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旦被捅出來,自己的性命是鐵定保不住的。
不光如此,甚至就連整個張家,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依依心中萬分的苦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張宰相的要求。現在果真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原本以爲自己命不該絕,穿越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後,會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但是誰想到,剛剛穿越過來,就遇到張家小姐自殺身亡,然後自己又被張宰相餵食毒藥,逼迫冒名頂替下嫁皇上。
在皇宮之中每日都過着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不說,甚至這次還有性命之憂。
想着想着,依依的心中盡是哀怨。
看樣子自己的命運果真不濟,不論是在前世,還是今朝亦是如此。
那翠西被周圍的侍衛嚇得趕忙張口說道:“各位娘娘,我們家小姐本來就是一個死心眼的女孩子。當那日知道,她已經被冊封爲妃時,就將自己關在房門之中,閉門不出……”
說到這裡時,依依的手已經緊張的緊抓着椅子的扶手,手指更是因爲過度用力,變得發白。而且,手指的關節,更是因爲緊張害怕,而變得冰冷無比。
緊張萬分的她,好像全身的肌肉,都在這一刻繃緊了一般。
“接着說。”酈妃的態度卻是變得溫和了不少,畢竟事態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接下來要看的好戲,就是宸妃被打入獄。
哼哼,宸妃,縱然是你有三頭六臂,依舊是沒辦法逃過我的手掌心。
那翠西慢慢的擡起頭來,小心地看着周圍的那些娘娘們。各宮妃子美人身上的貴族氣息,還有那別樣的霸氣,令翠西幾乎不敢直視。原本剛剛擡起的頭,終於再一次慌忙低了下去。
“那天……”
“翠西,你要好好想想再回答,要是說錯了話,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不光是你,就連你整個家族,還有張家也會受到牽連的。”依依終於沒辦法忍受坐以待斃,張口用着異常冰冷的語氣警告着。
那跪在地上的翠西身子一顫,就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而酈妃則是對依依冷眼相向,厲聲提醒道:“宸妃娘娘注意自己的言辭,切勿小心背上威脅證人的罪名啊。翠西,你一定要如實相告,有本宮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因爲翠西的出現,這兩個人更加明顯的爭鋒相對起來。
而翠西在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之後,緊接着慢慢的說道:“回各位娘娘的話,在宣告聖旨之後,我們小姐便將自己關在房門中拒不接旨。連續好幾天不吃不喝不出門,不管是誰勸都沒用。後來……”
“後來怎麼樣?”衆人皆好奇不已。
這世上女子人人都想進宮享受榮華富貴,但這張家小姐還真是夠古怪的。居然因爲被冊封,而鬧起了小性子。
依依一言不發,牙齒甚至將嘴脣咬破,一絲腥紅流進了口中,鹹鹹的。
“後來還是在大婚當天,老爺親自去勸說,才終於說服小姐。”
這句話一出口,依依好像如釋重負一般,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剪影則是揪住當中的要點繼續逼問:“你的意思是,你們家小姐是根本不想嫁給皇上的,是嗎?”
翠西想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說法。
而剪影的嘴角,亦是流過了一絲冷笑,反問依依:“既然宸妃娘娘當初根本不願意下嫁皇上,並且還要以死相要挾。那麼,今日恨毒了咱們的聖上不說,還要密謀,想要將聖上置於死地,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這件事,不知道宸妃妹妹應該怎麼解釋呢?”那酈妃也跟着逼問。
依依卻是終於將皺起來的眉頭鬆開,繼續說道:“之前是依依想不開,做了糊塗事。當得到父親的勸說之後,依依已然茅塞頓開,不僅如此,在見識到了皇上的威嚴霸氣後,依依更是將其奉爲心中的神明。試問,有誰會去詛咒自己心中的神明呢?更何況,酈妃娘娘怎麼可以憑藉這一介小小的婢女,就斷定妹妹有罪。如果這個婢女是被人要挾呢?冤枉了皇上的妃子,試問酈妃娘娘,這豈不是您的大罪過?想必有朝一日皇上問起來,娘娘對此也難辭其咎吧。”
“說得好。”
就在衆人被依依說的啞口無言時,在門外陡然間響起了趙匡的聲音。
緊接着,在小德子的陪同下,一襲明黃色龍袍的趙匡,便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參見皇上。”
在衆人的參拜之下,趙匡快步坐在了酈妃的旁邊。然後令大家平身之後,便張口說道:“我說呢,各個宮裡如此冷清,原來是都在酈月宮啊。朕在外面就已經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在朕看來,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根本沒有任何需要調查的必要。”
真沒想到,皇上的三言兩語,就已經將這場糾紛壓制住了。
這讓酈妃怎麼能夠平息心中的怒火。
“皇上,證據確鑿,宸妃她……”
可是酈妃還沒有說完,趙匡就已經將依依拉到了懷中,且用手指捏了一下依依的鼻子,說道:“你就會給朕惹麻煩。”
說的依依是一臉嬌羞,靠在趙匡的肩頭,不再說話。
“宸妃的手工的確是做不出這樣的布娃娃。朕收到過宸妃做出的寢衣,那做工、刺繡,確實是不敢恭維的。而且,昨日朕去過鳳棲宮,還在那裡午睡了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麼布娃娃。可見,這定是有人陷害宸妃。蘭兒,你身爲鳳棲宮婢女,不僅不護着主子,反而肆意觀察主子的行蹤,且到處散播謠言。來人啊,把蘭兒亂棍打死。”
“是!”
一聲令下,那些侍衛便凶神惡煞的直接將,已經如同爛泥般的蘭兒拖了出去。
這果斷的決策,令在場的人無一人敢再多說一句。
“至於張府的丫頭翠西……”趙匡剛剛說到這裡,依依便起身,給皇上深深施了一禮,道,“請求皇上寬恕。翠西縱然有十惡不赦的大罪,但念在她跟隨依依多年的份上,就把她交還給依依的父親處置吧。”
趙匡聽到此話,點點頭:“沒錯,張宰相的婢女,就應該讓他來處置,朕是有點越俎代庖了。”
於是,這場鬥爭,就這樣在皇上的威嚴震懾之下,逐漸平息。
酈妃依舊有點不甘心,上前辯駁道:“皇上,這可是關乎到您的安危啊。”
趙匡聽到此話臉色一冷,轉頭看向了酈妃。雖然他並沒有說出一句話,但是那表情,已經證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冰冷的神情,還有那猜忌的眼神,令酈妃不由得心中一顫。
皇上可是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啊。
“今天的事就此爲止,以後不許再提。”
說着,皇上便帶頭,離開了酈月宮。人們悉數散去,只剩下了酈妃和剪影,依舊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所措。
“剪影,你說,皇上爲什麼會那麼相信她,而不信我?以前皇上可是隻相信我一個人的。”說着,酈妃的兩行熱淚,終於順着臉頰緩緩的留下。
剪影嘆了口氣:“可能,皇上暫時被迷掉了心智。娘娘不必灰心,咱們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會鬥倒宸妃的。”
“但願如此吧……”
剛剛走出酈月宮,胭兒便憤憤不平的對依依說道:“你看那些人,剛剛還在落井下石,現在又諂媚的不得了,看着,真讓人覺得噁心。”
依依笑笑:“她們這種做法
,也算是宮中的求生之道,怪不得她們。不過,酈妃這次如此陷害咱們,看樣子,咱們是應該主動出擊,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宸妃娘娘請留步。”
這時,後面的桑蜜鋅居然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來,並且衝着依依謙遜有禮。
依依心中疑惑,這桑蜜鋅雖然只是五品知縣的女兒,但是從之前,還有今日的種種跡象來看,這個女孩子果然沒那麼簡單。
“蜜鋅,有什麼事嗎?”依依轉身,微笑着詢問。
桑蜜鋅的臉上,露着殷殷的淺笑,那甜美的笑容在她年輕的臉上,顯得更加陽光明媚。
“往日只是知道宸妃娘娘爲人不錯,沒想到今日看來,果然如此。蜜鋅對娘娘還真是佩服啊。”桑蜜鋅雖然話中帶刺,卻依舊是彬彬有禮。
“你這是什麼意思?”胭兒有點生氣了。不爲別的,只是因爲看到她和酈妃一行人站在一起,就覺得生氣。
桑蜜鋅掩嘴一笑,繼續說道:“胭兒姐姐不必生氣,蜜鋅只是想要提醒你們,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再被人鑽了空子。你們怎麼也不想想,那個布娃娃究竟是怎麼被放在宸妃娘娘牀上的?娘娘慢走,蜜鋅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管依依作何表情,如何想象,這桑蜜鋅便款款離開。
“胭兒,是你請皇上來的?”
胭兒說到此事,就心中暗恨:“沒有啊,我正要出門,就被他們堵住抓起來了。怎麼可能有時間去請皇上……啊……”說到這裡的時候,胭兒不由驚詫的張大嘴巴,緊接着恍然大悟般的指着不遠處的桑蜜鋅。
“沒錯,就是她幫的我們。只是我想不通,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既然已經投靠了酈妃,爲什麼又要和我們扯上關係?”
依依心中有點疑惑,終究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算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酈妃孃家的一切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今日能夠被酈妃陷害,已經讓依依深切的意識到,要是自己還不反擊,他日很可能就會被這幫女人害死。誰知道,以後的自己,還會不會像是今天這樣的好運氣。
找到葉子之後,依依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葉子幫忙查關於酈妃家的信息。
葉子的辦事效率果然高的可怕。
沒幾天,就已經將酈妃的履歷表拿出來,交給了依依。
酈妃,本名酈月。
比依依早幾年進宮,雖至今仍沒子嗣,卻依舊可以寵冠六宮。看來,這酈妃果真不簡單。
她父兄皆在朝中任重要職位,而且人員頗好。在朝中享有清譽,爲人也很低調。
看來看去,依舊找不到酈妃的弱點,這着實令依依一陣頭疼。她怎麼可能相信,向來囂張跋扈,喜好奢華的酈妃,居然會出自以清廉爲著稱的家庭。
調查了好幾天,依依還是找不到關於酈家的任何線索,這讓她不由得有點氣悶。
難不成自己果真鬥不過這個女人麼?想想,又覺得很是不甘心。
終於,在過了幾天之後,葉子送來了消息。
“過幾天,酈妃要運送一批宮中的物品出宮變賣。你能夠做的,就是截下這批物品然後稟告皇上。”
葉子面色沉着,張口對依依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依依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的緩和,興奮地她甚至連眉毛都揚了起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說着,她已經不知不覺將手中的書籍,攥成了麻花。
長期以來,總是受到酈妃的各種壓制不說,還有好多次,險些被這個女人陷害。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氣。
能夠農奴翻身把歌唱,依依自然會抓緊這個機會。
葉子看着依依的表情,不由擔憂的提醒道:“這是老爺命我給你的第二粒藥丸。”
看着這意外得到的解毒藥丸,依依眼睛不由一亮,卻依舊有點疑惑,問道:“我最近也沒有送出去什麼有力的情報,爲什麼會給我解藥?”
“這是老爺獎賞你上一次輸送情報有功,因爲你的情報,老爺已經將那些異己悉數剷除了。而且,鬥酈妃也算是你的任務,爲了讓你安心做事,自然會給你解藥。”
接過藥丸,依依一飲而盡。
“最後,我還要提醒你,酈妃家族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幹淨,你一定要小心謹慎,知道嗎?”
依依點點頭。
看着葉子走了之後,依依便已經開始和胭兒準備這一系列的事情。
當柳浩接到傳召時,依舊一頭霧水。不過他的腦海中很快便已經閃現出,依依那張嬌媚可愛的臉龐。他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胭兒姑娘,你可知道,宸妃娘娘爲什麼會傳召我嗎?”看着身邊笑眯眯的胭兒,柳浩深深施禮,問道。
胭兒撲哧一笑,說道:“柳侍衛真是有趣,你一個大內侍衛,怎麼可以給我這個小小的宮女施禮呢。”
柳浩不敢怠慢,趕忙接過話茬說道:“胭兒姑娘說笑了。誰不知道,您是宸妃娘娘身邊的紅人。更何況,柳浩還有事情想要請教胭兒姑娘,這個小小的禮節,又算得了什麼?”
“好吧,看在你這麼虔心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們娘娘一直記掛着,當初柳侍衛的恩情,所以今天特命我前來找你進宮一趟。不知道,柳侍衛是否賞臉呢。”
“姑娘說的哪裡話,勞煩姑娘前面帶路,柳浩恭敬不如從命。”
兩個人客氣一番之後,便一前一後朝着鳳棲宮走了過去。
本來那天晚上的柳浩,也只是恰好幫助了依依,沒想到她依舊記掛在心上。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頓時如同溫泉水流過一般,溫暖着柳浩的心窩。
想着宸妃娘娘的絕妙容顏,還有那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不知不覺間,柳浩的心跳彷彿都因此加快了一些。
很快,這二人便來到了鳳棲宮。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被依依奉爲寶貝的那個根雕。柳浩不敢怠慢,快步朝着殿中走了進去。終於看到了,依依此時正坐在牀邊,手中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讀着。
因爲書本的封面,被紙張遮擋住了,因此柳浩並不知道,這究竟是本什麼書籍。
“微臣參見宸妃娘娘,宸妃娘娘萬福。”
依依正看得津津有味時,誰能夠想到,這柳浩居然突然出現了。
放下書籍,依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柳侍衛別來無恙。”
壯着膽子擡起頭,柳浩終於看清了,依依還是那樣的漂亮。那白裡透紅的肌膚上,點綴着如同寶石一般的五官。
笑一下,更是傾城傾國,令人再不能移動半分視線。
“柳侍衛,上次的事情多虧你幫助了,這是我的謝禮。”說着,依依便已經將手中的一個錦盒奉到了柳浩的面前。
看着錦盒,柳浩惶恐的很。
“本宮還需要柳侍衛幫一個小忙,不知柳侍衛是否可以應允?”終於,在一番的寒暄客套之後,依依步入正題。
柳浩趕忙恭敬的回答:“娘娘有何吩咐,柳浩定當竭盡全力去做。”
“那就好。”
聽到此話,依依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這一天清晨,依依便換上了一襲水粉色的長裙。精緻巧妙地做工,將依依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加上那淡粉色的眼影,和
粉嘟嘟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脣,怎麼看怎麼令人心生喜愛。
“娘娘,您真的要去麼?”胭兒一邊幫着依依往頭上插着髮簪,一邊不安的詢問着。今天便是酈妃偷運物件的日子,依依也就是在這天,邀請各宮中的妃子,前來御花園中賞花。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胭兒總是覺得有點心神不寧,心裡慌慌的,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依依轉過身,在胭兒的頭上,輕輕敲了一記,安慰道:“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放鬆點,其實沒什麼的。咱們不是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證據和線索麼?如果,不幸失敗了,也只能夠證明,咱們冤枉了她而已。難不成還會因爲一時的願望,而將我打入死牢?”
雖然依依說的沒錯,胭兒也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是她總不知道,自己的心慌,究竟是出自何種原因。
“但是……”
“好了,別擔心了。”
說完,依依便帶着胭兒出了門。
御花園中總是奼紫嫣紅獨具風騷,不管是春夏秋冬的任何一個季節中,這裡的風姿,始終都是最漂亮的。
走在彎曲幽靜的羊腸小徑上,輕嗅着那些花兒帶來的芬芳,還有泥土的清香。這一時間,不由得使人感覺到一股心曠神怡。
依依走在這萬花叢中,沒多遠,便已經看到御花園中,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妃子。看到她總算是款款走來,那些妃子美人們,忙不迭的施禮問好:“宸妃娘娘萬福。”
“諸位姐妹們好。”宸妃同樣笑臉相迎。
那迷人的微笑,剛一展現,便已經將這裡的許多花兒都比了下去。
“不知宸妃今天叫我等來這裡,有什麼用意?”那站在人羣前面的酈妃,看到依依之後,便陰陽怪氣的問道。
本來今天酈妃是不想來的。但是禁不住胭兒的幾句激將,最終,她還是出現了。只不過,就算是人到了,那好臉色,卻依舊沒有到。
酈妃寵冠後宮多年,且她本人也是非常注重保養和穿着。
比如今日,她頭上戴着金鑲玉的鳳頭釵,身上穿着蘇錦刺繡的碎花裙,就連手上戴的指甲上,都始終雕刻着漂亮的紋理圖騰。
光是這一身行頭,看一眼便知其價格定然不菲。
“所以,就算酈妃今日擺着一張臭臉,但在人羣中,依舊是光鮮亮麗奪目耀眼的。
依依笑着環視一週,說道:“沒什麼,只是依依注意到近些日子以來,御花園中的花兒開的格外漂亮。心想,如此稀罕美景豈能獨賞,所以纔會差人,將各位姐妹一起叫過來賞花而已。”
“宸妃娘娘好雅興,果然是胸懷天下的典範啊。”
那些美人兒忙不迭的奉承討好。
她們已經算是底層一般的存在了,不管是酈妃還是宸妃,哪一個都是她們得罪不起的。
“哼,狼子野心。”那酈妃卻是絲毫不把依依放在眼裡。之前計劃失敗的夢魘,現在還縈繞在她的心頭,要她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去,“有本事,將皇上也分給諸位姐妹分享啊。一起賞賞花,算什麼好心。哼。”
這番話一出,衆人皆不敢再過多言語,生怕引火燒身。大部分人則是悄悄地退到了旁邊,暗中觀看着這場熱鬧。
“聽酈妃的語氣,好像對本宮很是不滿啊。”依依臉上如舊。
“不敢。本宮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酈妃依舊趾高氣昂。
但依依卻是替她擔心的說道:“從古至今,後宮中都講究賢良淑德,對於爭風吃醋之事,始終都是禁忌的。今日酈妃娘娘不僅酸意甚濃,且將皇上比爲物品,大談什麼分一分之事……”
說到這裡,依依疑惑的環顧四周,看着她們一個個狀若驚蟬的表情,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大逆不道呢!”
“你……”
這一番話,頓時說的酈妃啞口無言,乾着急卻對此沒有任何的辦法。
“皇上駕到。”
沒想到,皇上居然也來了。
看到這幫女人又聚集在一起,皇上自然也想要湊湊熱鬧,看看她們究竟在做什麼。
“你們這裡如此熱鬧,是在幹嘛?”趙匡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張口問道。
“回皇上,今日宸妃邀請我等來此地賞花。”其中一個美人張口說道。
“哦?”一聽說是在其樂融融的賞花,趙匡頓時便來了興致。笑呵呵的湊上前來,繼續問道,“朕方纔看到你們說的蠻熱鬧,不知道你們剛纔在討論些什麼呢?”
問到此處,居然無人再敢說話了,而依依則是上前一步,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剛纔正在和酈妃討論花茶之事、臣妾聽聞酈妃的父親精通茶藝。而且,在各色茶葉中,最喜歡用熬開的千年不融雪,沖泡天山雪蓮。不知是不是有這回事?”
聽到此處,酈妃不由得一驚,心裡一時間居然不清楚,這依依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趙匡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酈妃,笑着問道:“酈妃,是這樣嗎?“
“皇上,家父已然年老,且一生爲官清廉。沒什麼其他愛好,唯獨對這茶茶水水什麼的,始終喜歡的不得了。臣妾多次勸說家父,要他戒掉,他卻總也做不到,哎……”
“酈妃此言差矣,這等小愛好又不傷身體,戒了幹嘛。如若一個人活在世上,連愛好都沒有了,豈不是很無聊很沒勁?”
趙匡說着,這這周圍人也很配合的笑了起來。
酈妃則是偷偷摸了兩下眼角的所謂眼淚,悽婉的說道:“自從進宮之後,臣妾就再也沒有回過孃家。也不知道家父現在身體是不是好點了,其他人過得怎麼樣……”
說着說着,彷彿還真的觸動了情腸一般,酈妃居然嗚咽的哭了起來。
看着酈妃想家了,其他的美人也全部都低頭沉默不語。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們這些入宮的女人,哪一個的遭遇和酈妃的不同?所以,這一番話,竟然引起了其他人的連連共鳴。
趙匡伸手,將酈妃攬入懷中,輕輕撫摸着她的脊背,安撫道:“不哭,改天,朕就讓你回一次孃家,去看看你父親,可好?”
“真的?”酈妃的眼中閃耀着熠熠光輝,見趙匡點頭同意,其他美人則是一臉的羨慕。
依依對此始終保持人畜無害的微笑,看着酈妃終於安撫了下來。依依上前一步,拉着酈妃的手,說道:“如果想要敬孝心其實也蠻容易的。令尊不是很喜歡雪蓮茶嗎?傳聞這天山雪蓮極爲難得,市面上根本買不到,而且皇宮之中,也僅僅是每年年底,纔會進貢上來那麼幾株。而皇上素聞景輝王爺很喜歡飲茶,所以這每年進貢的雪蓮,悉數都給了景輝王爺。只是依依有個小小的疑惑,令尊的天山雪蓮,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本來依依的舉動還令衆人很詫異,但是當她提出後面的問題時,衆人盡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誰人不知,朝堂之上向來最忌諱大臣和親王勾結。而本朝君主對這種事,又是極其敏感。依依在皇上面前提起了這件事,無疑就是在引皇上,對酈家懷疑。
想到這一切,酈妃的冷汗簡直都下來了。
“皇上,臣妾一家,全完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情,輕皇上明鑑啊。”
趙匡的臉上,已經隱隱顯露出一絲的不悅,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小德子,走。”
看着趙匡帶着小德子再次離開,酈妃簡直絕望到了頂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