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陳伯閒聊了一下午,楊遠寧已得知他叫陳德勝,今年已經五十四了。看來陳伯還是個晚婚晚育的支持者呀!楊遠寧心底想到。
陳伯除了知道他叫楊遠寧外,卻在他身上再也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楊遠寧倒是把天朝的國土和國情摸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自打現任皇帝登基以來,由於只知貪圖享樂,朝內各級大員皆是貪污□□,這纔給了女真人可乘之機。現在的天朝雖然只剩江南的半數國土,但是皇帝和王公大臣們卻都以爲女真人佔領了北方之後已然滿足,所以到現在仍舊是不理朝政,不治朝綱。
天朝的萬千子民仍然要繳納苛捐雜稅,生活雖然比北方要好,卻也是拮据異常。幸虧江南有着得天獨厚的富饒資源,不然這裡老百姓的生活和女真人統治下的北方也差不了多少。
香蓮那小丫頭見他二人聊得歡暢,也跑來湊熱鬧。一下午過來,楊遠寧便與他父女二人皆都熟絡得很。香蓮對他的稱呼也隨着陳伯的默許直接降爲楊大哥。這一聲楊大哥卻是讓楊遠寧心裡一片敞亮:這樣叫多親切嘛!公子來公子去的我都不知有多彆扭,小丫頭知道隨機應變,有見地,我很欣賞。
到了晚上,他卻是再也享受不到香蓮那柔軟的小牀了,陳伯直接將他趕進了自家的一間柴房。香蓮那小丫頭心疼他身上的傷未好,幫着他鋪牀鋪被,還把自己□□的草蓆硬塞給他。楊遠寧心道這丫頭還挺倔的。不過這份情意卻還是讓他感動不已。
在自己的狗窩美美的睡了一晚,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楊遠寧悠然起身,卻發現幾間屋子裡都沒有人。只有廚房的桌子上放着一盤紅燒的豬肉和幾碗稀飯。
這肯定是留給我的吧!他心底想到。這豬好歹也是我打死的,不吃豈不是划不來?遂將那稀飯與豬肉風捲殘雲般吞下了肚。打着飽嗝,他便往門外行去。
陳伯這幾間小木屋的地段還是非常不錯的。
門前不遠的地方,是一口池塘。池塘裡碧綠的蓮葉一片接着一片,佈滿了整個水面。此時正值盛夏時節,幾十朵白的、紅的、粉紅的荷花矗立於荷葉之上競相鬥豔。遠遠望去,真應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詩句,端的是漂亮至極。池塘周圍滿是垂柳,細細的柳條被夏風一吹,迎風飛舞,宛若風中長裙飄飄的江南女子一般婀娜多姿。
池塘左邊有一處緩坡,被人用青石板砌成了幾級階梯。此時,四五個婦人正在那捶打洗搓着自家相公與小孩的衣衫,邊洗邊有說有笑,情景煞是惹人陶醉。
楊遠寧看得心曠神怡,大步向那池塘邊走去。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香蓮那小丫頭也在那裡奮力洗搓着。
“香蓮。”見這丫頭洗得細緻,他興沖沖的嚷起來,破鑼似的嗓門惹得其他幾位洗衣服的大嫂一陣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