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我有的都能給你。那你有的,我是不是也能要一樣?”
這很公平。
無論放在哪裡,恐怕都沒有人能說些什麼。因爲,這世間沒有比這更公平的事了。
而且陸小鳳也不是個小氣的人。無論是仇人還是朋友,也沒有一個說陸小鳳小氣的人。哪怕是再小心眼的女人,也許她會想着咬掉陸小鳳的耳朵,甚至是殺了陸小鳳,但她也不會說陸小鳳小氣。
陸小鳳本來就是個大方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可如今他的一個朋友肯傾其所有,來幫助他。在向他要要一樣東西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了。
“我本以爲你是個朋友妻不可欺的人。”陸小鳳苦笑着看着嶽宇,四條眉毛一揚一揚的,顯然是內心極爲不平靜。他像是重新認識了自己這位朋友一樣,上下打量個不停。
嶽宇微微咳嗽,面色如常,看不出一點異樣,只有語氣比平時還冷了幾分,“可惜她並不是我朋友的妻子,就算是,這也沒什麼,因爲我的朋友有很多,可大多數,暗地裡都想着如何對付我,利用我,而剩下的,也都是有心裡準備隨時會被我出賣的。”
聽到這裡,陸小鳳本來還有的萬般說辭都沒了用處,他現在只有一個選擇,“給還是不給?”
這恐怕是個極難的選擇,也許陸小鳳一生中都沒做過這麼困難的選擇。
紅顏還是朋友。
門外,薛冰已經漲紅了臉,一臉怒火的看着嶽宇,手指間已經多了幾點精光,她很惱火,身爲女人,更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被人當做貨物一樣,無論是誰,都肯定會惱火的。更令她惱火的卻是,陸小鳳竟然在沒有直接回絕嶽宇。無疑,現在在她眼裡,嶽宇是個混蛋,而陸小鳳則是個大混蛋。她現在很想用銀針射死那個混蛋,再咬掉那個大混蛋的耳朵。
薛冰咬着嘴脣,要知道她不僅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美人,還是江湖四個母老虎之一,脾氣那是一等一的潑辣,要不是因爲陸小鳳
在嶽宇的對面,要不是因爲陸小鳳擋着她的視線,讓她無法瞄準嶽宇,恐怕手中的銀針早就射了出去。薛家神針,能做出天下間最精美的刺繡,卻也能繡出死人。
驀然,陸小鳳站了起來,不發一語,扭頭就向門口走去,似乎已經做出了選擇。
嶽宇看着轉身的陸小鳳,臉色不變,只是把倒過來的酒杯正過來,一手抓緊金樽,爲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美酒,也似乎絲毫不在意陸小鳳的離去。
看到陸小鳳向自己走來,薛冰心中微緊的心鬆了下來,手掌微揚。任何女人,就算是在大方,在一些事情上也是無法容忍的,更何況薛冰本身也不是一個大方的女人。她準備給嶽宇留下一個可以遺留終身的紀念,當然,嶽宇是不是願意接受,那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正在薛冰準備射出手中銀針的時候,她的身子卻是突然軟了下來。她難以置信的轉過身,張大了眼睛,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陸小鳳正在用剛剛縮回的手指,撫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後輕輕抱起渾身癱軟不能動彈的薛冰,把她抱回了嶽宇的屋子。
“悅來客棧,你要是嫌她煩,可以隨時把她送回來。”
陸小鳳把薛冰小心翼翼的放在嶽宇的牀上,用把嶽宇蠶絲織成的薄被小心的蓋在他身上,動作很溫柔,似乎已經忘記了當時嶽宇說要薛冰時,自己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不會的,你要見她,可以隨時來找我。”嶽宇冷冷的開口。
那張牀離嶽宇的軟榻很近,幾步遠就可以走到,可嶽宇卻看也沒看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美人,臉色依然如開始一般冷。
陸小鳳苦笑,他已經不知道今天苦笑了幾次了,或許,他一年苦笑的次數都沒有這半個時辰多。畢竟,只有別人吃他的鱉,他卻是極少不順的。
嶽宇提壺,倒酒,似乎是一個人在獨處,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一般。
“如過不是還相信我的眼睛,恐怕我都會以爲我眼前是換了一個人。”
陸小鳳離開前,飄在門外,看着嶽宇,苦笑着說了一句。
這句話讓嶽宇的身子微微一僵,手未抖,杯裡的酒卻是起的波瀾。
是的,這次扮演比起上次,明顯的不同。上一次,嶽宇並沒有被安奉日的情緒與思想影響多少,但這一次,卻是相反。嶽宇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靈的漏洞,這不是自己的,而是這具身體主人的,這漏洞影響着自己,雖然不深,但還是存在。也許,在一般的世界上,這些漏洞並沒有什麼,但是在大唐雙龍傳這種涉及精神力,乃至靈魂的的位面,卻是致命的。
一個月第二次的角色試煉,對情緒的影響就是這樣巨大,那第三次呢?第四次呢?會不會被穿越的角色原本的靈魂控制?
嶽宇不知道。
系統也沒有回覆。
不知道並且暫時無法知道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這是嶽宇的一個理念,不然,天下事情那麼多,大多數是自己不知道的,整天想這些,不知道會多多少煩惱。
人生不是用來煩惱的。
更何況在自己的牀上還有一個大美人,這要是比煩惱有趣的多。
薛冰躺在牀上,美眸狠狠的瞪着嶽宇,心裡不知道把嶽宇和陸小鳳罵了多少萬次。她現在不想咬掉陸小鳳的耳朵了,她現在恨陸小鳳要比恨嶽宇恨的深的很多。
因愛生恨,總是更深一些。
嶽宇坐在軟榻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美酒,他原本不怎麼喝酒的,甚至可以稱的上滴酒不沾,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是嗜酒的人。但不知怎麼,今天卻是喝個不停,止都止不住。
這一金樽,大約可以裝的了小半斗酒,常人喝上一半恐怕就會醉了,可美酒將盡,嶽宇也沒有醉,似乎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提壺,倒酒,飲盡,一切動作都是自然無比,而在這過程中,嶽宇看也沒看牀上的美人,似乎這美人絲毫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飲着美酒,看着窗外,嶽宇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