。怎麼樣,年輕人,有興趣嗎?”
唐寧:“哦……有興趣。不是對幼稚園有興趣,是對百貨商場有興趣!”
華爾道夫兩眼一翻:“喲,小夥子也很有眼光嘛!其實幼稚園的生意也不錯,纔剛剛開始,我本來是捨不得轉讓的,說實在的,我也很喜歡小孩子。但是想賺大錢就不能憑自己的喜好來做事,你說對吧?那麼,其實我們在別的方面也可以合作,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幹零售的經驗呢?”
唐寧想了想,說:“好像沒有,我最近正想開一家制造冰淇淋在店呢,因爲我有信心做出超級美味的冰淇淋,這是有技術含量的生意,不怕別人來競爭。”
威尼斯商人的興趣很快就被讓唐寧吸引到“冰雪女王”上面去了,更瞭解到他的女兒在國家圖書館曾經與唐寧有一面之緣,這個時候他總算鬧明白了,這小夥子是想借此機會接近他的漂亮女兒吧,哈哈。
在解釋了冰雪女王的生意之後,唐寧還是轉回到了梅西百貨的話題,華爾道夫拿出了紐約時報的相關文章來給唐寧過目,這個有趣的商業事件被電訊報和路透社錯過了。也是,誰會預料到百貨商場這種東西會成爲下一個商業趨勢呢?這是大都會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必然會誕生的商業模式,讓中產階級享受購物的樂趣。“百貨”這個名字還算是太謙虛了,一家小雜貨店的貨品各類都遠遠超過100種呢,事實上百貨商場的商品要遠遠多於一百。百貨商場的靈魂就是要大、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