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9章 名爲加藤段藏之忍者
“哇！竟然有一匹白馬哎！我要騎這個！”
武藏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左村欲言又止。
那其實是一匹年紀比較大的盧毛馬來着
算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這種事情了。
隨便挑了一匹馬騎上去之後，左村摸了摸馬的脖子。
現在只是嘗試親近一下而已，馬鞍還沒有安裝，不過看你上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啊，段藏閣下，原來你在這裡。”
小太郎找到了將自己藏在鍛造室角落裡的加藤段藏。
加藤段藏的臉上帶着一絲小太郎看不懂的表情，似乎.是在遲疑着的樣子。
“啊，小太郎閣下”
段藏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但是眼神中還帶着迷茫。
“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段藏閣下作何打算？”
小太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樣子。
“.我.”
段藏低下了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我只是還在思考，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樣，嗎？”
小太郎思考了片刻，最終——
他嘆了口氣，面色終於變得認真了起來。
“段藏閣下，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不會有其他人聽見，所以是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
“如果有冒犯的話，我會和您道歉的。”
說完這些，小太郎沒有給段藏留下什麼反應的時間，直接繼續開口問道。
“您的煩惱是出自您官府密探的身份嗎？還是說，是作爲【加藤段藏】這名忍者的身份？”
“還是說——是其他的理由。”
“段藏閣下，請回答我，加藤段藏閣下。”
“我——”
段藏的話語再次卡在了喉嚨裡。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以我個人來說，我其實更希望你能留在這裡，土氣城之中的異變一定是比以往的異變都更加可怕的異變，我和村正閣下，還有左村先生我們都是從者，在耐力方面，較之生前我現在甚至更加出色，無論是火槍還是刀傷我都不會死去，但您——不一樣。”
“你還活着，是真實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一位忍者。”
對此，段藏搖了搖頭。
“我只是個機關人偶，沒有必要這麼關心。”
“而且我的命令是.要儘可能的與你們一起同行，纔對。”
“是但馬守閣下的命令嗎？如若宮本武藏和藤丸立香手下的從者同英靈劍豪戰鬥，就必須同行。”
小太郎嚴肅的問道。
“.是的。”
段藏承認了這件事。
“太亂來了。”
“段藏閣下，以眼下所發生的一切來看，我們說不定會遇到更加極端的情況。”
“同源賴光和酒吞童子那兩個惡鬼戰鬥的時候情況已經足夠兇險，而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更強的Saber和Caster，甚至還有妖術師本人。”
“忍者的本質並非是同怪物進行正面交鋒，那是魯莽。”
“就算是但馬守閣下，也一定不會想讓優秀的屬下白白赴死吧？”
面對小太郎的勸諫，段藏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謝謝.你的關心了，小太郎閣下。”
“但怎麼說呢，或許是因爲你的這番話吧，在下至少暫時不會感覺到迷茫了。”
“我還是要跟上你們。”
擡起了頭，段藏的眼中雖然沒有堅定，但至少也沒再有猶豫不決了。
“我一定還是能夠在什麼方面派上用場的。”
“.我明白了，那我不會阻攔。”
小太郎點了點頭，表情說不清涵蓋着什麼。
“那麼——快走吧，村正先生似乎已經在喊我們了。”
究竟。
究竟是如何——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纔會獲得了像是現在這樣的自我呢？
說實話，我已經記不清了。
記錄早就已經無法查詢了。
總之大概是亂世的時候吧。
我【段藏】，因爲腐朽而倒下了。
等同於我的父母的果心居士大人，那位珍稀的妖術師所造就的這副軀體，這副——貴重的機體。
等同於第二代我的父母的初代風魔小太郎大人，他付諸了諸多心血，搭載了諸多忍具的這副軀體，這副——貴重的機體。
沒有人知道這副軀體的價值到底幾何。
以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來看待的話——段藏，不過是個忍者罷了。
只要壞掉就等同於死亡，就算是棄置了也無所謂。
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和西洋那邊，用妖術所鑄造的名爲人造人的怪物一樣的，以肉，鐵，木頭所鑄造的機關人偶。
啊啊
一個女性姿態的機關人偶，廢舊的破爛，究竟躺在地上多長時間了呢？
說不定.說不定比她作爲忍者所運行的時間，還要更久了吧？
在這之前我作爲忍者一直運轉着，不停的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始終認定自己是爲了完成任務而誕生的存在。
但——被這樣損壞之後，記錄就全部都被破壞了，想要回放根本就做不到。
腐朽。
記錄。
回憶。
一滴一滴一滴。
溢出。
頭腦變得空空如也，身體也根本就無法動彈。
一旦想要行動，就會發出劇烈的“嘎吱嘎吱”的聲音，然後原本還有一丁點完好的地方就會龜裂，破碎。
——有人找到了我。
找到了這個樣子的段藏，進行了修復，並且成爲了新的主人。
現在操縱着我的人，就是那位大人。
以Cabo爲名字的男人。
被修復的那個瞬間，段藏恢復了自我。
——至少在那個時候，確實是有的。
但究竟是新的自我，還是說是以前因爲機能被關閉而一同被關閉的自我恢復了——這一點並不明確。
但無所謂。
那是因爲段藏是作爲忍者而被製造出來的。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只需要服從命令，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無需任何懷疑。
至於Cabo到底是何人——
是的，段藏不知道主人的身份。
不知道其是從者還是人類，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但無所謂。
只需要像侍奉着主人一樣侍奉作爲新的父母的他就可以了。
——不得，抱有疑問。
——但是。
——小太郎閣下。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