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大漠之所以被稱作無天,是因爲這裡暗無天日,滿天的黃沙,呼嘯不止的狂風,帶動着流沙,直欲迷住人的眼睛。
蕭戰等人一腳踩下,腿便深深陷入沙土之中,而後每走一步,便是一具白骨露出,每過一處,就是一堆,但是很快,就被砂石掩埋。
“無天大漠元氣稀薄,很多武者隕落在此,也有力竭的原因。到了最後,沒有元氣,實力發揮不得,只能像是普通人般,砍殺沙漠毒物,這樣幾乎等於送死。便是地級強者都無法肯定,自身能夠安然度過此地。這裡無邊無際,地級強者的元氣有限,一旦遇到強敵,在這裡消耗的只會更快,在空中就是最好的攻擊目標,所以大多地級強者,會與其餘武者一般,走着過去。”胖子淡淡說道,道出大漠的一些事物,並且言道,地級不比天級,可以仗着實力強悍,直接橫渡過去。許多地級強者都試過橫跨虛空,但是無一例外,不是死亡就是徹底失蹤。所以在這裡,地級也無用。
有意無意,將此處說的很清楚,蕭戰點頭而笑,卻也明白胖子的意思。五大勢力本來均衡,但如今天涯海被蕭戰整的損失慘重,淪爲墊底的存在,眼看要不保地位。而升龍山已經蠢蠢欲動,這意味着,五大勢力重新洗牌的時機已到。幾大勢力之間勢必要開始勾心鬥角,以確保自家勢力獲得最大的利益。
胖子要比羅元有心計的多,雖然不知蕭戰爲何與升龍山等勢力爲難,卻也知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句話。蕭戰的手段他耳聞一些,親眼見識一些,那真是無差別大範圍攻擊,任何人沾邊都要倒黴。所以他很明智,與蕭戰交好,坐看一出出好戲上演。
“啊!”前方一聲慘叫,而後一陣陣慘叫聲響起,諸人看去,卻是一羣兩米多長的巨型黑色蠍子,拖動數十人到了流沙之中。還有些人,腸子被捅破,手腳被夾斷,倒在沙土上打滾,傷口處不停的流着黑色血液。
“獨目蠍!”王天凌說道,他與蕭戰、蔣子友站在一起,三人勢力合在一處,他們三人稍稍比隊伍快些,走到比較靠前的地方,親眼看到近百隻獨目黑蠍拖走幾十人。而後留下身重劇毒的傷員,他們要麼片刻後被毒死,要麼塌陷到流沙之中。先天強者也不過多撐了一會,就步了前人後塵。
這些毒液,大多是無解的。九州丹藥不算稀缺,但高級的卻不多,丹藥師是極爲珍貴的。像這些地方,沒有勢力會捨得讓丹藥師跟隨,萬一出個意外,估計那個勢力就要哭死。這些個獨目蠍之類的劇毒之物,若想化解毒性,就要根據毒物特性來煉製丹藥,也有些靈藥是可以解除劇毒的。但就像那些不易煉製的解毒丹一般,稀少、雞肋。先天級武者居多,每人幾份丹藥,那是幻想。也不可能煉製那麼多,而先天之上以後,面對這些毒物,又有了免疫力。
人級強者纔是這些大勢力的主力,先天對於這些匪盜來說,與其浪費丹藥在他們身上,還不如叫他們生死有命,這就是匪盜的思想,潛移默化的被衆人接受。
“踏上這條路,回頭無門啊!”王天凌少有的嘆息一聲,進入沙漠之後,便不見來時之路。整個深林都消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那些人,都是路上的插曲,諸人不會因此停留,是以繼續前進。
之後半個月內,都在大漠之中行走,若不是他們都有典籍記載以及元器引路,恐怕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一直在大漠之中打轉,半個月過去,什麼都沒見到,放眼看去,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這些日子以來,相繼有百餘人被毒物拖走,或者被巨型無尾蛇、鐵背蜈蚣直接吞掉。這損失前所未有,不光是王天凌在驚異,全部勢力都在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除去偶爾落入黃沙之中的幾個先天五六層武者之外,便只有些上不得檯面的毒物出來拖人。
但也只是出其不意而已,有的拖到人級強者頭上,都直接被斬殺。
他們心中驚訝,這些現象,明顯與典籍中記載的不同,大型毒物都不曾出現,好像銷聲匿跡似得。
想想之前,每次路過這裡,都要損失上萬人,比擬人級、地級武者的獨目蠍、無尾蛇層出不窮,最多的時候,整個黃沙上,密密麻麻布滿一片,十米、二十米的巨型怪物是主流。許多勢力在這裡拋下了無數的精英,一堆堆白骨被黃沙掩埋,血液深深侵入沙土下面。
現在倒變化太大,令他們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便是蔣子友,萬年冰山老男人,蕭戰將其喻之爲極品悶騷男的存在,都是緊皺眉頭,心中不解。
“你們還真是犯賤!”蕭戰搖頭說道,他愜意的接過綠蘿手中的酒杯,白玉溫潤,就如同她的纖纖玉手般,晶瑩有光澤。王胖子羨慕不已,上萬人的匪盜之中,就這小子的營帳之內藏着四個如花美眷,個個嬌小動人,而且溫順嬌柔,是他們這些野狼心中最渴望得到的寶物。再看看有些跟隨而來的女匪盜,面色黃蠟,脾氣暴躁,面目猙獰,讓人一看,連食慾都沒了,更不用說男人的本能**了。
“不損兵折將不是更好?”蕭戰淺飲一杯,悠然說道,他在帳篷之中,王天凌與蔣子友都來了,其中蔣子友在與他下棋,這與地球的圍棋一般,都是考校人的思維、敏捷以及綜合素質。像蕭戰與蔣子友這種人,對下棋絕對的喜愛。
二人棋逢對手,不分上下,在棋局上征戰不休。
“你不懂,事出異常必有妖,誰知道會不會有更大的危機在等着。”王天凌悄悄指揮蔣子友落下一子,蔣大冷帥哥不動聲色,隨着王胖子的指引落子,王天凌舒心一笑說道,“就好像拿巨蛟,誰都沒有想到那次的守山元獸會渡劫,而且還發生種種事情。”
蕭戰皺眉,他感覺下一步起不好走:“不行,剛剛走錯了,重來!”王胖子目瞪口呆,他說道:“悔棋非君子,葉兄,很少有人悔棋的。”“我特麼什麼時候說我是君子了。”蕭戰劃拉兩下,將蔣子友的棋子放回原處,而後他啪的一聲落子,“這不叫悔棋,這叫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