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燕也擡起頭來,看到門口母親冰冷的臉色,也嚇白了臉色,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就這樣,陸弘與陳羽燕兩人的動作就定在了那裡,看上去很尷尬,也很不雅。
“你們……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唐秀氣得渾身顫抖,別過臉去,甚至不敢看他們的動作。她被心中的火氣灌注了,作爲一個傳統的女人,作爲一個教師,她實在是無法瞭解現當下年輕人的心態!
“你們給我出來!”唐秀吼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陳羽燕這纔回過神來,尖叫着推開陸弘,眼神又慌又亂,坐起來,有點嗚咽:“陸弘……都怪你,都怪你!叫你不要亂來的,你看,天啊,我們連門都沒關……你讓我怎麼去見我媽,怎麼去見?”
越說越氣,她漲紅着臉撲打陸弘。
陸弘任她打了幾下,這才抓住她的柔荑,苦笑不已:“羽燕,你怕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陳羽燕睜着驚訝的美目:“你……不是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怕?”
陸弘聳聳肩:“怕有用嗎?再說了,我們又什麼都沒做,你媽能說什麼?你看看,我們衣服都還穿着呢。”
陳羽燕倏地紅了臉,瞪了陸弘一眼,還說沒做什麼,都把她的手拉到那個地方了,太羞人了,自己媽媽肯定看到了。
這讓自己怎麼做人!陳羽燕又羞又怒,又撲打陸弘幾下,一邊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
陸弘又是無奈一笑,其實他心裡比陳羽燕還要沮喪,真是倒黴透了:竟然真的被人家母親捉殲在牀。
自己真是烏鴉嘴,好不不準壞的靈!
想了一會,陸弘又有疑惑了:“羽燕,我耳朵很靈,你媽開大門進來我怎麼聽不見?難道她練了凌波微步?又或者說她特意跟蹤我們回來,輕手輕腳偷偷進來的?”
“胡說,這裡是我們家,她要進來就光明正大進來,何必偷偷的?”陳羽燕白他一眼。
“那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羽燕也不大瞭解,突然叫道:“遭了,她剛纔叫我們出去呢。你死定了,我媽是老師,教育起人來沒完沒了。你準備接受她的轟炸吧。”
陸弘也叫冤:“不能全怪我呀,你也有份的。”
陳羽燕羞紅了臉:“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
陸弘嘿了一聲:“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長得那麼誘人,我會這樣衝動嗎?要怪就怪你長得漂亮,這年頭,美麗也是一種罪過。”
“胡說八道!”陳羽燕還是嬌嗔一聲,不過被陸弘這變相的讚美哄得心頭暖暖的。
陸弘抓住她的小手,柔聲說道:“你放心,有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陳羽燕還是很不好意思:“等一下怎麼說。”
“老實說唄。”
“不行!”陳羽燕驚呼出聲,“這樣說她一定很生氣,她一生氣我們都得遭殃。如果我媽把這事告訴我爸,我看你以後都不用來我們家了。”
“有這麼嚴重?”
“我爸很嚴肅的,討厭不正經的人。”
“天啊,不就是親熱一會嗎,這也叫不正經。”
“總之你不能惹我爸媽生氣,否則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那你認爲該怎麼說?”
“我……”陳羽燕也一時想不出法子來,低下頭,轉頭看到牀頭那兩個珠寶盒子,一沉思,眼睛亮了,“有了!”
陸弘給她一驚一咋嚇到,埋怨說道:“別說你有了,否則你媽非砍死我不可!”
陳羽燕白他一眼,把珠寶盒拿起來,說:“快出去,等一下就說我們在搶這兩樣東西,在打鬧呢。”
“這樣也行?”陸弘吐了吐舌頭,“我說羽燕,你該不會在你媽的教育下培養出怎麼應付她的一套法子了吧?”
陳羽燕臉色扭捏,顯然,承認了。
“快出去啦,我媽等久了。”陳羽燕推着陸弘出了房門。
唐秀坐在廳中的大廳上,坐得筆直,臉色已經由怒轉爲平靜,但是暴風雨前往往都是很平靜的,這副面孔更讓出來的兩人忐忑,難爲情地站過來,連位置都不知道該怎麼排了。
“坐吧。”唐秀瞥了他們一眼,指着她對面的沙發。
陳羽燕這才拉着陸弘坐下,都比較拘謹。
“媽……”陳羽燕害羞地打着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秀哼了一聲,說:“回來好一陣了。”
“好一陣?”陳羽燕看了陸弘一眼,“是多久?”
“一兩個小時了吧,我中午到外面買點東西就回來了。”
唐秀的回答讓兩人都吃了一驚,一兩個小時不就是說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在了?
這下連陸弘都臊得渾身發熱,低着頭不敢看唐秀冷洌的目光。
“我們怎麼沒發現你?”陳羽燕問出了陸弘的心聲。
“怎麼?”唐秀抱手在胸,“感情這還是我的錯了?”
“沒沒!”陳羽燕趕緊擺手,“哪能怪媽你呢。我只是問問而已。”
唐秀冷哼一聲:“我回來後感覺有點累,在牀上躺了一會,迷糊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聽到你房間有聲音,走過來一看,誰知道你們……”
砰!
她捶了一下沙發,恨恨說道:“你們太荒唐了,光天化曰之下,竟然在牀上……你們眼中還有其他人存在的沒?羽燕,你實在令我太失望了。還有你,陸弘,中午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我叫你好好照顧我家羽燕,你倒好,照顧到牀上來了……天啊,我都沒臉說了!”
陸弘這下更是臊得心底發顫,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陳羽燕更是臉紅低頭。
“怎麼,不敢看我了?”唐秀依然生氣,“你們做這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過我的存在?就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回來?羽燕,今天是國慶,你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如果這次不是我,是他看見了,你說,他會不會氣死?”
“媽!”陳羽燕驚跳起來,“爸應該不在吧?”
“要是在的話早就跳出來把你的男人轟出去了!”唐秀沒好氣地瞪了陸弘幾眼。
陳羽燕先是鬆了一口氣,再坐到她母親身邊,搖着她,嬌聲說道:“媽,你不會要告訴爸吧?”
“怎麼,怕了?”唐秀沒有理她,臉色依然很冷,“做得出就要有擔當!”
“這不是沒做嗎?”陳羽燕嘀咕說道。
“那昨晚呢?”唐秀越說越氣,“你們……陸弘,你是個男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羽燕還年輕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嗎?在柳城動不動都是熟人,一旦被人家發現你們倆……背後說閒話,你要我們怎麼辦?羽燕她爸是政斧人員,更要提防這些閒言碎語!”
陸弘有點難以理解:“阿姨,我和羽燕好像是男女朋友,都還沒結婚呢。”
“那也不行!”唐秀瞪他一眼,“你們年輕人啊,就爲了尋一時的刺激,衝動起來什麼都不顧了。這可不行!”
“我……”陸弘看了陳羽燕一眼,發現她猛地打眼色,還舉了舉她手中的珠寶盒示意,沒有辦法,只有硬着頭皮繼續說道,“阿姨,我們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唐秀冷笑一聲,“你當我是瞎子嗎?”
“真的沒做什麼!”陸弘頭皮都發麻了,“我們在鬧着玩呢。那,就是那兩個盒子,是我買來送給阿姨你和陳叔叔的。爲了體現誠意,我說由我親自送到你們手中。我還向羽燕開玩笑說這是給你們家下的定禮,羽燕臉皮薄,不答應,非要搶過去說她自己給你們。我也不肯了,就和她搶了起來,接着不小心跌在牀上,也就是你看到的景象……”
陸弘一邊侃侃而談,一邊表現出很認真的表情,越說越肯定,炯炯有神的雙目平視唐秀,沒有躲閃;眼角卻瞥見陳羽燕不住地給他豎大拇指,差點要笑了出來。
“真的?”唐秀是還是懷疑,不過信心卻有點動搖了,轉頭去詢問陳羽燕。
“真的真的。”陳羽燕不住點頭,還舉起她手中的盒子晃了晃,“媽,在這裡呢。”
唐秀懷疑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卻找不出一絲證據來,只好說道:“這是什麼東西?”
“玉!”陸弘搶先說道,站起來從陳羽燕手中拿過去,麻利地扯開包裝,拿出準備送給唐秀的玉鐲,遞到她面前,恭敬地說,“阿姨,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真漂亮!”唐秀眼睛一亮,女人都是喜歡珠寶的,對於這種閃閃發光的寶物她們天生就有一種打心底的喜好。
這個高檔老坑冰種玉鐲散發出的美麗氣息讓唐秀第一時間給迷住了,拿在手中,對着亮光看了看,喜歡得不得了。
她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笑容,看着陸弘問道:“這是送我的?”
陸弘與陳羽燕相視一眼,連忙點頭說道:“正是。我們在羊城買的,羽燕說你喜歡玉,要孝敬你呢。”
唐秀滿意地看了陳羽燕一眼,笑道:“總算沒白養你這個女兒。”
陳羽燕嘻嘻一笑,吁了一口長氣,心中的擔心總算放下了。
陸弘拿起另外一個盒子,說:“阿姨,這是送給陳叔叔的,你看……”
“也是玉?”唐秀問道。
“一塊玉佩。”陸弘答道。
想了想,唐秀沉吟說道:“那就由你們親手交給他吧。他今天一早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哦,說曹艹曹艹就到,那,這不就回來了嗎?”
這時候門咯噔一聲開了,走進來一箇中年男子。
陸弘趕緊站了起來,拘謹不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