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左通離開之後,原地聚集的弟子纔開始大罵起來。
“什麼東西,不就是突破築基嗎,有什麼可狂的?”
“不錯,本來看這左通平日裡爲人還算謙虛,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就是,真是得志便猖狂,我等好心來爲他道喜,此人竟然如此做法,真是無禮至極。”
......
一旁那身材壯實的大漢和俊秀少年見到此幕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左通自然能夠猜出那些弟子對自己的議論和謾罵,但左通並不在乎,自己此時已經是築基境界了,並且馬上就要拜得元嬰強者爲師,那些弟子和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日後定然也少有打交道的時候。
想到那位元嬰真君的允諾,左通也是強忍着不讓自己露出喜色,以免在乾陽真君面前露出了馬腳。
不多時,便來到了乾陽真君的洞府之前。
好似早已是預料到了會有人來,洞府之前的陣法並未發動,左通見此也是直接走了進去。
當看到正在雲牀之上靜坐的乾陽真君後,左通連忙恭敬拜道:“弟子左通拜見首座。”
乾陽真君手執拂塵,看着身前的左通,神色淡淡,冷聲問道:“你今日來此有何事情?”
“稟首座,玄陽真君曾親口言道等到弟子達到築基之境後便收弟子爲親傳弟子,所以弟子特來向首座稟告此事。”
雖然乾陽真君神色冷淡,但左通可不敢在其面前放肆,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簡,恭敬答道。
看到這枚玉簡,乾陽真君右手一招,那玉簡便飛到手中,神識一探,真君便明瞭因果,言道:“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好阻你道路,玄陽真君修爲高深,能拜得如此名師也是你的福分,希望你在日後修爲有成之時能夠堅守正道、斬妖除魔,揚我純陽宗之威。”
待聽到乾陽真君應允之後,左通心中便是大喜,對於接下來的話也沒有心思去聽,連忙拜謝道:“弟子多謝首座。”
乾陽真君看到左通那因爲強忍着心中興奮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表情,心中冷笑,擺手言道:“好了,你便自去吧,本座還要修煉,記得將本峰的身份令牌還回事功堂。”
見到乾陽真君擺手,左通便恭敬告辭退去。
原地便只留下了乾陽真君低聲言道:“左通啊左通,貧道已然提醒過你了,可惜是你自己聽不進去啊。”
待左通下了乾陽峰之後,便向着純陽宗之內的另一座主峰而去。
數日之後,一道消息如狂風一般自玄陽峰散出,刮向了純陽宗內、外門各處山峰的每一個角落,瞬間暗流四起。
玄陽峰首座玄陽真君因愛惜內門弟子左通天資,遂將其收爲親傳弟子,掌門親賜左通真傳弟子之位。
...........
就在純陽宗之內暗流涌動的時候,張曉陽這處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通天河中,張曉陽已經不記得自己對着這洶涌的河水攏共劈出了多少劍了,只知道自己手中的白魚劍已經是與自己的右臂彷彿合爲了一體,甚至比自己的左手還要靈活一般。
在此如臂指使之下,白魚劍已是逐漸與張曉陽自身的氣機完美融合了,一劍劈出之後不見劍身,只有劍光。
而現在張曉陽在不動用法力一劍劈出之下,已是可以將身前河流劈出一道數尺長短的口子,雖然仍然是轉瞬即逝,但比之剛剛練習此招劍法之時已是好了太多。
這些天以來,張曉陽從未停止過一刻時間,不斷在以玉龍法體的修煉之法恢復氣力和河流之中練習劍招之間反覆遊走。
數天下來,張曉陽原本因修煉養氣而顯得白皙的皮膚也是被太陽曬出了一點黝黑之色,而在衣衫破損之後便赤着上身練劍之後,身上的肌肉也是初現棱角,更添了幾分古銅之色。
如今的張曉陽站在乾陽真君的面前,乾陽真君絕對會大爲吃驚一番的。
此時的孟浩自然也是還在山崖之上,一是爲了幫助張曉陽護法,二則是此地環境不差,在此地養傷也算是一處不錯的選擇。
張曉陽中途上了山崖之上一次,將自己恢復元氣的丹藥給了孟浩兩瓶之後,便在河中一直苦修,再沒出去過。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逝,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三個月已經不算短了,但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三個月的時間甚至不上一次閉關的時間。
此時沉浸在練功之中的張曉陽也是不知不覺地在河流之中泡了三個月的時間,所幸煉氣之人可以周身毛孔呼吸換氣,否則的話,張曉陽說不定就要被淹死在這河中了。
這三個月來,得此地河水中的壓力和苦修之助,玉龍法體的第一層已經成功被張曉陽修煉成功了。
按照張曉陽的估計,若是要在這功法之上更近一步的話,則需要再次尋找蛟龍血脈養煉,並且這次不能是那種剛剛進階築基境界的含有蛟龍血脈的精血了,而是需要更加精純、更加強大一些的蛟龍血脈。
對此,張曉陽心中已經是有所打算了,等到到達凌波城之後便再去商鋪找找。
凌波城身爲鎮壓妖族的城池,其中的妖獸精血不說氾濫成災,但也是比九州大陸中的其他地方要容易尋找得多。
所以,張曉陽便準備在此地練成劍訣之後,前往凌波城中再去尋找。
就在此時,浮在河流之中練劍的張曉陽神色一動,竟然將捆在腰間的繩索斬斷,身體逐漸沉入了河底之中。
身體被暗流牽扯,意識也漸漸散去。
手中的白魚劍像是感應到了此時的危機,連忙大放光芒,陽和之氣自劍身之上四散而出,從張曉陽的嘴巴、鼻孔之中鑽了進去。
被這股陽和之氣一擊,張曉陽才略微有了些知覺,掙扎地睜開了雙眼纔看到了自己已經沉入了河底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張曉陽驚恐地發現此時自己已經快要掉入河底,眼看就要被其中潛藏的暗流給撕碎,但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但就在這時,張曉陽看到了自己上方的一隻鯉魚,那隻鯉魚同樣的也是被暗流纏住無法擺脫,但其卻並沒有放棄,反而是不斷搖擺着身上想要掙扎而出。
突然,那隻鯉魚爆發了,魚身向上飛起,直接擺脫了那處暗流,彷彿魚躍龍門一般躍上了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