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一陣唏噓,想到當時在肖奈臉上看到的神情,真的替他傷心起來,他是後悔的吧!可莊嚴或許說的也不全對,肖奈從國外回來是否也有幾分是尚夢的關係呢?
就算尚夢的家裡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家庭,可也不錯了,她能夠帶給肖奈的不管是愛情和陪伴,還有肖奈對於這裡的露臉,所以他纔會回來了,可不想,回來遲了,尚夢嫁給了別人,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想必當時的她心中也是充滿了失望和不甘心的吧!
莊嚴繼續低沉的說,“現在莊嚴與別人訂婚,也是意料之中,我們的婚姻都充滿了交易,財團聯姻,呵呵……”
他沒有說出財團聯姻的背後是什麼,只用那一聲淺淺的低沉而微笑就表明了這份心酸背後的一切。其實他們都不幸福,這樣的婚姻之下美與幸福,不知道多少個婚姻之下會有像莊嚴這樣只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的呢。莊嚴在外面有了我,難道他的老婆在外面就沒有別人嗎?
普通家庭爲了老婆孩子在外面捧場做戲,但是在高高在上的他們,卻是無論在哪裡都是逢場作戲,演的一手戲碼,人前人後,好妻子,好丈夫,夫妻恩愛,合作伙伴,公司聯手,其實都是做戲。
我想,他們被我還要累的吧!
“莊嚴,如果我說我與肖奈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會相信嗎?”
他低頭笑了一下,將我抱了起來,近距離的看着我說,“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並且我不蠢,我相信肖奈與你也沒有關係,依照他的性格,很多事情只要有了把握,他不會放手的。”
我附和着他點點頭,猜測着他這句話對肖奈的評價有幾分真實,或許全對,或許全錯,不管如何,我與肖奈只能是擦肩而過。
我沒有吭聲,只是笑了笑,說道,“你現在還會懷疑我跟他有關係嗎?”
莊嚴吐了口氣,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一直都沒有,呵呵,小傻瓜,睡吧,今天很累了。”
我恩了一聲,趴在他懷裡,低頭聽着他的心跳聲,他的呼吸漸漸的沉重了起來,我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可在夢裡面,我夢到了肖奈,他牽着我的手,帶着我在他的家裡樓上看着碟片,裡面放着很多舞蹈藝術家的專業舞蹈,偶爾他會回過頭來看着我,偶爾我會指着一個動作叫他停下來,之後站在他跟前學着跳,當時的畫面既溫馨又浪漫,我們的眼中都有着嚮往,都有着理想,他耐心的等待着我一步步的變好,變的能夠與他不再存在身份上的詫異,變的我能夠得到他家裡人的欣賞,按個時候是否他再一次牽着我的手去他家中,他的母親會對我另眼相看了?
在夢中,這樣的結果已經不存在了,那麼在現實中又能存在多少?
早上睜開雙眼,我看着身邊躺着的莊嚴,輕輕的親了他一下,我們兩個孤單的靈魂,他將我作爲杜鵑的替身,我就將他作爲肖奈的替身吧!
他輕輕的睜開眼,對我笑了一下,翻了個身,將我抱在懷裡,低聲說,“睡的好嗎?”
我點頭,“從未這麼好過。”或許是因爲我從未夢到過肖奈吧!
“恩,我們該起了,我去公司,你回家去,晚上不
要這麼晚出來,很危險,司機的事情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到時候會給你消息。”
我從來不會懷疑莊嚴的能力,可我還是想知道他的處理結果,問道,“你想怎麼做?”
他說,“人呢,做事情有底線,司機這種職業註定了會各種人存在,可不代表這些人組的事情就肆無忌憚了,長此以往,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落在他的手上,人的心會慢慢被腐蝕的,所以這一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丟了工作,進去蹲幾天,罰點錢,當然,錢拿過來給你買衣服吧,昨天那種衣服很好,呵呵……”
我瞧了一下地上被他撕開的兔子衣服說,“恩,又一件衣服慘遭你的毒手,你可要多給我一點錢啊,作爲賠償我的。”
他連連答應,“好,錢我以後直接存在你的賬戶上,不用每次都給,我隔一段時間給你一些,好嗎?缺錢了就伸手管我要,不要委屈了自己。我不能一直都陪着,像昨天那種情況如果我出不來,不知道後果會這麼樣,所以,你拿着錢出去玩也好,出去買東西也好,注意安全,尤其……”他又親了一下,說,“記得告訴我你的去處,免得我擔心。”
我恩恩的答應着,覺得他羅裡吧嗦的好像一個小老頭,我看着他眼角說,“你纔多大啊,就老了。”
他繼續低沉的笑着說,“跟你在一起我能老嗎,不大,二十七。”
我在心裡算了一下,舉起手指頭說,“你比我老了八歲呢!”
他抓着我手,狠狠的咬了上去,說道,“不是老,是大,我只比你大了八歲,你嫌棄我。”
我搖頭,“不嫌棄,不嫌棄,給我錢花我更加不嫌棄了。”
他笑着圈住我,抓着我的手又將我抱在了懷裡頭,半晌後說,“回頭記得買好衣服,我喜歡看着你穿成那樣來找我,不過只能給我看,知道了嗎?”
我甜甜的笑着,答應下來說,“好。我餓了。”
“恩,走吧,我今天會很忙,不能叫你過來了。”
我哦了一聲說,“正好我要去看我媽媽了,我很久沒去過了。”
是啊,我很久沒去過了。
人人都說要孝順,滿大街上宣揚的也都是孝順,可是怎麼不宣揚一下如何做好父母呢?他們只知道把我們當成了牲口一樣的生出來,生死不顧,到頭來卻需要我們來孝順,用這樣的孝順綁架我們,簡直可惜啊。
可我還真的放不下媽媽不管,從始至終都想着要將她醫治好,她沒有養着我,可是給了我一條命,也同樣給了我一個這樣可以出賣的身體,那麼我能還給她的就只有一條命。
跟莊嚴分開,我就直接去了醫院。
或許是來的太早,我沒有看到阿姨在這裡,媽媽也正睡着,最近她又胖了,但是看得出來不是身體好發福的那種胖,她的身體水腫的厲害,怕是微微用力捏一下就會縮回去,跟着又膨脹起來。我有些害怕,提着錢袋子去找了醫生,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樣努力將母親的命搶救回來,我現在除了拿出錢來,我拿不出任何可行的方式來。
我將錢袋子打開,對醫生看,說,“只要救活她,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拿去花。”
我此時此刻就好像一個暴發戶,身上帶着銅臭的味道,可我知道,錢再如何萬能,有的時候也買不來一條命。
醫生先是低頭看了一下,我沒有數過這裡面多少錢,就算不多也有十萬了吧!
他卻將錢袋子收好,推到了我跟前,說,“我不能收,就算是我收了我也沒有有效的辦法緩解你媽媽現在的情況,我們只能一步步的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他頓了頓,站起身,將厚厚一摞子的病歷表格摔在了桌子上,嘆了口氣的說,“我們現在該用的辦法都用了,你母親的身體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火太旺了,是不是家裡有些不能說的理由?”
我怔了一下,媽媽是因爲我的原因嗎?或許不是,如果是因爲我,爲什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是這個是時候呢?
我對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太清楚。”
“那就等你母親醒過來你去問一問了,醫院只能開藥治療,這裡不是心理輔導室,不能專業的進行心理輔導,所以還需要你們家裡人的開導,多關心關心,或者問一問你家裡人……”
對了家裡人,我的家人了,我們林家人。
我好像明白了媽媽爲什麼會上火,更明白了爲什麼每次她與我說話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家裡人了,她在惦記着舅舅呢。
媽媽從鄉下出來就是爲了舅舅,爲了那個吸血的家,就算到了現在的樣子,依舊放不下。
我回去後,找了媽媽,這一天都在等待着媽媽能夠醒過來跟我說上一句話,可是她往往只能張開眼睛看着我,輕輕吐氣,連翻身也很費力。
我出來後,決定要去鄉下找那個混賬舅舅,就算他不來,我也要想辦法給揪出來。
我還打了電話問了阿姨,阿姨也只說媽媽在鄉下有舅舅,可是具體是什麼地方什麼人,現在在哪裡媽媽從未對她說起過。
我也知道我們姓林,舅舅是大學生,家裡蓋了洋房,娶了媳婦,帶着姥姥過着幸福的生活,就憑這一點,我想應該好找吧!
可我能去哪裡找,我最遠也只跟莊嚴去過海邊,附近的幾個區我都沒有去過,我到何處去找?
最終,我將主意打到了神秘人那裡。他既然那麼厲害,給我開了那麼多條件,知道莊嚴最近會懷疑我開始警告我小心,也叫我收手,一臉幾天都沒有聯繫我,可見他是拿準了我對他有用處,就算我不做了,將我和我媽媽處理掉,他還能去哪裡找我這樣聽話並且任何條件都答應下來的人?就算可以,難道就再找一個女人過來莊嚴就會接受嗎?
所以,我知道,我也是可以給神秘人開條件的。
到了家裡,我看着電話上面那個號碼,左右來回踱步,思來想去,都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
我肖奈那邊我不想再去打攪,莊嚴這裡我更不能將我的事情叫他知道太多,一旦他知道了我家裡太多事情,追查下去,一定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更能知道我爲什麼接近他,所以我只能去找神秘人。
說做就做,我毫無猶豫的將電話撥打了過去。
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通電話,我以爲他不會接聽,可他竟然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