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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時候,徐茫跟我說蔭珂茜的審判出來了,要坐監獄。
我白了他一眼,“難道你覺得殺人放火能不坐監獄嗎?”
徐茫看着我,沒有表情,“是3年的。”
“哦。”
“”徐茫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我看着他,似乎感覺有些奇怪,“難不成你想怎麼樣?”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
“肯定的。”我轉過身,走向馬路。
陰森森的監獄,到處都是鎖鏈,一個個帶着手銬腳鐐的人,都是垂頭喪氣。鐵與鐵之間的碰撞發出的聲音則是這黑暗孤寂世界裡的唯一聲音。
這種地方,蔭珂茜估計會呆的發瘋吧。
我瞭解她。從來都是嚮往自由的人,怎麼會願意呆在這些地方?
我們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這種友誼,並非無堅不摧。在其他人的挑破離間下,我們就被拆開了。那時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友誼都能一直存在下去,它總有一天會變質、腐爛。這不是我們可以去阻止的。
鎖鏈發出的乒乓聲響起,我擡起了頭。
蔭珂茜走了出來。
頭髮披散着,看起來亂糟糟的,橘黃色的背心格外扎眼,相信她也一樣討厭吧。
蔭珂茜坐下來,我也坐下來。我們面對着面,就好像以前聊天一樣。唯一變了的,是她的語氣。我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對嗎?肯定的,我們看起來很近,但實際上離得太遠了,隔着一道重重的鐵欄柵門。我在門外,她在門內。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一道門,便可以成爲兩個世界的分岔點,好比地獄,還有天堂。
只可是我不知道我們哪個是地獄,哪個,又是天堂。我不認爲我的是天堂,也不認爲她的是地獄。我只知道,我們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了。
這已經足夠了。
“怎麼,看見我這個樣子你很開心吧,呵呵。”她擡起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滄桑,那個樣子,看得我格外心疼。
“茜這段日子你過得很難受吧”我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很怕她發怒。
“呵!你覺得呢?不過我早就做好今天的心理準備了,我早就預料到了”她說着說着,不知道爲什麼就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
“茜”我想伸手去摸摸她,卻被她甩開了,撞在了欄柵上。但是在她甩開的時候,袖子被風吹起,露出了她那白暫的手腕,還有那條,手鍊。
那條銀色的手鍊,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心形鎖。
我不禁暗暗一驚。
她不是應該早就扔了嗎?爲什麼還戴着?
這是一套情侶的手鍊與項鍊。那時候,是我和蔭珂茜一起去巴黎旅遊的時候,路過精品店買的。情侶的紀念,變成了我們友誼的紀念。我拿的是項鍊,她拿的則是手鍊。我們上面都有一個共同的東西,就是一個小小的、晶瑩的、鑲嵌着一顆水晶的心形鎖。我們曾經在巴黎鐵塔下,高高的舉着它們,一起許諾,只要我們還戴着它們,我們就是永不分離的好閨蜜。
永不分離的好閨蜜茜,是嗎?
“茜,你的手鍊”我呆呆的看着她,也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兩把晶瑩的小鎖,就在那一瞬間,好像鎖住了我們的友誼。
“呵”蔭珂茜笑了一下,卻繞開了話題,“聽說,你落水了?好像還是馬玲優推的?這麼快就好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諷刺的感覺,但我心裡還是有了一絲的溫暖。
“誰告訴你的。”我很好奇。
“徐茫,他之前來過。”她坦白,完全沒有遮掩。
難怪
“早就說了那個馬玲優不是什麼好東西。”蔭珂茜做出一副蔑視的樣子。
“你早就知道了?這麼說那天,你想要打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我有些驚訝,她怎麼會知道?不是一早就去了其他地方了嗎?
“反正,告誡你,那個馬玲優,還是遠離她吧。最好早日翻出底細,讓她原形敗露。”蔭珂茜跳過我的話題,直接說了這句話,然後就轉身自己走回監獄去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