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以藏聽到左村的流派,皺了皺眉。
百鳥流?感覺多少有點熟悉。
不過現在都已經拔刀了,那麼糾結流派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雖然你說你是龍馬的朋友,但是我可是不會留情的哦。”岡田以藏笑着眯了眯眼睛,看着站在那裡隨意的提着鶴翮的左村,咧嘴笑道。
“嗯,我知道。”左村嘴角也帶着一點笑容。
岡田以藏有些不爽。
這個叫左村安諾的人是在瞧不起他嗎?站的那麼隨意,看上去到處都是破綻。
不過既然你選擇露出破綻,那麼......
我就不客氣了!
岡田以藏的速度極快,只一瞬間就突刺到了左村的面前。
“勝利!我收下了!”岡田以藏大笑一聲,刀向着左村刺去。
接下來,至少在殺掉這個傢伙之前停手,就好了吧,真是輕鬆。
乒——
“嗯?”岡田以藏有些疑惑。
“你的突刺很精彩。”左村看上去有些開心,“但是我見過更精彩的。”
“嘁,這招不管用嗎。”岡田以藏撇了撇嘴,“那試試這個吧!”
他腳向着左村的腹部踢去,左村的左手下意識去阻擋。
岡田以藏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向後一蹬,打刀高高揚起。
這一擊——勢大力沉!
但是——
乒——
左村再次接下。
依舊是一樣的笑容。
“你的劈砍很有力,但是我見過更有力的。”
“......你這傢伙,意外的有兩下子啊。”岡田以藏終於反應過來。
這傢伙,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無害。
以藏的劍術帶着很多流派的影子,再加上以藏本身天賦超羣,很少有武士可以格擋下他的前兩招。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比他年齡還小的男人,輕而易舉的擋下了他的第一波攻勢,而且......輕描淡寫。
以藏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之間,也真正的展開了劍術上的較量。
劍與劍的交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密集而清脆。
以藏的突刺比之剛纔更加迅捷,劈砍更加用力,但是幾乎全被左村防了下來。
“你的劍術之中能看出很多東西。”左村別的眼光不敢多說,但是對劍方面的眼光非常銳利。
他能看出來,以藏估計是學過很多流派的不同劍術。
這樣雜亂糅合的劍術,本該破綻百出纔對。
但是以藏卻將這些完全不相通的不同流派劍術完全的消化成爲了自己的東西,使用起來絲毫沒有斷裂感和違和感。
“啊?這和你這個傢伙又有什麼關係?”岡田以藏嘴中說着,手上的刀卻絲毫不慢。
“我只是覺得,這段時間都是你在進攻,所以——”左村發力,岡田以藏不得不去格擋,借力拉開距離,他將鶴翮單手拿着,“也該換我進攻了。”
“你這傢伙——臥槽!”岡田以藏剛有些不爽的想要罵一句左村,然後他就愣在原地。
左村高高的跳了起來。
這一跳,至少有八九米的樣子。
左村向着岡田以藏俯衝過來,手中的鶴翮刀刃向前,宛如鶴翼,優雅而致命。
這樣的持刀是破壞力最小的,也是左村真正遇到勢均力敵的敵人的時候,最常用的一招。
和胳膊形成一條直線的鶴翮,雖然不會在敵人的身上留下致命的傷痕,但是卻可以讓左村毫無阻礙的在落地,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之後,不用再次拉開距離,再次起跳,以追求下一次進攻。
左村在獨自旅行的時候,曾經在陸奧國遇到一箇中年的武士,實力極強,而且修行的神道無念流給左村留下了很大的麻煩。
但是那個中年武士,卻被左村這種劍術活生生放血放死,他的身上,起碼留下了上百道傷痕。
不過這種劍術在段時間內使用,是個放水的好方法。
畢竟是龍馬的友人,而且是勤王黨內定的成員之一,左村不想下狠手。
以藏想要避開,但是左村通過姿勢稍微調轉了一下方向,繼續向着以藏的方向俯衝。
“嘁——”
知道無法躲開,以藏索性也就不躲了。
持刀而立,以藏打算正面迎擊左村的這一擊。
左村看到以藏開始防備,笑了笑,臨時變式。
“別翼——”
並非是鶴留,而是普通的別翼。
乒——
左村一個旋轉,地上捲起絲絲煙塵,左村站立在以藏的身後,看着以藏的後背。
“......我輸了。”以藏的聲音有些沙啞。
啪嗒。
手中的打刀斷成兩截,其中一截掉落在地上。
以藏的臉頰裂開一道細小的傷口,鮮血滲出。
左村沒多說話,只是看了看天邊的太陽。
扭過頭對站在住宅門口的龍馬說了一聲:“那麼,龍馬,我先去武市先生那邊了。”
“嗯。”龍馬點了點頭,走進屋裡拿出兩個卷軸,拋給左村,“把這些帶給武市先生吧,問問他的看法。”
“我明白了。”左村將卷軸塞進衣服裡,直接走掉了。
以藏站在原地,手裡剩下的半截刀也不由自主的落在地上。
和龍馬一起看着左村走出院子,以藏向着龍馬詢問道:“龍馬......他是誰?”
“如你所見,一個實力很強的武士。”
以藏呼出一口濁氣。
“百鳥流是嗎......”
龍馬笑了笑,走到以藏的身邊。
“笨蛋以藏,你就別泄氣了,在我看來,這個小小的國家,估計沒幾個人能夠勝過左村那傢伙。”
阿龍小姐也漸漸學會了人類的感情,安慰了一下以藏。
“阿龍小姐說的沒錯。”龍馬拍了拍以藏的肩膀,“左村安諾,他的劍術,如果大膽一些來說的話,日本第一,都很有可能哦。”
“他多少歲?”以藏看着龍馬,臉上有些不可置信。
“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哦。”
“......我,果然有點自大了啊。”以藏沉默了片刻,有些失落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比左村安諾整整大了六歲。
卻輸的如此乾脆。
“所以說就別泄氣了,以藏只是個笨蛋而已。”阿龍小姐安慰別人的辦法有些與衆不同。
“你這女人——”以藏皺着眉看向阿龍小姐,“......算了。”
“那個左村好像說是要去武市先生那裡吧,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