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彷彿可以迸出血來一般,咬牙切齒的看着依依:“張依依,你好狠毒的心。”
面對如此凶神惡煞般的一張臉,依依卻只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本宮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看着依依故意裝出來的無辜樣,酈妃簡直有種,想要馬上衝上來,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的衝動。
依依得意洋洋的回到鳳棲宮,只要想到酈妃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因爲生氣,臉上那厚厚的粉底,都開始不斷撲落的模樣,就不由得咧嘴直笑。
“娘娘,什麼事這麼開心?”胭兒看到依依的笑容,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去稟告皇上,就說今晚我要在鳳棲宮,和皇上一起用膳。”
胭兒欣然領命,快速的跑了出去。
等依依晚上將美食都準備好了後,趙匡果然來了。看起來,白天的那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他今天晚上,身上掛着一件黑色鑲金邊的龍袍,肩膀上還披着一件明黃色的斗篷。
站在那裡,即使不出聲,依舊有股威風凜凜的氣勢奔騰而來。
“皇上,您終於來了。”依依淺笑着上前,將趙匡肩膀上的披風脫去後,便遞給了他一杯茶水。
“先喝口水再進膳,這樣對腸胃好。”
看着依依淺笑的臉龐,還有這溫暖的話語,趙匡的心裡,一時間暖洋洋的。
“今天給朕做了什麼好吃的?”心情好了,自然胃口大開。趙匡抱着茶杯,快步就朝着圓桌走了過去。
迫不及待的將那些盅蠱蓋子揭開,嗅着美食的香味,垂涎欲滴。
看到他這個樣子,依依不由得笑了:“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怎麼卻如同一個孩童般。”
旁邊的小德子和胭兒,也是強忍着笑意,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趙匡眉毛挑了挑,捏了一小塊杏仁酥丟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朕今天不是什麼天子,就當做咱們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丈夫在外工作一天回家,當然是飢腸轆轆,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娘子的手藝咯。”
說着,他又掰下了一塊杏仁酥,丟進嘴裡。
那滿臉幸福的表情,令依依一時恍惚。
自己想要的生活,恐怕就是那個樣子的吧。終日過着平安安寧的日子,相夫教子平凡一生。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名位榮寵,對於自己來說,不過過眼雲煙而已。
哎,可惜,穿越錯了人家……
“這麼多好吃的你不吃,在那裡呆呆的想什麼呢。”
再回過神來,卻看到趙匡已經甩開膀子吃開了。看着他儘管狼吞虎嚥,卻依舊斯文的模樣,依依不由得掩嘴偷笑。看樣子多年的禮儀生活,已經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哪怕是多麼想要盡力表現的粗魯,卻依舊難掩他骨子裡的斯文。
“好啊,就讓爲妻陪夫君一起用膳好了。”依依淺笑着,坐到了趙匡的對面……
酒足飯飽之後。
這兩人並排躺在牀榻之上。
嗅着香爐裡的縷縷清香,感覺很是安逸美好。
“皇上。”
“嗯。”
“如果我們只是尋常百姓家的普通夫妻,該有多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夫君外出賺錢養家,爲妻就在家相夫教子照顧老人。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偶爾拌嘴,卻很溫馨,時常坐在一起說笑,吃飯,亦是一種美好。有了孩子,我們教他說話,教他走路,然後再好好地教育他……”
說着說着,依依的眼角,居然流下了點滴的淚水。
趙匡驚詫的看着依依,問道:“你不想做朕的妃子嗎?”
依依頓了一下,卻依舊鼓足勇氣:“不想。臣妾只想要做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要您做什麼皇上,只需要您是一個平常人家的男人便好。我們恩愛扶持相濡以沫,一起攜手走完這一生。”
“哎。”趙匡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依依緊緊地摟在懷中:“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總是能夠給朕帶來種種驚奇,也能夠給朕帶來種種無奈,讓朕知道,皇上也不是萬能的。你可知道,你要求的這些,朕都做不到,這種生活,朕給不了你啊……”
聽到這些話,依依的身子不由得一顫。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着趙匡的腰,抱得很緊很緊……
多少年後,趙匡總是能夠想起這個夜晚,想起他們之間的這次對話。每次想起,心中的失落感嘆便會加重一分。
“啓稟皇上,宸妃娘娘,柳浩柳侍衛在外求見。”
胭兒突然進來稟告。
這讓皇上有點小吃驚。
“什麼事?”
“柳侍衛說,他剛剛抓到一夥倒賣宮中物件的人,其倒賣數量巨大,牽扯的人員甚廣,所以不敢妄自下定論,請皇上幫忙定奪。”胭兒的一番話,頓時令皇上震怒。
這皇宮之中向來不缺這種喜歡佔取小便宜的人,而且多少年來屢禁不止。不過,就算是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過只敢倒賣一兩件而已。
誰能夠想到,今日居然抓到了一大批人,這還了得。趙匡果斷下令:“將柳浩帶進來。”
“是。”
旁邊的依依輕輕撫着柳浩的胸口,幫着他一邊順氣一邊安慰:“皇上不要心急,先問清楚了再說,或許是柳侍衛判斷錯誤呢。”
聽到這些話,趙匡纔不覺慢慢放下心來,但心中依舊很疑惑糾結。柳浩抓到的,究竟是什麼人。
很快的,柳浩進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宸妃娘娘。”
“柳浩,你說,你抓到了什麼人?”皇上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拐彎。
柳浩稍微頓了一下,卻依舊壯着膽子回稟:“回皇上,微臣抓到的是酈月宮的宮女剪香和小春子……”
“混賬!”
居然會是酈月宮的人。
聽到這三個字,皇上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不由得,已經聯想到了酈月那楚楚可憐的一張臉,還有她總是溫婉賢良的性格。
怎麼可能會是酈月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柳浩弄錯了,一定是他的問題。
趙匡想着,身子什麼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起來。
“皇上……”依依小心翼翼的張口,卻是被趙匡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依依稍稍頓了一下,這才終於張口說道:“皇上,現在還是應該先查清楚事情的緣由經過,不然,冤枉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好的……”
可是依依的話纔剛剛說完,趙匡卻像是一頭盛怒下的獅子一般,猛地將她的手腕,緊緊地抓在手裡。並且瞪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着依依,一字一句的問道:“說,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依依錯愕的很。
“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你設計,故意陷害栽贓酈月,你快說。”趙匡的聲音嘶啞,那彷彿來自地獄的吶喊,令依依的心不由得一顫。
就連被抓着的手腕,也早已經被抓出了幾條粉紅。
依依的眼中有着淚光閃爍。
曾幾何時,她甚至幻想着,或許有一天他們兩個可以假戲真做,變成真正的夫妻。兩個人相知相信,每天過着其樂融融的生活,然後再生一個可愛的小孩子……
可是就在剛纔,依依從趙匡的眼神中,看到的卻是懷疑和不信任。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依依吃吃的笑着,但是那笑容,卻是比哭泣還要難看。
“皇上既然懷疑我,何不派人
將我抓起來,嚴加拷問?”
面對依依的爭鋒相對,趙匡更加生氣:“你別以爲朕不敢。酈月跟在朕身邊多年,她什麼人,朕清楚。”
越是聽下去,依依的面色就越加的難看,無奈的說道:“我什麼人,你就不知道了,是嗎?”
“放肆。”趙匡真的生氣了。而周圍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竟然嚇得沒有一個人再敢說話,“朕再問你一次,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策劃的。”
依依眼神堅定,只從牙縫中迸出了兩個字:“不是。”
聽到這斬釘截鐵般的兩個字終於說出來之後,趙匡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然後再將依依緊緊地摟在懷中,沒有道歉,也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話:“朕相信你。”
躺在這個男人寬廣的胸懷裡,依依甚至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冰冷的懷抱。
從前的諸多蜜語甜言,現在看來全部都是一場幻覺。
今日的榮寵,也不過是他日失寵時,能夠帶給人更多的笑料罷了。
“皇上……”柳浩終於戰戰兢兢的開口了。
“走,朕要親自審問。”
帶着依依和柳浩,甚至還有一幫證人,趙匡快步來到了酈月宮。
剛剛邁步進去,便看到酈月此時正在屋裡作畫。那個漂亮精緻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剪影一般的好看唯美。
酈妃的身上沒有披長袍,反而讓小襖和長裙,將自己的完美身材,進行了過度的展現。
她時而歪着頭冥想,時而輕咬筆桿,時而再在紙張上描述幾筆。那認真專注的模樣,令趙匡不由得看癡了。
以前他總是喜歡和酈妃在一起作畫。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這專注的樣子,心中就覺得很溫暖。看着她每次輕輕咬筆桿,就覺得很可愛很心疼。
可是,不管他說了多少次,這個壞習慣酈妃依舊沒有改掉。
“哎。”
趙匡嘆了口氣,卻依舊帶人將這幫人領了進去,再沒有了任何的遲疑。
“皇上?!”看到趙匡突然駕臨,酈妃顯然很是驚詫。
“噗通。”
剪香和小春子,被這幫人徑直推到了酈妃的面前。看着這兩個人,酈妃的臉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她還想要說什麼,趙匡卻是伸手製止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而是轉頭詢問起了地上的二人。
“說,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兩個人看着皇上的威嚴,哪裡還有什麼主意,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癱軟在地上,磕磕巴巴終於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而旁邊的酈月聽着這些,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問罷了這兩個人,趙匡臉色冰冷,張口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酈妃眼睛朦朧,卻依舊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使勁咬着自己的嘴脣,直到被咬破的地方,已經滲出鮮紅色的鮮血,卻依舊渾然不知。
看着她這個樣子,趙匡的心中同樣難受,卻依舊裝作很孤傲的樣子。對着柳浩說道:“柳浩,將整個酈月宮翻找一遍,看看那些東西究竟還在不在。”
“是。”
接到命令的柳浩,帶着數十名侍衛,彷彿凶神惡煞一般,開始在各個房間搜查。
而大廳中的衆人依舊顫若驚蟬。站在一起,連口氣都不敢使勁喘,生怕一不小心因此惹怒了皇上惹火燒身。
依依站在旁邊,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安靜的,好似她不在現場一般。
在衆人的稍不留神下,剪影的身子動了動,卻是被趙匡一個呵斥就嚇得呆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
“這個屋子裡的人,誰也不許動。酈月宮的人,誰敢出去,殺無赦。”
那冷冰冰的聲音,頓時將衆人嚇得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
不一會兒,柳浩帶着他的兄弟在此回到了大殿之中。稟告道:“回皇上,這些東西大都是酈月宮的東西,還有一切,是其他宮裡的。”
“皇上……”酈妃終於控制不住,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吧嗒嗒滴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酈妃,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趙匡沒有看她一眼,那張冰冷的臉,一時間居然讓這個和他同牀共枕多年的女人以爲,是一張陌生人的臉,而不是自己最心愛丈夫的。
酈月慢慢走到趙匡的身後,看着他寬廣的脊背,猛地,將這個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她摟的是那樣的緊,彷彿生怕自己一鬆手,懷裡的男人,就會流失掉一般。
可是,面對她的不捨和熱情,那個男人就連身子都是冰冷的。
他的手指動了動,卻是依舊沒有回身,更沒有將酈妃抱在懷裡。
趙匡同樣很痛苦,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害怕自己已經漸漸溼潤的眼角,被他人看到。
過了一會兒後,酈妃終於放開了趙匡,輕輕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抹去,低聲溫柔的說道:“皇上,臣妾知道,現在的辯駁不管是什麼,不管對於錯,您都聽不進去。那就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吧。相信到了那個時候,皇上會明白,酈月究竟是什麼人的。”
說着,酈妃走到了柳浩的面前,對着這個帥氣血腥的侍衛說道:“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不怪你。只是你要小心,別沒事就被人當槍使。將來,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原因何在,那該多可憐啊。”
“多謝酈妃娘娘的叫道,微臣謹記在心。”柳浩的一句冠冕堂皇的話,算是將酈妃回答了。
“剪影,那幅畫是我剛剛做好,準備獻給皇上的,你幫我把它吹乾,交給皇上吧……”說到這裡,酈妃居然因爲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趙匡的心裡,卻比她更加的難受。擺擺手,說道:“將酈妃駁去妃子頭銜,貶爲庶民,關進冷宮頤養天年。”
冷宮,多少女人的噩夢。
凡是被關進冷宮的人,無非就是兩個下場。一個是自己受不了,自殺而亡,一個是別人受不了,他殺而亡。
酈妃再一次笑了,可是眼角的淚水,卻是任憑它不斷落下,而不去理會。
立馬就有人上前來,將酈妃頭上的頭飾、鳳釵、鳳袍等一併脫下。只剩下身穿雪白色內襯的酈妃,披着一頭烏髮站在原地,淒冷的彷彿冬日裡的白雪一般。
當她走到依依身前的時候,卻是冷笑一聲,道:“你別高興的太早,說不準我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寫照。”
“你……”
胭兒氣憤之極,卻是被依依攔住,並沒有過於放肆。
看着酈妃被帶走了,這裡的氣氛,同時也變得寬鬆了一些。
趙匡將衆人全部趕了出去,一個人待在這個屋子裡。看着這屋子裡熟悉的擺設,還有那殘留的,熟悉的味道。終於抑制不住,眼淚從眼眶中慢慢溢出。
僅僅一滴,卻吧嗒一聲,滴落在了胸前的衣襟上,沾溼了一片水漬。
慢慢走到那書桌前,想象着剛纔進來時,看到的那個畫面。還有之前,二人經常在一起作畫時候的場景,趙匡的心,更是有種難以抑制的難受。
當他看清楚了那幅畫之後,心更是變得沉重了許多。
那是自己最喜歡的作畫方式。
高山流水,充滿了大氣磅礴和無盡的意境。
以前作畫的時候,自己總是寄情于山水之間,而酈月卻總是偏愛小巧花卉等等。自己那時候還總是會嘲笑她,小家子氣……
記得那時酈月會說,皇上是大男人,自然要有大家風範。而酈月就是一個小女子,只喜歡這種小人物的情感。
只希望能夠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攜手到白頭。
那時的誓言猶如在耳,可是如今呢……
當酈妃被打入冷宮之後,宸妃想當然成爲了這後宮之主。
而且,隨着酈妃的消失,整個皇宮中,好像再一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就算是他日和酈妃相處不錯的女人們,現在面對酈妃的窘境,竟然沒有幾個人願意出面爲酈妃求情。
這讓依依更加感覺到皇宮之中的人情冷漠。
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最近好像看起來很傷感的樣子。”胭兒很是關切的問道。
原本以爲,酈妃被打入了冷宮,她們的娘娘心情就會變得好過一些,但是不但沒有如此,反而依依的心事更加沉重了。
他們當然不清楚,就在昨天晚上,依依已經從葉子那裡,接到了新的任務。說是要依依查出來皇宮中的秘密。
而且,葉子只是說出了這麼一句淺淺的話,並沒有其他。
“真是要命,哎。”
依依再一次唉聲嘆氣了起來。無奈啊,她纔剛剛穿越到這裡不久,就連風土人情都還沒怎麼搞清楚,就已經被送進宮,開始了爾虞我詐的生活鬥爭。
而現在,又要她去查什麼秘密。
天啊,這一點線索都沒有,上哪裡去查?依依現在甚至不知道,這所謂的秘密,究竟指的會是什麼。
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這次進宮,可能就和這個秘密有關係。有心想要詢問葉子,可是那個冰冷的女人卻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真正的愁死人了。
“娘娘……”看着依依愁眉不展的樣子,胭兒也很無奈,悄聲嘀咕道,“自從酈妃被關進冷宮之後,就連皇上也不來咱們鳳棲宮了。我們的日子,好像過的還不如之前那般,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何止是不去鳳棲宮,皇上最近一直都睡在書房,哪個宮裡都不去。聽說,太后都爲此生氣了呢。”
依依也明白,縱然是皇上,在面對多年的感情欺騙時,心中一開始依舊是會有着抹不開的心結呢。
“算了,別說這些了,你去幫我拿點酸梅,我突然好想吃酸梅啊。”
依依無奈的說道。雖然她知道,這個季節的酸梅根本不好找,卻依舊想要吃。而且那種嘴饞的慾望,也變得更加強烈。
“娘娘等着,奴婢這就給你去找。”
男的依依有了想吃的東西,這胭兒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就朝着外面衝去。
果然,不多久,也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搞到的,居然真的拿到了酸梅。洗乾淨了,放到依依的面前,美滋滋的說道:“這可是人家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的,娘娘快吃吧。”
依依笑着,用手指點了一下胭兒的頭,讚賞道:“咱們胭兒就是聰慧能幹。”
然後,將一顆酸梅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果然酸的可以……
可是,依依在吃到酸梅之後,居然感覺到一陣噁心……
一時間忍不住,將剛剛吃下去的酸梅,居然全部都吐了出來。
“娘娘,您怎麼了?”
突然看到依依噁心嘔吐,胭兒也慌了神,手中捧着的酸梅更是咕嚕嚕滾出了老遠。
依依緊皺着眉頭,強忍着胸口冒出來的酸水,艱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明明很想吃,結果剛嚐出味道,就全都吐了出來。”說着,依依又是一陣作嘔。
緊張之餘,胭兒匆忙就跑去了太醫院,可是當她慌慌張張衝過去時,差點將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子撞倒。兩個女孩子慌忙穩定住身子後,才終於發現,原來是太后的侄女申囡。
“小主吉祥。”
看到眼前的是申囡,胭兒趕忙道歉。
申囡的臉上有着滿滿的驚詫,不過在看清楚胭兒的臉龐時,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擺擺手,道:“胭兒姐姐慌里慌張的這是在幹什麼?要小心走路纔是啊。”
別看太后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這個申囡看起來卻是天真爛漫的很。而且還總是平易近人,平常的時候,臉上始終都會掛着淡淡的笑容,很惹人喜歡。
“回小主,我們家娘娘身子不舒服,命我前來找個太醫瞧瞧。”胭兒對於這個叫做申囡的秀女,還是很喜歡的。於是,也不打算隱瞞,直接將依依的事情告訴了她。
“哦?是麼,那要趕緊,生病了可是一點都耽誤不得的。”申囡繼續笑着說道。
胭兒道了一個萬福,便繼續朝着裡面衝去。
進去之後,也不管是看到了哪一個太醫,胭兒着急忙慌的抓起那個太醫的胳膊,就往外拖。弄得那個太醫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被胭兒直接拖了出去。
依依很無奈的看着胭兒她們,將自己好像重點保護動物一樣,安頓在了牀上。隔着粉色的紗帳,看到那長着山羊鬍的太醫,正在對自己進行診脈。
“太醫,我們娘娘怎麼樣了?”
胭兒着急的問道。最怕依依會出現什麼事情,否則她可能要內疚死了。畢竟,像是依依這樣對侍女相當好的娘娘,根本就是寥寥無幾。
太醫診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衝着胭兒拱手,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有喜了。”
“什麼?”
“娘娘您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太醫非常篤定。
胭兒臉上滿滿的驚詫和喜悅,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啊:“娘娘,這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依依心中卻不怎麼開心。自己現在的身份,可以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麼?
皇上對自己究竟是真心,還是爲了籠絡張家,而自己對於皇上,是完全的出於利用自保,還是已經有了別的情誼……
這一件件的事情糾纏在一起,令依依的心中很是糾結。
最後,只將一錠銀子塞進了太醫的手中,囑咐道:“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麼?”
那太醫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抱着自保的想法,依舊點點頭:“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守口如瓶。”
“多謝太醫了。”依依感激不已。
看着太醫走遠了,胭兒很不解的問依依:“娘娘,您究竟是怎麼想的,爲什麼不讓太醫將您已經懷孕的事情告訴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了,想必一定會很開心的。”
依依笑着,用手指敲了一下胭兒的頭:“以後你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反正現在,咱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將酈妃扳倒。”
聽了依依的話,胭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且也同樣堅定的說道:“娘娘說的沒錯。”
就在這主僕二人說體己話的時候,外面陡然傳來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宸妃娘娘,太后請您去一趟慈寧宮。”
可是當依依走出來之後,卻只是看到了一個小太監的背影。看起來,對方已經囂張到了,連這個妃子都不放在眼裡了。
不過,人家可是太后身邊的人,算起來,也的確是有囂張的資本。
“娘娘……”胭兒有點擔心。畢竟自從進入皇宮之後,就已經聽說過,在這個宮中最不好惹的女人有三個,一個是酈妃,一個是太后,還有一個,就是靜和公主。
“你放心好了,沒事的。”
給胭兒吃了一個“定心丸”,依依便轉身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