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又名泰嶽。乃上古神山,五嶽之首,萬山至尊也。只不過在上古之後天地大變,靈氣驟減,就連九州面積也是隨之減小,而這泰嶽也是隨之變小,不復往日威嚴。
而眼前這泰山兩字則是儒家的開創者在泰山尚未變化之時觀看泰山有感而寫的,竹簡雖然不是那位聖賢所留的原版,但也是一位達到聖賢境界的儒家先輩按照那位儒道開創者留下的筆記所仿寫的。
雖然比起原版的威能可能差了幾分,甚至就連這竹簡本身的威力也沒有被完全激發。
但是這依舊是一位可比擬金仙境界的聖賢留下的筆跡,其中暗藏的氣息哪怕是一縷,又哪裡是眼前這些不過築基境界的小輩所抵抗的了的。
在這由泰山兩字化成的山嶽出現之後,前來此地觀戰的衆人皆是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所籠罩,動彈不得。
若真是讓這座山嶽砸下來的話,不僅僅是原本的張曉陽會受到攻擊,就連這些前來觀看的人也會被這道攻擊所波及。
看到此幕,雷將真君眉頭再次驟起。
這些弟子當中雖然有令他討厭的宗門弟子,但其中也有着不少的散修聯盟中人,若是讓他們被這道攻擊所傷,豈不是他的失職。
再說,雖然他恨不得這些個宗門弟子都死個乾乾淨淨,但若真放手這樣做了,那他可就是真的惹上大麻煩了,就連散修聯盟都護不住他。
心中想着,雷將真君也只能強忍着那股好像是吞了蒼蠅的感覺,準備出手。
“便宜你們這羣小輩了。”
一聲輕哼,只見隱藏在半空中的雷將真君手掐法訣,激發了這道君遺蹟中暗藏的手段。
“轟隆隆”聲音響起,原本頗爲平凡、古樸的道君遺蹟之中陡然有幾道光芒浮現,青竹林中清風涌動,竹葉唰唰作響,一股莫名之力頓時出現在了場中。
那是一縷紫色的光芒,視之不見其形,只存在於衆人的感覺之中。
“霹靂。”
一道紫色雷光對着場中凝重異常的氣氛一劈,那股似是要將衆人壓垮的氣機頓時散去了幾分,就連半空中的泰山虛影此時也像是黯淡了幾分。
但是這泰山虛影就算再是黯淡,那也是可比擬金仙的一縷氣息顯化,哪裡是張曉陽這個築基後期的小輩能夠承受得了的。
在這道煌煌如天威一般的壓力之下,張曉陽的肉身承受不了這股壓力,逐漸開始龜裂,透露出一道道血痕,原本的青色衣衫頓時被鮮血染紅。
識海之中都是被這股厚重威勢鎮壓得逐漸不穩,但還好有着元陽令與海蛟伏波圖這兩件寶物,輕而易舉地將識海中掀起的波浪鎮壓了下去。
面色蒼白,真元潰散,但張曉陽的那一對雙眼此時卻是顯得異常的明亮,甚至隱隱透出了幾分紫意。
“嘿嘿,還不夠。”
感受着那股壓力,張曉陽面不改色,眼中竟然逐漸透露出了一股瘋狂的神色。
不瘋魔不成真。
面對着這強壓而來的泰山虛影,張曉陽一面竭力維持着太初先天純陽真經的運轉,將體內真元控制,而後修補筋脈。
另一方面則是努力操控着那道晶瑩劍氣向着馬文才斬去。
只要能夠將對方斬殺,那眼前這這道攻擊自然煙消雲散,不足爲懼。
所以,此時對面的馬文才其實並不比張曉陽輕鬆多少。
因爲此時的他體內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真元,就連修道之人最爲寶貴的精血此時也是損失了兩口。
可以說,此時一名手中持刀的幼童都可以輕易地將馬文才擊殺。
就算此時馬文才恢復了體內真元,能夠恢復五成戰力都算是好的了。
看着眼前即將臨頭的劍氣,一股死亡的陰影頓時籠罩在馬文才的心中,讓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不,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小子。”
看到對面滿是瘋狂之色的張曉陽,馬文才身爲朱子書院的真傳弟子,心中的那股驕傲此時也是再次出現,一股不允許他失敗的念頭頓時成爲了支撐他沒有昏倒的精神支柱。
眼球之中佈滿血絲,隱隱透出幾分血紅煞氣,原本身上還有着幾分的儒雅氣質消散一空。
強打着精神,控制着那道山嶽虛影速度加快,力求劍氣臨身之前將對方鎮殺在此地。
而此時已經逐漸擺脫了那股壓力的圍觀之人也是開始議論了起來。
一名身穿黃色法袍的年輕弟子不禁問道:
“這兩人是誰?究竟有着什麼冤仇,竟然在此地開始打了起來。”
“而且看這氣勢,嘖嘖......”
下面的話沒說,衆人也是明白,究竟是有着奪妻之恨還是有着殺父之仇,居然拼得這樣悽慘。
一名身穿黑白法袍的年輕弟子先是看了衆人一眼,而後才用一種異常詭異的口氣對着旁邊的一名儒衫青年說道。
“那馬臉青年應是朱子學院的馬文才,想來王兄應該對此人有所耳聞吧。”
這名身穿儒衫的青年與馬文才不同,其身形雖然消瘦,但卻身形高大,氣質不凡,雙眼偶爾閃爍的精光表明瞭此人精明能幹。
“不錯,此人正是馬文才。”
身爲儒門之人,他自然是知道此人的,不過卻是從一件有損儒門清譽的事情之中聽來。
此事其實在儒門之中稱得上是廣爲流傳,就連其他門派的人也是知曉幾分。
所以,這名高大青年也不隱瞞,直接承認了馬文才的身份,卻並沒有多言。
聽到此言之後,其他圍觀之人的眼中皆是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而後以一種敬佩而又不屑的眼光看向了雙目血紅的馬文才。
“還真是此人。”
“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而先前開口發問的那名黃袍青年則是又問道:
“那名青衫少年和白衣青年呢?他們到底有什麼仇?”
對於此事,黃袍青年還是頗爲好奇的。
“那名白衣青年是孔明掌院的弟子孟浩,至於那名青衣少年我並不認識。”
王姓青年身爲儒門中人,對於孟浩這等身份之人自然是知道的,兩人甚至還見過幾次面。
眼見得還沒有人解答自己的問題,黃袍青年不禁有些氣惱。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身穿錦衣,頭生獨角的妖族修士卻是冷冷道:
“此人名喚張曉陽,是純陽宗之人,爲人陰險狡詐,諸位與此人打交道要千萬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