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天豪立即向身邊的一個服務生大聲叫道:“拿酒上來!”然後又對趙熊子冷冷地說道:“趙熊子,我小林哥跟你談是給你面子,你就坐下談談吧,這酒算我請你最後一次。”
趙熊子冷冷地瞪了錢天豪一眼,然後就走了過去,直接在林有餘的對面“撲”的一下坐下,衝林有餘說道:“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今天晚上,若是你能說出一個讓老子心服的靠山來,老子跟你說聲對不住,從此以後不再踏進這酒吧一步。若是你敢跟老子在這裡瞎雞八搞,你今天絕對是躺着離開。”
兩邊的小弟都圍到了桌子邊,一個個手抱胸口,氣氛顯得有些緊張,空氣中都帶着一絲殺氣。
酒很快就在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戰戰兢兢的舉動下送來了,那隻漂亮的細手有些顫抖地給兩人倒了半杯,然後就急急離開了。
林有餘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深不可測,頗有點陳道明的味道,他微笑說:“趙熊子,你是鐵了心想要我大學城這塊小地方?”
“沒錯!你也別說那麼多廢話,要嘛給錢,然後給老子磕三個頭,滾蛋。要嘛拿出點能耐來,你老爸什麼身份?你背後最高的關係說出來。要在這裡裝蒜,等會兒給你幾刀。”趙熊子說得很平靜,通常說得越平靜,就表示他真的可以做得到。那些大吼大叫的人反而是沒種的人。
林有餘又笑了,歪着脖子說道:“你叫你大哥秦琛來,我告訴他我上頭有什麼人,你……算了。我今天也不跟你拿什麼身份出來,也不會給你任何一分錢。你就看着辦!秦琛,我聽說過,聽說西洲市裡的**面他是老大?美國也說他是老大,可是拉登、撒達母、卡扎非……誰怕過他?你可以捅我,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還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中含有一絲恰到好處的挑釁意味。
周圍的人靜得出奇,這在於一間酒吧中實在是很難得一見。錢天豪等人都做好要動手的準備,雖然他並不明白林有餘爲什麼要這樣做。原來錢天豪以爲林有餘會拿出一些背景出來,這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了。現在林有餘卻像是要打的樣子。
不過,錢天豪見識過劉麗君的身手,心想林有餘身邊一個妞都那麼厲害,估計林有餘也是很牛叉的。那天晚上一個打五個輕輕鬆鬆。今天估計也沒有大問題。或許,小林哥是想給這趙熊子一點教訓來立威。
外面圍觀的人就更不敢出聲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裡卻有些緊張,就像是看球賽時一般,暗地裡在爲某一方加油鼓勁。
“不過——”林有餘忽然又笑了笑,這次笑得特別的小人物,活像是一個小**沒種的笑,頗有些討好意味地說:“動手這種事情實在是沒什麼意義,弄個你死我活四處流血躺醫院十天半個月不能動,那不是好滋味,光便宜了那幫看戲的兔崽子了。這樣吧,咱們就各讓一步,就這麼了事,改天有空,我找你們大哥聊聊。我要求不高,就大學城這麼一小破地方。”
趙熊子冷冷說道:“我再說一次,要嘛給老子錢,然後磕三個頭,滾!要嘛把你的身份擺出來,要嘛就給我捅三刀。”
趙熊子旁邊的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忽然笑道:“熊子,這小子就是一瞎裝B的玩意,跟他那麼多廢話幹球,直接廢他一條腿吧。”說着又衝林有餘伸出了中指,嘲諷道:“你丫的還拿本拉登自比,來啊,有種你就來跟爺我幹一架?”
這尖嘴猴腮的傢伙一邊說還一邊走到了林有餘的旁邊,
居高臨下地衝着林有餘諷刺:“你丫的一個鄉八佬在這裡裝什麼狗屁,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有種動手啊?我呸,你個孬貨!喝了這杯酒老子就放過你。”他真的吐了一口口水在林有餘的身前桌面上,正正吐到了林有餘的酒杯裡。
這個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到了。吐口水讓人喝這是一種十分污辱人的舉動。只要是一個男人被吐了口水都會與之拼命。如果說一個人被人威脅喝別人口水還愣在那裡不動,那就被人從心底裡瞧不起了。這種污辱甚至比生命更重要。一個人可以被刀砍死,卻絕對不允許別人向他吐口水更不能允許讓別人逼着喝口水。
然而,林有餘卻沒有動,愣愣地坐在那裡沒有動。這讓旁邊的錢天豪等人瞬間感到一陣恥辱,一開始錢天豪把林有餘敬若神明,可是現在卻發現林有餘孬得讓他都覺得無地自容。一個人怎麼能讓別人吐了口水還淡然處之,以後還怎麼在兄弟面前混?
“哈哈哈……慫了吧,我就說這小子是一慫貨,熊子你還真是看得起他,竟然還與他平起平坐地扯了那麼多費話。這小子就是一個沒出息的彎貨,看他這狗屁樣,剛纔的囂張哪裡去了!去你瑪隔壁,裝啊!”尖嘴猴腮狠狠地在林有餘的頭上推了一把,林有餘整個人差一點就摔了過去。
那邊的趙熊子已經站起了身,冷笑了一聲,顯得十分的不屑。
而那個尖嘴猴腮還十分的得意,繼續衝着林有餘諷刺道:“你這種人連人妖都不如,還敢說自己是男人?我呸!大爺我草你女人你都不敢吭一聲你信不信?我草你老媽,動啊,不是很能打嗎?我草你妹!我草你姐姐……”
“砰!”
忽然間,一聲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酒吧中響起。這一聲來得十分的突然,也正是這一聲巨響讓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洋洋得意的嘲諷嘎然而止。周圍所有人都沒能看清林有餘忽然操起一個酒瓶朝尖嘴猴腮的傢伙腦門上狠狠一砸去。就在他剛說“我草你姐姐”中這“姐”字一出口時,林有餘就猛然起身砸下去。
這一巨響是隨着那四處飛濺的酒瓶玻璃和酒水四處濺開的,周圍所有的人都震了一下,包括那個趙熊子和錢天豪。可是,林有餘並沒有給大傢伙太多的時間,不等他們看清楚怎麼一回事時,幾乎是緊接着那一砸之後,林有餘手上的那截尖刺酒瓶玻璃馬上就向前面的趙熊子捅了過去。
“撲!”
趙熊子的小腹上一道鮮血噴了出來。他的瞳孔剎那間張大,雙手捂向了小腹,條件反射地彎下了腰,喉嚨間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咯咯”聲。他絕對沒有想到,剛剛被他視作孬貨的林有餘忽這麼突然而快速地給了他一捅。
而更可怕的是,林有餘沒有絲毫的停留,捅完了趙熊子後,他立即就跳起,踩在桌面上飛起一腳,撲到了趙熊子後面另一個高大男子身上,手肘猛地衝他的腦門上往死裡擊去。那人整個身子爲之一震,然後雙眼一花,整個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林有餘再次站了起來時,那個僅剩的一個趙熊子的手下一臉害怕地望向面目猙獰的林有餘,他渾身直哆嗦。他出來混不是一天兩天了,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一直以爲,他們在外面混,只要一報上秦琛的名號,沒有人敢動他。可是現在,眼前這傢伙真的瘋了,瘋子是最可怕的。
美國再牛又怎麼樣?敢跟他拼命的大有人在。
林有餘此時彷彿變了一個人,一個如同喪屍一般完全沒有理性的人,面目猙獰得可怕。他一步一步向那個還站着的人走過去。
撲!那人雙腿一軟,立即就跪了下來,求饒道:“放……放過我吧!求求你……放……放過我吧……求……”
“砰!”
又是一聲巨響, 林有餘再一次操起一個酒瓶子砸了下去。不過不是砸在那個求饒的人頭上,而是砸在了旁邊那個尖嘴猴腮的人頭上。這尖嘴猴腮本來就已經被林有餘那一砸給砸趴在了地上,這時剛想掙扎着起身,馬上又被林有餘再次砸到腦門上。這下他整個腦門上全是血和酒水,愣了愣就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林有餘手上拿着不知是在滴酒還中在滴血的酒瓶玻璃,怒狠狠地瞪着那個癱在地上的尖嘴猴腮。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可眼中的怒火依然未減,彷彿與那尖嘴猴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而這一切,將林有餘忽然變得如些瘋狂的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爲尖嘴猴腮的那一句“草你姐姐!”就是這短短的四個字,讓林有餘不顧一切,不記後果地跟他們拼命。甚至是讓他暴發起來,以最快的速度,以最狠的招式,以最強的力量,眨眼間將這四個還沒有做好準備的人弄趴下。
向林有餘吐口水,罵他沒出息,這些林有餘都可以忍,唯獨污辱他的姐姐他不能忍受。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直埋藏在林有餘的內心深處,而提到了他的姐姐,就如同狼人看到了滿月一般,那是唯一一件可以讓窮人孩子早當家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的林有餘會如此的瘋狂而不可控制的事情。
可以說,林有餘的所有動作都很快,最多不到五秒鐘內就完成了。因此,當整個酒吧裡的人反應過來時,已經看到剛纔還囂張得很的趙熊子四人已經全倒在地上。其中有一個沒被打到的完全是嚇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