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汐研的眸光靜靜的看着展仲麒,聽着他這一大竄話,不僅沒有覺得絲毫刺耳,反而在心底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因爲身邊一直有一個皇甫笙,所以,蕭汐研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朋友,連一個女性的朋友都沒有。
一開始大家接近她,完全是因爲皇甫笙是她的哥哥,所有的女生都想要藉由接近她而接近皇甫笙,後來發現,就算是接近了她也近不了皇甫笙的身。
漸漸的便開始疏離孤立她,也因此,她根本就沒有機會交到朋友。
而男性朋友更是奇怪,心儀自己的很多,但是不是在表白之前就是受了傷,就是還沒表白就被恐嚇了。
最後,男生看到蕭汐研便害怕,也就沒人敢接近蕭汐研。
蕭汐研從八歲到十八歲的生命裡,最親近的人除了皇甫笙還是皇甫笙。
當展仲麒出現時,他是以幫展仲麒的姿態出現的,對他便本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所做的,慢慢的讓她開始認同了展仲麒的存在。
如果他們可以只單純的做朋友,那麼,她終於可以擁有人生的第一個朋友。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上車,上班都快遲到了。蕭汐研,做爲朋友我纔好心的提醒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自作多情了,你說如果你剛這段話要是對別人說的,別人不嘲笑死你啊。還好遇到我展仲麒,我展仲麒多麼的大度,都沒有計較你污衊了我的事情!走走走,快點上車!”
展仲麒看着愣在那裡的蕭汐研,伸手拉過蕭汐研,然後在後面推着蕭汐研往自己的車邊走。
當站在蕭汐研身後的時候,展仲麒臉上的笑慢慢的隱去,目光深邃的看着蕭汐研的側臉。
第一次,他展仲麒也會如此的把自己的目的給壓了下來,退到不能退的位置。
但有時候退一步,可不一定不是好事情,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步步相逼的皇甫,如果自己同樣如此步步相逼,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如果退一步,起碼還可以留在她的身邊,在獵物最脆弱的時候,步步逼近,慢慢的軟化,在皇甫大肆逼近的時候,自己以柔情戰攻入,奪取芳心,何嘗不是一種取勝的方式。
蕭汐研坐進車裡,看着坐在一邊的展仲麒,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刷的一下轉過臉,白了蕭汐研一眼,然後帥氣的挑了一下眉頭說道:“別總盯着本帥哥看,看多了,可是會真的迷戀上我,到時候,你說我不是很爲難嗎?你是我的朋友,要是說重了是傷害你,說輕了,讓你不可自拔,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噗哧……
蕭汐研笑出了聲,如果說剛剛還有一點擔心的話,現在是完全的放下了心來,不管展仲麒是爲了什麼而把自己退到朋友的位置,就當是她自私,從心底來說,她不想失去展仲麒這個朋友,而且,自己想要奪回蕭氏,多一個朋友幫助,便是少了一個敵人,何況是展仲麒這樣有勢力的朋友……
他把自己主動退到朋友的位置,那樣,自己便沒有了負擔,不用擔心欠了感情債。
就算他的心不如單純朋友簡單,自己早已經說清楚的事情,自己就不需要承擔那些罪惡感不是嗎?
在心底閃過這些想法的時候,蕭汐研在心底無比鄙視自己,看看,何時蕭汐研也變成了一個處處懂得計算好處,處處懂得如果進退時宜,連利用這兩個字也可以用的如此淋漓盡致,這該不該感謝,皇甫笙給自己上的那麼好的課呢?
駛離的蘭博基尼漸漸的消失在視線裡,而不遠處,一輛跑車停在車道邊,視線一直停在藥房門前的兩個人身上,眼眸深處閃着一抹陰霾的光芒,看着蕭汐研從藥店裡走出來,看着蕭汐研手上拿着的藥,以及那個毫無縫隙的擁抱。
皇甫笙並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車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調轉車頭,車很快消失在車流當中。
…………
一晃已經是月底,中午的時候,有時間會跟展仲麒吃個午餐,而晚上蕭汐研便會準時去會報到。
蕭汐研依然是每天三點一線的過着日子,唯一不同的便是,蕭汐研不再爲別人跳膝上舞,因爲有個人已經包下了她膝上舞的時間。
記得再次看到皇甫笙的身影時,自己還有一些驚訝。
但是有了第一次,再第二次第三次,蕭汐研已經無所謂了。
而每次看着坐在那裡的皇甫笙,用着眼神看着自己,蕭汐研會冷漠的靠過去,用着自己熟悉的方式,很快便能讓皇甫笙出來。
而皇甫笙從第一天的迅速出來,漸漸的,皇甫笙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於皇甫笙身體的狀況蕭汐研很清楚,所以,每當皇甫笙刻意的跟自己較勁的時候,她總是要使出渾身解數的與皇甫笙鬥下去。
每次出來的皇甫笙,蕭汐研便會拿起放在一邊的錢,瀟灑的離開。
皇甫笙也沒再爲難過自己,但是每一次冷靜的做完這一切,然後故作冷漠的走出房間,卻總是在走出房間的剎那,軟了雙腿,要很努力的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要哆嗦的出賣自己。
記得第二次遇見皇甫笙的時候,在很快讓皇甫笙出來之後,蕭汐研便準備離開,而皇甫笙同樣的掙脫了繩子,一把抱住了自己。
兩個人就像野獸一樣的撕咬着對方,直到自己撞上了一邊的牆壁,皇甫笙才冷着臉放開自己,記得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伸手捏着自己的下額,冷聲說道:“蕭汐研,很快,你便會心甘情願的躺在我的懷裡!”
他的話攸猶在耳邊,引起心悸,但是蕭汐研卻很有自信,自己不會再心甘情願躺在他的身下,早已經說過,那一次,已經是最後一次,再也不可能會有機會讓自己再那樣犯賤的躺在皇甫笙的懷裡。
今天是月底的最後一天,明天也就是要去醫院繳納爸爸的醫藥費,雖然爸爸搬回來住了,但是,從醫院拿的高昂的藥,以及那些器材的費用,都必須準時的支付。
這一個月算是一個輕鬆的月,因爲卡里不僅有足夠的錢,而且還能有着剩餘,可以做應急來用。
蕭汐研一邊想着,一邊在鋼管上飛舞着自己的身體,越跳越熟練,而身體的弧度也就越發的妖媚。
常常幾個姿勢便會讓下面發出如雷的掌聲,蕭汐研從來不在意這些掌聲。
名氣什麼的她不需要,她要的只是錢,如果名氣可以帶來更多的錢,這纔是名氣的價值,如果名氣帶不來錢,那名所謂的名氣便是一文不值。
一邊跳着,蕭汐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向下面的某一個位置,即使下面的燈光並不明亮,但是從那一天開始,那個位置上總是會坐着一個人,會點燃一根雪茄,一直看着自己跳舞結束,最後在她回後臺換衣服的時候,離開去特殊的房間等着她的膝上舞。
有時候人說,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蕭汐研一邊在旋轉着自己的身體,一邊剋制不住的看向那個位置,今天,他並沒有出現。
還是早已經在房間裡等待着。
當一舞結束後,蕭汐研回到後臺,換其他姐妹上場,因爲要保持體力跳膝上舞,蕭汐研今天的加時便推了,不知道是想早早的結束回家休息,還是想着快些去包廂……
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只是在換下衣服,披上外套,蕭汐研來到自己的專屬房間,因爲現在她在夜總會的地位,這間房間已經成了她專屬的房間。
蕭汐研走了進去,並沒有看到人在裡面。
那一瞬間,蕭汐研無法體會自己心底的感覺,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着一抹淡淡的失望之意。
“汐研,今天忘記告訴你了,你今天沒有客人。你是要再加時還是現在就回去?”
正在蕭汐研呆站在房間的時候,門從外面被推開,芳姐妖豔的走了進來。
“今天同客人?”
蕭汐研對這句話表示很詫異,每天她的預約都很滿,排着隊等着她跳膝上舞的人多不可數,怎麼會出現沒有人的情況。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啊,這個時候早已經有幾十個人都開始排隊,嚷着一定要讓你跳膝上舞了,但今天卻奇怪的一個人都沒有。來的全是點別人的,而且常出手最大方的那個好像也沒來!”
“沒客人,我今天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