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做什麼?”阿諾德疑惑的追問着。
“不是要你做什麼。”李龍澤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扭頭對張士德道:“帶他去向村民們贖罪,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張士德一愣,看了阿諾德一眼,忙不迭回答道。
讓別人受罪總比自己受罪的好,所以他沒有一點遲疑。
“那就好,看你的了。在村口,我給你放了一點兒禮物,利用好了,應該能讓村民們更加信任你。”李龍澤看向窗外,天邊已經微微泛白,天將亮了。
李龍澤匆匆離開了張教士的家,但其實出門之後就只是施展了一個隱身法術,並沒有真正離開村裡。
山裡的人大多起得很早,但被李龍澤一早恐嚇起來的張士德起得更早,李龍澤離開後,他看了看被留下的阿諾德,便有些狐假虎威的呼喝着帶阿諾德去李龍澤所說的村口。
阿諾德對於張士德的趾高氣昂十分不滿,欲反抗,但一身力量都被李龍澤所封印,動起拳腳來,竟是比不過張士德這個山裡的普通人,被張士德一通狠揍。
見到這麼一個結果,張士德就更加放心的對着阿諾德呼來喝去起來,對於已經“離開”的李龍澤則是更添一層敬畏,最後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驕傲起來。
咱華夏的高人,看來就是比這洋鬼子的高人厲害!
因此,張士德也更不敢怠慢李龍澤吩咐的事情,麻利的帶着阿諾德來到了村口。
乍一見堆在村口的那一堆奇形怪狀,樣貌恐怖的妖魔殘骸,也是驚得後退幾步。
不過,有着李龍澤的提醒在前,他也知道,李龍澤是要讓他用這些東西來取信於村民。
這些,就是在村兒裡作怪的妖魔!
不管它們真的是不是,但現在,它們就一定是!
回過神兒來,張士德眼珠一轉,看着天邊的魚肚白,估摸着也該有村民起牀出門兒了,頓時跪倒在這一堆妖魔殘骸的一邊,對着東方磕頭大拜起來。
見阿諾德在一旁愣着,張士德更是瞪了他一眼,使勁兒一拽,將阿諾德也拽倒在地,才又繼續不斷的磕拜起來。
“他這是……”同樣隱身在一旁的邪仙有些不解,抱着胳膊問道。
“看下去就知道了。”李龍澤笑了笑,答道。
他也不知道張士德這是做什麼打算,不過肯定是忽悠村民的就是了,功夫做全套,這忽悠起人來,也要認真才行。
自己都忽悠不了,怎麼忽悠別人?
所以,此時只見張士德數拜之下,神情虔誠肅穆起來,彷彿他面前並非空無一物,而是坐落着一尊金光燦燦的真佛。
磕拜時,口中似乎還喃喃唸叨着什麼。
不多時,有村民起牀了,打開門一看,見到這詭異的一幕,頓時驚訝不已,瞪大了眼,回過神兒後跑了過來。
問道:“阿諾德主教!張教士,你們這是……阿諾德主教,您這是咋啦?快進屋,換身乾淨衣服吧!”
村民猜測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阿諾德渾身邋遢狼狽,殷切的噓寒問暖。
“不可!不可!”張士德大叫着對村民擺手道,神情略誇張。
不等村民繼續開口,便又繼續大叫道:“神仙顯靈啦!咱們華夏的神仙顯靈啦!”
“啊?張……張教士……你說什麼?”那村民頓時呆愣,或許心中還有些疑惑,這張教士莫不是瘋了不成?
“你看這些!都是在咱們村兒裡作亂的妖魔!”張教士一指旁邊的妖魔殘骸,帶着些怒容道。
“這……我知道,不是你和阿諾德主教降服了它們嗎?只是……不是說要修建教堂,讓神感受到我們的虔誠信仰才……”那村民倒也是個憨厚爽直的,此時撓着腦袋疑惑道。
那妖魔殘骸一看就不是人、獸一類的骨骸屍體,早在看到的時候,村民便已有猜測。
但知道那妖魔已死,如今又大白天的,這阿諾德主教和張教士也在呢,所以那村民一點懼怕的意思也沒有。
此時見張士德提及,只有些疑惑,怎麼這教堂還沒修起來,妖魔就伏誅了呢?
見張士德在這裝神弄鬼糊弄村民,阿諾德眼中帶着不懷好意的目光,眼珠轉了轉,便要開口。
雖然他的力量被李龍澤封印了,但此時,在村民眼中,他還是阿諾德主教!
要比傳教,糊弄教衆,他不覺得自己比張士德遜色,當即就想開口破壞張士德的計劃。
只是,他又怎知道李龍澤其實並沒有走,這會兒倒還在一旁看着呢,怎容他開口?
只一道小小的法術,頓時讓阿諾德張口也說不出話來,如同啞了一般,只荷嗬的氣聲兒在喉嚨打轉兒。
阿諾德頓時左顧右盼,神情驚恐,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嚨,不斷嘗試着想要出聲兒。
張士德一見,放心下來,甩開了膀子忽悠。
只見他眉飛色舞又手舞足蹈的爲村民講述起來。
“哪是這洋鬼子主教的功勞?你們瞧見沒?這洋鬼子這副狼狽樣兒,根本就是這其中一隻……對,就是這隻妖怪給搗騰的。”張士德隨手指着一隻如同乾枯樹皮般的人臉一般的妖怪殘骸道。
“當時啊,我就跟這洋鬼子一起,去找這邪靈!說起來,你們是不知道,這邪靈啊,本來就是這洋鬼子從外國帶來的,他是逼迫我啊,就要誘導你們信那勞什子耶穌聖子。”張士德帶着一點憤怒,又誇張的說道。
“其實這一切都是這洋鬼子在暗地裡搞鬼,誰知道,這邪靈引來了咱華夏的妖魔,這一搗騰起來,事情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張士德編造起故事來,倒也半真半假,讓幾個早起的淳樸村民聽得一愣一愣的。
有些不太相信吧,看看一旁的阿諾德主教,此時卻是張大嘴,扭着頭動作怪異,像是喘不上氣兒來似的,相比起來,似乎……還是張士德比較靠譜兒?
這村口詭異的一幕,很快將村裡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目瞪口呆的聽着張士德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