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敢不敢,參加這樣一個活動,我哪敢有什麼目標呀......”
中國棋院,面對攝像鏡頭,李襄屏這樣口不對心的說道:“如果說非要有一個目標.....嗯,那就但願別被剃光頭吧,希望到時八位老師能手下留情,怎麼也讓我贏一盤棋。”
必須指出的是,以上這當然不是李襄屏的真心話,其實在他的內心,他認爲在大年初一的那8盤棋中,自己怎麼也要贏到4盤以上纔算是基本達到目的。只不過考慮到要維護人設嘛------
自從走上職業圍棋這條道路,李襄屏可是從沒想過自己要當另外一個老聶,更不想走他那條“大嘴巴”的人設,既然這樣,他現在的“謙虛謹慎”自然就張口就來。
只是有點可惜,今天來採訪的記者看上去有點傻,尤其是那位京城臺的女記者,那更是完全不理解李襄屏的苦心:
“既然您覺得勝算不大,那爲什麼還要執意參加這個活動呢?”
“......這都什麼人呀?”李襄屏暗自吐槽一聲,表面卻愈發顯得真摯,聲音愈發誠懇:“當然是想激發一下自己的潛能,看看自己的極限在什麼地方,在NBA中,不是有一個很爛俗的說法嗎,叫做“天空纔是某人某人的極限”......對,我這次就是想嘗試一下,所以今天在這,我想再次藉此機會對8位老師說一聲;感謝大家的幫助,感謝大家能給我這個機會......”
正是因爲話不投機,再加上這個活動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方方面面的準備都比較倉促,因此今天的採訪也沒持續多長時間,下午3點半不到,李襄屏就開始往外走。
等走出中國棋院,在等車期間,李襄屏對自己外掛說道:
“哼哼看見了吧定庵兄,竟然就沒有一個看好我們能夠贏棋,我可跟你說啊,這次可不是看不起我,而是看不起定庵兄你,所以到那天呀,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施展你那讓子棋絕活。”
老施笑道:“襄屏小友,須知讓子棋之戰法和對子棋完全不同,說是兩種棋類都不爲過,不知你爲何如此在意。”
李襄屏沉默一會道:“定庵兄,我當然知道兩種戰法完全不同,讓子棋厲害的不等於對子棋厲害,可是你想過沒有,以當今棋壇的形勢,咱們除了用此法之外,還有其他途徑可以快速提高嗎?”
老施聽了不說話了,的確,目前的狀況是顯然易見的。
無論是李襄屏或者老施,都是人類,既然還是人類嘛,那麼到了兩人現在這種水平,想要僅僅依靠人類棋手的磨礪繼續提高,這其實已經是千難萬難-----
當年吳清源先生把同時代所有棋手打到“先相先”,這摺合成目數的話也就大概3目左右。
僅僅只領先3目,吳先生就已經是圍棋歷史上的曠世宗師。
別說吳先生了,就連大李這樣的,他曾經領先同時代棋手半目,這就已經被稱爲“五十年一遇”。
這兩位都是這樣,那麼李襄屏加施大棋聖呢?
就算兩人相加能比人家吳清源先生稍強,但無論是李襄屏本人或者老施都深深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程度,和狗狗相比是遠遠不夠的。
假如還是用常規方法繼續修煉,那麼就算再修煉10年,正好等到狗狗出世的那一天,那估計也很難和狗狗抗衡。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李襄屏纔會想到要劍走偏鋒,另闢蹊徑,看看還有沒有方式可以快速提高------
這種“讓子加壓棋”的玩法,就是李襄屏能想到的方法之一,雖然李襄屏現在也不知道,這種方法到底有沒有效果,但他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定庵兄啊,雖然此法效果暫時未知,但此次你我二人務必用盡全力也,能贏多少就贏多少。”
“爲何?”
李襄屏笑道:“定庵兄你想啊,假如此法真的有效,那咱們以後若想再用此法修煉,這次的勝利就至關重要了,只有這次贏了業6,那下次我就可以提出和衝段少年下,如果還能贏,那說不定咱們呀,還可以名正言順提出和職業高段下讓子棋......”
“懂了,襄屏小友勿要多言,定庵此番一定全力以赴。”,
李襄屏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知道定庵兄肯定不會錯過此次機會的,我現在知道了,你通過你那繡琴姑娘千辛萬苦找上我,那不就是爲了和狗狗終極一戰麼?”
“嘿嘿。”
就在李襄屏在那開心大笑的時候,一輛車開到他的面前,趙道愷從車裡探出腦袋;
“你丫在笑啥?就沒見過你這種一個人在大街上傻笑的,快上車。”
李襄屏樂呵呵的上車,不過今天開車的卻不是趙道愷這個不滿18的小毛孩了,而是他老爸趙家棟。
“趙叔,咱們現在就去機場是吧。”
趙家棟笑道:“沒錯,咱們直接過去,今天人多,你爸估計還要調車。”
4點半左右,3人抵達了首都機場,10分鐘之後,李大土豪和表舅分別開了一輛車抵達。
又過了大概20多分鐘,來自鵬城的航班降落,三叔一家3口抵達,小妹李雲馨遠遠就看到李襄屏,然後掙脫父母雙手撲了過來;
“二哥......”
李襄屏笑着把小妹高高舉起:“哎呦哎呀,小妹長這麼高了,不僅長高,還變這麼漂亮了,恐怕再過一兩年,二哥就舉不動你嘍......”
一羣人在機場繼續等待,又過了一會之後,來自金陵的班機降落,趙老爺子夫婦和大伯兩口子一塊抵達,這樣人就已經到齊。
李大土豪和趙家棟商議一會,然後一揮手:
“走,咱們先回家。”
於是就這樣,兩個關係密切的家庭,在臘月二十八這天,在京城匯聚了。
不過對於李襄屏來說,在接下來幾天裡,他除了享受一番天倫之樂外,其他事情倒也沒有過多參與----不僅貌似沒有資格,就算他本人也不怎麼想參與過多。眼下他思考的重點,那還是放在大年初一的那場“多面打”。
大年初一很快到了,上午9點鐘。
“呵呵定庵兄,你準備好沒有?”
“好了。”
“好了就行,咱們這就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