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會有人知道這次的真相吧!”
“放心吧!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醫生笑着,然後程芝梅站起身說道:”那就不打擾了!”
“慢走!”
蕭汐研看着程芝梅站起身,身影一閃,人便已經閃到一邊躲了起來,然後看着程芝梅離開,蕭汐研在確定程芝梅離開後,隨後直接推開了蕭子沁主治醫生的門。
正拿出信封抽出裡面錢的醫生,在看到那一大迭錢正微笑的時候,看着被猛的推開的門,立刻手忙腳亂的想要把錢給塞回去。
“蕭小姐,你怎麼進來不敲門!”一向臨危不亂的醫生緊張的先發制人。
蕭汐研沒有回答,虛弱的身體,慢慢的走到主治醫生的對面,然後雙手撐在桌面上,看着醫生手中胡亂塞而掉到桌面的紅色鈔票,嘴角微微的勾着一抹笑問道:“這是什麼?”
“這,這是我們醫院的……醫院的……”
“黃醫生,我想你做主治醫生應該已經三十多年了吧,應該也在處處的小心不犯錯等待着退休吧。如果醫院的院長知道了,竟然會有主治醫生私下的受賄,而且還造假,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影響!”
“你知道了什麼?”
黃醫生正往抽屜放的手停了下來,看着蕭汐研一臉的冷靜,聲音裡有一絲顫抖的問着。
“應該是黃醫生有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蕭汐研的雙腿有些虛弱,有些不能支撐的坐到醫生對面的椅子上,有些事情,面對的時候,還是會讓自己節節敗退。
“聽不懂蕭小姐什麼意思?”
“是嗎?那我想我跟院長說說,或許能夠知道這些錢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蕭汐研微笑着用手撐着桌面,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在走了幾步後,黃醫生立刻叫住了蕭汐研說道:“我告訴你!”
蕭汐研臉上並沒有勝利的表情,當看到程芝梅遞錢給黃醫生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有些東西,揭開後,並不會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的讓自己能夠承受。
慢慢的轉身,努力的讓自己嘴角的笑不要太過於僵硬,然後再次坐回椅子上,害怕自己的雙腿承受不住。自從沒了媽媽,爸中風,跟笙兩個人只能維持這種關係後,一直以來,她把梅姨和子沁當成親人對待,自己唯一在身邊的親人,可是……
低下的頭,掩飾着嘴角的僵硬,然後再慢慢的擡起頭,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表情,黃醫生猶豫了一下,然後便細細的說了出來。
蕭汐研聽着黃醫生說着,每說出一點,蕭汐研都覺得自己身上好冷好冷,冷的讓她有些不能承受,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有多麼的錯,錯的有多麼的離譜,值得嗎?突然想起笙說過的一句話,值得嗎?
是啊,值得嗎?
可是,她真的當她們是親人啊,她們怎麼可以這樣的對她。怎麼可以……
黃醫生說完後,看着坐在對面的蕭汐研一臉的蒼白,手握着信封,推到蕭汐研的面前說道:“蕭小姐,我不是想要幫她們做這個假相,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說了一個謊。而且我是真的等着錢急用,所以纔會答應的。現在這些錢都還給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情上報上去,否則我的前途真的毀了,我還想平靜的等着退休!”
“這些錢你收着吧,放心吧,我不會說。謝謝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蕭汐研站起身,嘴角的笑有些牽強,把信封推了回去。然後轉身,慢慢的往外走,病房的門輕輕的合上,蕭汐研轉身慢慢的往外走,當走進洗手間的時候,蕭汐研手撐在盥洗盆上,低着頭,心像是被刀割着一樣。
這種感覺,她不是第一次體會,這個世界上,不知道還有什麼是真實的。當親耳聽到,自己當親人的人做的這一切,這種感覺,彷彿自己是一個全世界最傻的傻瓜一樣,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打擊,究竟是自己太天真了嗎?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這樣的逼自己……
強忍的眼淚,洶涌的往外滾,撲朔的往下滾。啪啪的滴下,落在手背上,眼淚無法宣泄的是自己心中那割肉搬的痛。
那血是假的,是血漿,她根本就沒有因爲跌倒而差點流產,一切只是她裝出來的。那麼……
那些尖銳的話,那些難聽刺耳的話,子沁所說那一切只是爲了讓自己推她,卻沒想到,當時她竟然在受到那樣的刺激還是沒有動手。於是她便故意的逼近自己,而在看出自己因爲感冒而昏昏沉沉的,便故意的藉着靠近的壓力,然後自己往後退,拿捏好的自己倒下,把準備好的血漿給擠破,然後再在笙的面前演那一場戲嗎?
可笑,她竟然會那樣的相信是自己推了子沁,差點害了她沒了孩子。而子沁竟然連合醫生和梅姨一起演了這場戲,把她和笙都蒙在了鼓子裡,因爲子沁同樣也知道,笙有多麼的喜歡孩子,多麼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而讓他親眼看到她差點殺死他的孩子,目的就是爲了讓笙誤會嗎?
而在她們的心裡,自己的位置究竟在哪裡,梅姨每次的關心,那溫柔的笑,全是假的嗎?其實自己不應該難過,畢竟不是親生的,可是,付出了感情,被這樣的傷害,還是會好痛好痛。
淚水滾落的更加厲害,蕭汐研無法抑制住自己的心痛,那一bobo席捲而來的,像是要撕碎了自己的心一樣,原來可笑的真的一直是自己。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蕭汐研知道有人奇怪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又是帶着看熱鬧疑惑的眼神離開,淚乾了,蕭汐研洗了個臉,電話不知道響了多久了,蕭汐研拿了起來,看到程擎天打了無數個電話。
“程……”
“汐研,你在哪?”電話剛接通便傳來程擎天擔憂的聲音,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汐研,然後跑回蕭子沁的病房也沒有看到蕭汐研,找了各各樓層,都沒有找到汐研的影蹤,而打電話也沒人接,都急死他了。
“我沒事,程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走吧,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去!”
“汐研,你到底在哪裡?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我現在誰也不想見,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可以安靜一下,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已經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打倒我的。”蕭汐研的聲音很平靜,卻明顯的可以聽到哭過的痕跡。
程擎天的心一疼,然後靠在轉角處,目光深邃的猶豫了片刻,然後溫柔的說道:“好,汐研,記得,你的身後一直有個我!”
汐研沒有回答,便掛了電話。一個人從後門離開,蕭汐研坐在咖啡廳裡,然後手機放在桌面上,等待着。
一=二個小時後,電話果然響起,雖然比自己預期的時間要長,但是蕭汐研看着電話上的來電顯示,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然後接起電話,平靜的說道:”梅姨!”
“汐研,你在哪?”程芝梅直截了當的說着。
“梅姨,有事嗎?”
“在哪?”程芝梅沒有理蕭汐研故意的雲淡風清,而是直接再次直接問着。
“xx咖啡廳!”
對方沒有響應,電話便立刻掛了。半個小時後,電話再次響起,依然是程芝梅的電話,蕭汐研接起。
“下來,我在樓下!”
蕭汐研站起身,邁着有些虛空的腳步,然後往外走,下午的太最暖暖的灑在身上,明明是很溫暖的陽光,蕭汐研卻覺得渾身刺骨的冷的,怎麼也無法暖熱。
看着程芝梅停在不遠處的車,蕭汐研邁着步子慢慢的走了過去,沒有猶豫的伸手拉開了車門。
程芝梅的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蕭汐研,然後便直視着前方,而蕭汐研看着程芝梅的側臉,淡淡的說道:“梅姨,有事嗎?”
“你都知道了?”程芝梅聲音很平靜的敘說着,彷彿在談着天氣一樣正常着。
“嗯!”
明明應該咄咄相逼的追問一個原因,可是當真的面對的時候,蕭汐研卻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了。程芝梅也沒多說什麼,車快速的駛離,然後車停在陽明山的山頂,程芝梅推開車門下車。
而蕭汐研也隨之推開車門跟着下去,兩個人靠在車上,程芝梅看了一眼靠在一邊的蕭汐研說道:“汐研,你在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