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餘請託老獄卒幫忙的同時,臨江城中各方勢力也在平靜中角逐。
祁家平田公子的一個族弟,祁平陵直接找上了柴川。祁家在臨江城中還沒有大規模的遷移族人過來,只小規模的幾個人,在臨江城中任職。
祁平陵是祁家三族老兒子,輪親戚該叫祁家家主祁悠一聲親叔叔,在祁家也算是實權派。他的兒子祁名今年十歲,正帶在身邊教導,因祁平陵就在臨江城,所以對至聖學院一直關注。這世上哪有父母不愛子女的,早就希望將孩子送到至聖學院的祁平陵,在收到祁家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找到柴川。
柴川此刻正在辦公,原本他該在城主府中審閱文件並籤命令的,但自從將問道重至聖書從祁家接到學院後,眼睛只要一離開書,就感覺空落落的。最後只好以督辦學院招生工作的名義,暫時搬來學院中,一邊看着聖書,一邊工作。
平田早已經將招生的相關準備資料,傳遞給柴川,做爲平田的信徒,傳遞消息甚至不需要通過祁家福地,因爲某種意義上說,平田就一直在柴川的精神中。
正批閱着一份文件時,祁平陵大步走了進來。
柴川眉頭稍稍一皺,但隨即又笑着對祁平陵問:“祁兄到來,有何貴幹。這下人怎麼這麼不懂事,也不通報一下。”柴川嘴上說着下人不懂事,但實際上是指祁平陵不經過通報就闖了進來,視臨江城規矩無物罷了。
祁平陵也聽出來柴川的不高興,但他滿不在乎,臨江城榮耀出於祁平田,而祁平田的榮耀又出於祁家。祁家人在面對臨江城的一切時,都有種居高臨下的心態。他心裡一直對臨江城組建議院不滿,如果不是因爲平田晉升到福地,這項工作一直進展不大,恐怕祁家已經鬧將起來了。
“柴執事,我此來就不跟你繞彎子了。至聖學院正招名額,祁家其他人我不先不管,但我兒子要一個名額。”祁平陵有點趾高氣揚,言辭中還故意提出柴川以前在祁家的老職位,暗地裡打壓。
柴川聽的心中一動,但臉上仍然和氣地笑着。“好叫祁兄知道,這學院正招是有章程的。平田公子在晉升前,交代了三件大事,其中學院事務居於位。”
柴川不理臉色一變的祁平陵,又繼續說:“平田公子已經將正招的章程定下來了,根據各區統計名單,會進行統一面試。初試過了,將手持聖書最終考覈後,才定下來正招七十二人名單。名單不是我定,是又聖書定。這聖書既然是平田公子自福地中特意傳下來的,想來是有具體的佈置。”
祁平陵啞口無言,但又不依不饒。“我不信平田作爲祁家人,連正招給幾個名額的準備都沒有,是不是柴執事有什麼私下安排。”
“信與不信,我只能言至於此。祁兄可別忘記了,平田公子也隨時在福地中關注着了呢,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回祁家請暗部祁博族老去福地信詢問。”柴川也有點怒了,三番五次給臉不要臉是幾個事情。
但這麼一說,祁平陵氣勢也降了下來。柴川於是又換了一張笑臉,主動給祁平陵一個臺階。“祁兄放心,平田公子肯定會有相關準備的。只不過這個權利,我是沒有,要不你先回去,我可以做主,安排祁名直接進入複試。而且哪怕祁名不能正招,也可以操作一個在其他方面與正招生保持相同待遇的。”
這番話才讓祁平陵平復下來,他對柴川拱手,這才告辭了。
“哼。”看着祁平陵遠去的身影,柴川纔不滿地一揮手。想了想,他突然想起平田的另一番佈置,喚來了左右。“將東區臨江城大牢屬地的移民官叫來,我有事吩咐。”
平田早有交代,要確保大牢中有一個姜家人通過報名,這涉及到後期的安排。柴川不能怠慢,所以要提前對移民官做出交代,要讓移民官直接去大牢中提人的。此時柴川還不知道,姜家已經有人自己先做出了選擇。
柴川交代完移民官後,這天傍晚,在大牢老獄卒的牽線下,姜尚餘和另外幾位姜家少年就已經出了大牢。一行人住在城中一個酒店中,當然大牢也派出老獄卒隨時監視着。
深夜,四下沒人的時候,姜尚餘喚醒老獄卒。“大人,君子貴在誠信,我答應給你的好處,少不了要給你。你帶我去此前姜家人落腳的西區,我有場榮華給你。”
老獄卒有點警惕:“深更半夜還是算了,明天天亮我通知一個好友,一起去吧。再說你這些弟弟,也得有個人看管不是。”
“大人放心,秘庫位置隱秘,白天去諸多不便。再說我手無縛雞之力,大人還怕我對你行不軌嗎?”姜尚餘倒是真心想把秘庫打開,取出的錢財除了明面上賄賂老獄卒外,也有重建祁家的打算。不過這要等他有機會通過學院正招再說,實在不行,也可以趁着人不在大牢,逃了再說。
兩人偷偷摸摸進了西區,七拐八拐到了一塊空地上。只見姜尚餘在空地上四處摸摸,找準了一個位置,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地上一提,一個寶箱就憑空出現了。
這箱子格外小巧,約莫巴掌般大。打開寶箱,裡面靜靜的趟了兩塊金子,金子下面還有一個荷包,紋飾精緻。
“大人,我姜家千年大族,最後也就這兩塊金子了,索性都給了你吧。”姜尚餘也不矯情,將金子連同寶箱都遞給了老獄卒。“不過大人,這荷包是我母親早年在世的時候繡給我的,我就取了做個念想吧。”
“好吧。”老獄卒不疑有他,但接着又皺眉道。“如果你不通過學院正招,我可不會徇私放你走,你還要好好地回牢裡去。”
“這個小子自然省的。”姜尚餘笑道。於是催促老獄卒回到酒店不提。
兩人走後,一個隱約的玉盤在空中稍閃即逝。在福地中,看着渾然不知行蹤被看破的兩人悄悄摸回酒店的平田笑了。
“老獄卒也是沒見識的,兩塊金子就打了。真正的財富可在那荷包中,那明顯是個空間袋,裡面估計裝了兩百方東西,若都是金子,這財富夠再蓋一個學院。”
平田尋思道,本來留下姜尚餘就是另有打算,此次送聖書下俗世也有另一番手段。但目前看姜尚餘的荷包,計劃還可以再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