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方靠近些許,衆人也看清楚了那個黑影是什麼。
這是一個身形削瘦,赤裸着上半身,黑色長髮紮起,手拿着長刀,帶着副鬼面面具的年輕男子,雖然帶着副面具,弦一郎還是認出了他。
“哦,原來是你嗎?”
弦一郎輕笑出聲。
“弦一郎?”
年輕男子看見弦一郎顯得很意外。
“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該我問纔對吧,你怎麼會在這裡,還變成這幅模樣?”
弦一郎反問。
眼前之人便是高峰之子,高峰·虎道正嗣,以前他曾在葦名主城與其見過一面。
當時他就察覺到了此人對他有股隱約的殺意,,不過很快就收斂。
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他,看樣子似乎還被變若水改造過,成了“紅眼”。
原著中的紅眼之人雖然大多都失去理智,化身爲一具行屍走肉,不過也有像弦一郎一樣,能保持清醒,只是被心中執念支配,墮入異樣的瘋狂之中之人。
相比於其他喪失理智的人,虎道正嗣明顯是後者。
“哈哈哈哈!”
木橋上,年輕男子突然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這可都是託了你的福啊!弦一郎大人!”
他拔出長刀,遙指向前。
“如果不是你讓道順研發的東西,我可能已經默默無聞地如草芥般死去了啊!”
“爲了報答你的恩情,我割下你腦袋的時候一定不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葦名弦一郎!市井凡俗的後代!與我來一場武士間的決鬥吧!就讓你的腦袋,成爲我振興高峰家的第一個墊腳石!!”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大概率打不過這麼多武士聯手,所以向弦一郎發起決鬥。
弦一郎揮退正欲上前的武士,“退下,我親自和他玩玩。”
他心中正煩悶找不到出氣的地方,這人就上趕着過來。
抽出金剛鐵游龍劍,弦一郎擺開架勢。
“葦名大將,葦名弦一郎。”
“高峰之子高峰·虎道正嗣!”
報完名,虎道正嗣突然踏前一步,手中長刀高舉着劈下,嘴中狂吼着。
“我早已摒棄一切恐懼!就讓我好好討教討教,你這市井凡俗之人後代的劍術!”
弦一郎微微後退一步,避開攻擊的同時,手中長刀一挑,把虎道正嗣斬來的刀挑開,讓他沒法突刺。
虎道正嗣往後一退,同樣避開挑來的刀鋒,而後重新上前,或砍,或劈,或刺,或橫掃,卻連弦一郎衣角都摸不到。
擋住一套連招,連氣都沒喘的弦一郎眉頭一挑。
“就這?”
“來試試這招!”
虎道正嗣被激怒,往後一退,雙手高舉長刀,短暫蓄力後極速斬下。
“葦名流·一文字二連!”
長刀發出破空聲,以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帶着能把空氣都斬開的氣焰往下一劈,這一擊重若千斤!
對普通武士來說哪怕能擋下第一擊,第二擊就可能被連刀帶人的斬斷!
弦一郎也稍微收起輕視之心,“紅眼”之人本身對力量的增幅就很大,這一擊連他也不能硬接。
“唰!”
刀鋒落下的瞬間,弦一郎抓住虎道正嗣重心前傾的空隙,後腳掌一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側面避了過去。
“避開了!!”
虎道正嗣斜眼看着旁邊,卻因爲慣性的緣故無法收力。
“砰!”的一聲,刀落下後帶來的沉重氣浪把木橋都給破開!
氣浪散開,弦一郎正手抓着長刀,對虎道正嗣握刀的雙手一斬!
刀鋒切過血肉的聲音傳來,虎道正嗣兩隻手臂都被切了下來!
“啊啊啊啊!!!”
短暫的冰冷後疼痛襲來,虎道正嗣慘叫一聲,兵器也掉落在地。
“哧!”
弦一郎乘勝追擊,金剛鐵游龍劍穿過虎道正嗣的身體在其中不斷攪動。
虎道正嗣不斷大叫,卻怎麼也死不了。
不死有時候不是饋贈,而是種詛咒,是種折磨。
“哈哈哈哈!沒用的!你殺不死我!!”
他眼神狠毒的盯着弦一郎,口中雖不斷吐血,卻在放聲大笑。
“哦,是嗎?”
弦一郎刀上掛着虎道正嗣,他走到一處角落,這裡堆滿了油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把虎道正嗣扔在油罐中,弦一郎揮手拿來火把扔進其中。
“蓬!”
霎時間火煙熊熊,虎道正嗣在火焰中不斷打滾,卻怎麼也無法熄滅,反而粘上更多的油,慘叫聲響徹整個礦洞。
“啊啊啊!高峰還要由我帶領走向繁盛!我不能就這麼死去!!”
“憑什麼!!一個建立不過二十年的國家!憑什麼這樣驅使有二百五十年曆史的高峰家!!”
“出身市井凡俗的弦一郎!憑什麼能成爲葦名的大將!!而高峰家連七本槍都排不進去!該死的一心!該死的葦名國!!你們都該死!!”
“我好恨……”
肉香味傳來,不知道烤了多久,熊熊火焰中虎道正嗣漸漸不在掙扎,沒了聲息。
火勢漸熄,原地只留下一團焦黑的馬賽克。
血振納刀,確認虎道正嗣真的死了後,弦一郎讓人把他摔下懸崖,就算真的還有一口氣,摔成肉醬也活不了,“紅眼”畢竟不是真正的不死之力。
至於虎道正嗣臨死時那番話,弦一郎根本沒有在意,敗犬的哀嚎罷了,葦名國內那樣想的人不在少數,無非以力鎮服就行。
有些人不是痛恨弦一郎和一心,而是痛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爲什麼不是自己。
“繼續往前走吧。”
“是。”
主膳等武士回答。
虎道正嗣的話他們就當沒聽到,他們的利益與弦一郎息息相關,不管絃一郎出身高貴還是低賤,他們都與其綁定在了一起,而且最近幾年弦一郎對他們確實不錯。
弦一郎看着狩衣袖子上被一文字斬刀氣所劃爛的破口有些頭疼,按理說爲了過來找麻煩,這種時候他應該換上甲冑纔對,但因爲修煉“巴流”時身上因爲雷劈留下的傷,別說把整個人包裹起來的甲冑,就是稍微緊身點的衣服,穿上後摩擦皮膚的感覺也讓他欲仙欲死。
如無必要,他一般都是穿的寬袍大袖類的衣服。
礦山內其實也不是很大,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們就近乎走到了盡頭。
“弦一郎大人,附近幾個礦洞內都找過了,沒有看到道順的蹤跡。”
“嗯,之前鬧出那麼大動靜想必他已經發現我們來了,你去出口看看他有沒有在門口被抓住,其他人繼續找找,這裡或許有什麼暗室。”
弦一郎對主膳吩咐道,不過沒報太大希望,依照他對道順的瞭解,其狡猾的性格,這裡一定有着地道或暗室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