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還過得習慣嗎?”陳廣問。
“對了,我還沒感謝你收留了我呢。”凌子又一個鞠躬,“非常感謝,但是,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嗎?要知道,追我的人可是日本政府。”
“我跟日本政府有些過節,正想找他的麻煩呢。”陳廣一笑。
松本凌子也笑了,“我見過不少商人,他們的原則都是絕不招惹政府,儘量少得罪政府官員,但是像您一樣的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用問我爲什麼會被日本政府追捕,卻可以收留我,甚至不怕得罪政府。”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陳廣說。
“如果您願意說的話,凌子當然洗耳恭聽。”
“我出生在中國東北的一個農村裡,村子很窮,但是我們過的卻很開心,一家人在一起,後來我參軍離開了家,一走就是2年,等我再回到家的時候,那裡已經不復存在了,只有一些防化部隊的官兵駐紮在那裡,村子裡的人已經全部被遷移了出來,後來我才知道,那附近有日軍二戰時遺留的化學炮彈,因爲放的時間太長了,導致炮彈裡面的有害物質全部泄漏了出來,一個村子的人全部被感染了,包括我的父母和妹妹,雖然政府給了我們家一些補償和新的房子,新的地,但是我妹妹的身體太虛弱,最終還是沒有撐過去,而我的父母在幾經折磨後也先後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時我就知道是誰的責任,日本政府,他們推脫相關文件丟失了而沒有給我們任何預警。事發後又把自己當沒事兒人一樣置身事外,當時我就在想,這樣無恥,垃圾的日本政府,爲什麼我們中國不丟個核彈去爲我的父母報仇呢?”陳廣看了一眼松本凌子,後者的頭很低,幾乎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生氣歸生氣,我還是要活下去,要繼續生活,我一步一步努力最終成爲了一個商人,雖然我很不願意,但是還是避免不了和日本的貿易往來,畢竟我手下還有一羣人要吃飯,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原諒過日本政府,如果有機會讓日本政府不痛快,我會非常樂意的。”
“對不起。”松本凌子帶着哭腔說,“實在對不起。”
“算了,責任是日本政府的,我從沒想過跟你這個小姑娘過不去,實際上我也認識一些日本的朋友。”陳光咬了咬牙,“責任在日本政府,而不是日本人民,我從小就是這麼被教育的。”
“不,每一個日本人都有責任,這個罪孽不僅是日本政府的,每一個日本人都是揹負着這個罪孽的。”松本凌子已經跪在了地上,“對不起。”
“如果僅僅道歉就能有用的話,那麼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不幸的事情了。”陳廣看着對方說,“不過你也不用太自責,我認識的日本人裡很多跟你有同樣的觀點,他們也希望能夠謝罪得到中國人的諒解,但是很可惜的是今天的日本被右翼集團控制着,軍國主義思潮的蔓延和對歷史的否認已經讓這個國家變得是非顛倒,妖魔橫行,所以你們這樣想法的人是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的。”
陳廣站起身來,“我真的很期待他們的表現,當有一天原子彈再次降落在這個國家的時候他們或許纔會思考自己連續不斷所犯下的錯誤,但是那時恐怕一切都已經晚了。”他轉過頭來,“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要跟日本政府作對了,雖然你也是日本人,但是首先,日本政府想抓到你,我就偏偏不會讓他們抓到你,其次,你長的很像我妹妹,我也不會允許我自己第二次失敗無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松本凌子的眼淚順着臉流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中國東北,10幾架軍用運輸直升機正在夜晚高速飛行着,很快直升飛機在大山中懸浮在了空中,幾名身穿防化服的士兵順着繩索滑了下去,然後就地展開搜索。
“這一帶地形十分複雜,你確定是這裡嗎?”緊急事務處理小組組長孫成用懷疑的眼光看着坐在旁邊的沈寬,這個人到現在依然是個謎,如此身居要職的人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也查不出來他的身份,對方到也絲毫不在意他的盤查,對於他對自己身份的懷疑,沈寬只做過一個解釋,所有的人都是可以威逼利誘的,尤其是身居要職的人,大多是威逼利誘的重點對象,如何防止別人的威逼利誘呢?那就是根本沒有人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那麼他們就連拉攏的對象都找不到自然就無法採取手段來威逼利誘了。
“根據相關的記錄,我們判斷是在這一帶,這一帶是無人區,平常就人跡罕至,我相信就在這裡。”
“老鷹老鷹,這裡是雪豹,我們發現了異常情況。”通訊器裡傳來一個鎮定的聲音。
“果然在這裡,老孫,我們下去吧,注意安全。”沈寬說,孫成點了點頭,暗想什麼時候跟這個神秘人物這麼親密可以喊老孫了。
直升機的高度下降了一些,兩人在幾個戰士的協助下用繩索滑了下去。一個穿防化服的軍官立即跑了過來。
“首長,地面部隊已經抵達了,現在已經會合,正在作業中請跟我來。”
兩人跟着跑了過去,沒多遠,就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口幾個士兵正在安裝防化門,幾個人走了進去,只見裡面已經零零散散的站了幾個人,正在清點堆積在這裡數量驚人的炮彈箱,孫成走過去,看了看這些炮彈箱。
“這些都是侵華日軍遺留的芥子氣炮彈?”
“從炮彈箱來看是這些炮彈沒錯,但是具體的還要檢查過才知道。”一個防化部隊的軍官說。
孫成回頭看了看沈寬,“‘總司令’用來掉包的芥子氣炮彈就是從這裡拿的?”
“沒錯,我查了一下,無論是防化部隊還是‘井岡山’都沒有有關這裡有化學武器的記錄,不過從記錄看,‘中央紅軍’的一支部隊曾經在這裡做過山地訓練,可能是那時發現的,然後沒有上報,就自行處理了。”
“他們還真是處心積慮啊。”孫成罵了一句,“這次老楚是被他們害慘了。”
“我查過‘中央紅軍’直升機的使用記錄以及裝備使用記錄,和燃料消耗記錄,最後發現只有這裡在他們的活動範圍之中卻沒有任何異常,如果僅僅是山地訓練,他們卻並沒有上報上級說這個地方適合訓練。”沈寬繼續說。
“不管怎麼說,這次事情鬧的不小,你們派去日本的人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這是很正常的,日本已經被他們弄的雞飛狗跳的,防衛省,情報部,自衛隊,警視廳,連美軍都大舉出動了,他們的聯絡也得格外小心,否則一旦被日本人發現,落到日本人的手上,那後果不堪設想,一般來說,他們只會在完成任務後撤退前或者任務失敗後給我們一個通訊,其他的時間則完全是獨立作戰。”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只能等了。”
“沒錯,軍方或者安全部的人如果有動靜的話會明確我們和事情有聯繫,現在即使日本政府找到這些人,猜測他們是中國政府的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說明他們跟中國政府有聯繫,到時候即使鬧到國際上,我們也可以說這些人是日軍遺留化武的受害者,是專程爲了報復日本去的,那樣依然跟我們沒有關係,但是這件事情繼續引起世界的關注對日本卻並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