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聲高昂的咆哮,窮奇也顯得怒意難遏,只是,他的憤怒,不是因爲廣場上這些人類悲慘的遭遇,只是因爲那巨大的仿版窮奇,以及這一廣場的仿版窮奇。
“垃圾!誰給你們的勇氣,玷污老子的鮮血!”窮奇仰天大吼一聲,震怒道。
隨之,窮奇身軀竟不斷放大,赫赫兇獸之威,前所未有的顯現。
甚至,只是這威壓,便使得廣場四周附加了法力,歷經千載百年仍保存完好的建築物紛紛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似乎將要崩塌。
甚至,連籠罩廣場之上的結界,也開始晃盪。
李龍澤有些擔憂,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出聲讓窮奇收斂的時候,這怒火,可瀉不可抑。
“這傢伙也真是瘋了!嘖嘖!算啦!算啦,交給他吧!我們收拾收拾這些殘局便好。”檮杌搖了搖頭對李龍澤道。
“爲什麼讓別人製造出這些盜版貨會讓它如此憤怒?”李龍澤一個人類的思維,有些不太理解。
他只知道,窮奇只是恢復到了渡劫期的實力而已,而如今所顯現出來的,完全不止如此,要獲得這樣的力量,一定需要付出某些代價。
只是爲了對付這些冒牌貨,值得嗎?
反正就算他不這麼做,最多多僵持一段時間,或許是苦戰,但李龍澤還是有把握勝利的。
“對我們來說,自己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些冒牌貨,必然是得到窮奇的一部分力量,纔會長成這個樣子,自己的力量,不由自己意願的被別人用來製造出這樣的垃圾貨色,如果是我,也會這麼憤怒。”檮杌解釋道。
“更何況……哈哈!這豈不是在提醒窮奇,他曾經被人奪取精血的屈辱?”隨後,檮杌又幸災樂禍的大笑道。
“你們明明彼此瞭解,又何必爭吵不斷,彷彿彼此仇視一般。”李龍澤瞥了檮杌一眼,一邊馴化被檮杌擊傷的食人召喚獸,一邊問道。
檮杌大笑頃刻而止,歪着腦袋好像真是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相處之道吧?作爲兇獸,我們向來獨來獨往,我與他之間,本身更是天敵般的存在。但是,被困於武宗千年,朝夕相處,同等遭遇,多少有些惺惺相惜,那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友誼吧?”
友誼嗎?李龍澤瞥了檮杌一眼,又看了看高臺上那些緊張的黑衣召喚師。
他們的心,跟他們的衣服一樣黑暗而冰冷,有時候,誰是人,誰是獸,真有些說不清了。
變成如今這樣子的窮奇,幾乎將那好不容易完全衝出契約印記的放大版食人召喚獸吊打,李龍澤這邊有檮杌之助,也沒有絲毫壓力。
此時,原本這些兇悍異常的食人召喚獸,在兩隻真正凶獸的對比下,倒像是一羣小綿羊一般。
儘管悍不畏死的衝上來,卻免不了被李龍澤一隻只馴化的結局。
甚至,到了後來,這些原本就是以殺戮爲目的被培訓出來,不懂恐懼,沒有痛覺的怪獸,竟也開始憶起了恐懼的感覺,不由自主後退了。
“不!不可能!這到底是什麼怪物,你確定不是從地牢跑出來的嗎?不是殿下秘密培養的?”
“明明這麼像咱們培養的這些血食獸啊!”
當李龍澤馴化一衆食人召喚獸,走到廣場另一端的高臺上時,一羣戮衛隊的召喚師正慌亂而崩潰的看着窮奇吊打他們聯手召喚出來的那隻所謂的血食獸。
“血食獸?窮奇像他們?錯了!是它們像窮奇,連正主兒都搞不清楚,也敢拿出來逞兇作惡,我看你們是活該有此下場!”李龍澤冷聲道,砍瓜切菜般殺掉這些戮衛隊召喚師。
對於這些人,不需要憐憫,也不必留手,他們連廢物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怎麼回事?這小子還沒死!血食獸呢?你們的血食獸呢?”有人高聲叫喊道。
只是,他的聲音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接着他的話音,是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熾熱的鮮血濺到李龍澤身上,李龍澤嫌棄的皺了皺眉。
這些沒有人性的人,彷彿連鮮血也充滿了罪惡。
接下來,是一場屠殺,只是被屠殺的目標完全轉變了。
從那些可憐的被抓來餵養食人召喚獸,稱之爲血食的人類,變成了高高在上,在這高臺上冷眼目睹血腥現場的戮衛隊召喚師。
沒有召喚獸,被李龍澤近了身,這些召喚師簡直如同瓷娃娃一般脆弱,被李龍澤碰着即死,挨着則亡。
頃刻之間,便死作一片。
終於,嘶吼聲,哀嚎聲,咆哮聲,紛紛消弭,天地間再次一片寂靜。
只餘下清脆的滴答聲,是李龍澤衣袍上,窮奇檮杌身體上說流淌而下的鮮血,砸落在地面、地面血泊之上的聲音。
一場屠戮,就此收場。
以一聲放大版血食獸轟然砸落地面的聲音爲終結,它還在微微喘息着,窮奇終究還是留了個活口。
李龍澤走了過去,此時窮奇的身體在不斷的縮小,見到它過來,睜眼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別讓我再看到它們!”
“自然!”李龍澤點了點頭,心中有一絲感激。
剛剛檮杌已經解釋了,這些盜版窮奇對窮奇來說,無異於提醒恥辱般的存在,它本可以殺掉它們的。
但最終還是爲了李龍澤的利益,而留下了活口。
只是,說完這話,窮奇的身體似乎變得太小了些?雖然還是兇獸本體的樣子,卻只有兩個巴掌大小,連樣子似乎也萌化了一些,不再感覺那麼兇悍,令人畏懼了。
“它這是……”李龍澤看向檮杌問道。
“總要付出代價的!”檮杌倒是毫不意外,回答道。
李龍澤也不再多問,直接用系統探查一遍。
這是實力退化的體現,似乎窮奇檮杌原本的體型就遠超於李龍澤常常所看到的,只是他們如今的實力遠不如巔峰時期,纔會這麼小。
如今這窮奇更小到了這種程度,這實力……
“沒什麼事,成長這事兒對我們兇獸來說簡單得很,好好吃幾頓就是了。”檮杌見李龍澤有些擔憂,安慰道。
而此時的窮奇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真是麻煩!”檮杌瞥了一眼,不耐道,伸出爪間一趾,將胸口一劃,取出一滴金色液體,屈指彈入窮奇口中。
“這什麼?”李龍澤好奇問道,似乎有濃烈的血腥味,帶着一縷異香,只是顏色不像,而且檮杌剛剛還在鄙視窮奇數度讓人奪取精血,李龍澤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