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這個東西對一般創業者來說是個好機會,但對於小李子這種絕對需要低調,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傢伙來說可不一是個好主意。
擁有了電子智慧生命這種超級科技,小李子想幹點什麼不行?而且一干高科技就會一戰成名,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還是搞點黑社會的“傳統產業”比較貼譜。
無論那個3d打印機器店的店員陶川如何千方百計地曉之以理、誘之以利,我們李大師就是不出山,藉口當然很好找——我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學生,還是以學業爲重。
當所有的勸說失敗之後,陶川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發小財的機會,不免長吁短嘆一番。
在讓陶川大失所望之後,李弦太才很勉強地說:“看在川哥這頓大餐的份上,這樣吧,我每個星期會幫你組裝一臺機器,並且裝上我這好用之極的打印軟件,看看你能不能賣掉。記着不能便宜賣啊,因爲每星期只有一臺的名額,便宜了你什麼錢也賺不到。”
陶川連忙答應下來,他覺着有戲,萬一這貨要是真的成了爆款,豈不是寶鈔花花地流入?在金錢的誘惑下,他纔不信小李子還有什麼藉口來不發財。
吃完了陶川的飯局,李弦太愉快地一隻手把握自行車方向盤,另一隻手扛着自己已經組裝完成的3d打印機,飛馳在往出租屋的路途中。這輛自行車是他的第三輛了,因爲手頭比較寬裕,他花了500塊買了這臺自行車,有一個5級變速齒輪,跑起來就更快了。
這個時候,saber告訴他李廣土打電話過來,要不要接通。這個李廣土啊,就是那個一起吃喝粥的粥友,後來小李子曾經幫李廣土到郭飛鴻的電子廠討債。
接通電話之後,李廣土的聲音顯得沙啞而低沉,把小李嚇了一跳,原來落魄到要去電子廠送死的時候都沒有聽到過李廣土有這種聲音。
“怎麼了?”李弦太好奇地問。
李廣土:“我想見你一面,有空嗎?”
李弦太:“那你來吧。”他把自己出租屋的位置告訴了李廣土。
自己幫了他那麼大的一個忙,從知恩圖報的角度來說,李廣土應該是可能信任的。所以李弦太才放心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他,希望他不是又來說動自己去討債吧,這種高調的事情還是少做些好。
那個城中村裡面道路錯綜複雜,不是地頭蛇很難找對地方,所以李弦太到村口去接李廣土。
這個落魄的律師原來在一起喝粥的時候都沒有那麼憔悴和憂鬱,真是看得讓人揪心,不過,李弦太沒有再問第二遍“怎麼了”,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顯然李廣土沒想到武功高絕的李少俠居然住在這麼差的地方,以及在這個這麼差的地方中也幾乎是最差的一個小套間,看着狹窄的空間裡擺滿了玻璃器皿,真是讓人醉了。
還沒說自己的事情,李廣土忍不住問:“這些是什麼東西?”
李弦太若無其事地說:“做化學實驗的一些設備,你們文科的不會明白的。”
李廣土猜李弦太武功這麼好,是不是會造“大力丸”之類的東西,不過,他不在乎這個,只是很憂傷地道:“上次……你幫我討回了50萬我拿到了,對方給了現金。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現金。
手提箱裡裝滿了,那種感覺……唉,反正當時我就起了貪念,所以……我把它捲走了,本來準備逃到外地去再也不回來,誰知道……”
這個時候,李廣土痛不欲生地雙手抱頭,老淚縱橫。
原來,那個聯發資產管理公司派人對付了他的前妻和女兒,不但把他的錢全部追回來,而且對他的家人百般****,前妻自盡身亡,女兒也精神失常,現在李廣土苟且偷生的唯一理由就是要爲她們報仇。
連前妻都不放過,真是太過份了。古代帝王誅九族也不會對前妻的那一族下手吧?不懂。
李弦太默默地給李廣土也打印了一張面具,並把匕首交給他,說:“今夜我們就去,你用這把匕首手刃仇敵吧,我幫你看場。”跟調教周俊一樣,他要李廣土親手上陣殺敵。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如今似乎經變身成爲比周俊還要可怕的殺手,只要有殺意,任何人都能有所作爲。
只是這兩個殺手出動的時候的場景比較有看頭,李弦太騎着自行車載着殺手廣土,兩條漢子把車胎都壓得很扁,本來洶涌的殺意自動減弱了三分。
不明真相的羣衆還以爲這是一對基友甜蜜蜜呢。
兩大殺手最丟人的還是在路上還被交警攔了下來要罰款。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交警在路上執勤?兩個大殺手都很納悶,但是爲了不鬧出動靜,他們平靜地接受了沒有發票的罰款。
也許是他們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李弦太這個呆萌少年自不用說,李廣土也是一臉的斯文相,下了班的交警碰上也順便賺點外快,算給這位交警同志趕上了,砍人之前不宜高調,什麼罰都認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不足以影響大局,兩位殺手還是來到了聯發資產管理公司,也就是李廣土的老東家的巢穴附近。
這個巢穴的管理很不正規,也是,如果黑社會也像世界500強一樣,誰還擋得不住?不如讓他們當國家機器算了。
大老遠的,兩個殺手就聽到巢穴裡有幾個人在打麻將,而且一定在賭錢,“你該我多少”“我該你多少”的聲音時有耳聞。
saber使用wifi信號一掃,得出結論:“裡面有五個人。”
李廣土咬牙切齒:“就是他們,我要把他們全殺光!”
李弦太拍了拍李大哥的肩膀,以安撫一下他的情緒,對他的志向也很佩服,告訴他:“裡面有五個人,可能你用匕首也不一定能幹得過,確定要這麼做?”
李廣土:“確定!我本來就不配活着,你幫我押陣吧,不要放跑了一個。”
李弦太剛剛說了一聲“戴上面具”,可是李廣土沒聽,直接黑着臉就往裡衝,手裡的匕首攢得緊緊的。
“廣土……”裡面的一條漢子用奇怪的口吻叫了一聲,這聲音,貌似沒想到李廣土敢回來的樣子。
叫“廣土”名字的漢子坐的位子正對着門口,所以他能一眼就看到李廣土。
進門的時候,李廣土擁有殺手的本能一般把匕首藏在身後,所以那人一時沒驚起。最倒黴的那個漢子正背對着門口,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李廣土亮劍之後大家都在驚呼“幹麼?”“小心!”
那個背對着門的傢伙真叫點兒背,剛剛回頭回到一半,脖子已經被凜冽的刀鋒抹了一下,就像殺雞時候一樣。
對面的漢子叫了一聲“草”,提起屁股下的椅子就扔了過去,而李廣土理也沒理,一個虎撲衝向了就近的一個仇人。那人顯然已經被李廣土無限的殺意所震懾,忽覺後背一涼,他保存了二十多年捨不得賣掉的左腎被捅破了。
而當那漢子本能地去捂住自己可憐的腎之時,殺手土又是一個似乎更熟練了的抹脖子動作,殺雞場面再次上演。
第二近的漢子又驚又怒,一記老拳轟擊李廣土的面門,殺手廣的鼻子捱了一記狠的,鮮血長流,但他渾然不覺,身子歪了歪又衝了過來,在視線模糊一聲戰吼:“雞犬不留!殺了你們這幫王八蛋!”
就在他衝向揮拳男子的時候,身後猛一痛,原來被人操起的椅子砸中了後背,這下狠,他差點站不穩。
揮拳男子見有機可乘,衝上來又是一擊老拳,把殺手廣臉上的血都打散了,形成一幅絕美的血灑梅花圖。但因爲打在頭顱上,揮拳哥自己的拳頭也很受傷,他的攻勢緩了緩。
殺手廣抓住轉瞬即逝的戰機,一刀揮在揮拳男子的臉上,使對方一聲慘烈地尖叫,這下他就算能保着小命也是一個嚴重破相的人。
因爲臉上被砍了一刀,那個雙眼睜不開,殺手廣的拿手絕活又可以從容地放出——抹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這個業餘殺手居然連續抹了三個黑社會成員的脖子,真是不可思議啊。
把椅子當武器的漢子又來立功了,使出吃奶的力氣往李廣土的腦袋上砸去。李廣土運氣好,因爲要抹第三個人的脖子而稍稍側身,將將躲過了椅子哥的必殺招。
椅子落空之後,椅子哥用力過猛,使武器脫手,殺手李再次一聲戰吼:“去死!”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捅直搗椅子哥的腹部,椅子哥慌亂之中抓住了匕首的刃身,本能地吃痛縮手,那一個直捅就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李廣土士氣大振,對着椅子哥連捅十幾刀,有些中了,有些偏了,但刀刀見血,他現在就像一隻以命搏命的狂亂野獸。
五個當中的三個人被抹了脖子,還有一個正在被一刀一刀地捅成馬蜂窩,最後一個漢子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無限恐懼,奪路而逃。
當他逃到院子的門口時,那裡有一個戴着完全貼合的面具的傢伙,站得筆直,如同黑白無常的化身。那面具永遠不變的有一抹淡淡的嘲笑,詭異之中帶着一絲黑色藝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