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人公對母親的感情飽含愧疚,因爲妻子重病,連母親葬禮都沒來得及返回。
“劇情的發展軌跡有點意思,一波三折。”曲副主編說。
一開始,曲副主編還認爲是靈異發展路數,當主人公又在輕軌對面熟悉位置——對面七層小樓的窗口。
瞧見熟悉的身影——母親一臉怨恨地盯着他。
剛好主人公聽到同車廂的乘客臉色驚恐呢喃[美芳爲什麼站在那裡?]
不單主人公,其他乘客同樣如是。
“煉心車廂那?可以通過特殊的窗口瞧見心裡最愧疚的人?”曲副主編想着。這是他的個人習慣,看書多,就會下意識猜想文章的後續劇情。
由於閱讀量廣,所以曲副主編多數時間能預估劇情走向,但《月之石》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小驚喜,末尾居然是這樣……
“這個作者在鼓動情緒上真有兩把刷子。”曲副主編抖腳,瞧見好看的文章就會不自覺地抖動,若不是辦公桌固定在地面,說不定也會隨之而動。
喝兩口咖啡,苦意讓曲副主編冷靜好多。
迫不及待看向《昨日公園》,他已被對方講故事的能力折服,再來一章!
“月之石是我今年見到最不落窠臼的作品。”
“等等,我收回我的話,昨日公園纔是今年最不落窠臼的作品。”
這是哪位大神來降維打擊?曲副主編連忙去看投稿人的姓名。
顧陸?有一點點熟悉的名字。
“不過這兩篇文章,一個媽死一個爸死,作者真的是可以的,當然故事裡誰死不重要,故事好就行。”
他先轉發郵件,再起身來到主編辦公室,《青年文摘》林主編,有很多職位包括但不限於青年出版總社副社長、中共青團子書記等。
平時很忙,編輯部的人沒有大事也不會來打擾,但曲副主編不同,老領導了,有這個情面在。
“主編,我有要緊事!”
“茶水間的咖啡又讓老曲你不滿意了?”林主編頭也沒擡,聽見老兄弟的聲音,只是筆尖一頓。
“暫時還滿意。”曲副主編迴應。
林主編又問,“那是茶點不符合心意了?”
雖然老曲是會爲了這些小事經常麻煩主編,但今天是來聊正事的。他說,“主編,我們雜誌來了很邪性的作者。”
停下筆,林主編擡頭正視起來。老曲雖然平日表現不靠譜,但專業水準沒得說。
按照他的瞭解,“很邪性”是老曲對作品拿不準的形容詞,更直白的說,要麼就是非常抽象,要麼就很好。
“作品呢?發來我看看。你好久沒有給出這樣的評價了。”
……
星期二,距離校慶還有兩週,距離《小王子》發佈還有三週。
互聯網有關“最懂福爾摩斯的作者顧陸”的討論逐漸消散。
對作家來說,這纔是常態,發佈作品引起轟動,平時低調積攢力量,這纔是比較健康的循環。
至於學校裡有關顧陸的討論……好吧,剛來一個多月的他,還未成爲全校都知名的風雲人物,一直欠缺着那麼一個機會。
“小顧同學怎麼樣?”指導老師吳渡問。
臺下社長萬白、副社長張麗茹、李古圓等社員很緊張地盯着顧陸。
臺上三位表演者更緊張。身爲劇本作者,顧陸的意見可以左右他們這麼些天的努力。
學生們的舞臺劇,並且不是表演專業的,所以就別說演技什麼的了,當前唯一的標準是臺詞說明白,用動作成功把劇情表現明白。
“表演沒什麼問題,”顧陸說,“不過你們的佈景道具我感覺稍微差點東西。”
“請說。”萬白接話。
“還是製作一個表示草叢的佈景板,”顧陸說,“之前你們的討論我也在,表演時會用更大一號的道具球,以防觀衆席看不清。”
“既然觀衆看清楚了,那麼球消失的撿球過程也要表現出來。”顧陸說。
吳渡經過思考,贊同顧陸的觀點,“的確應該這樣,否則找球的動作會顯得不明所以。”
“這樣的,我們就需要更多時間排練。”萬白說,“以此才能保證,在表演時道具球能準確的扔到背景板後面。”
“我們表演的地方是學校的小禮堂,觀衆席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對我們學生的表情是看不怎麼清楚的,主要就是憑藉大幅度的動作在分辨。”吳渡是指導老師,因此還說明了同意的原因。
合情合理,再加上是顧陸提的,因此訓練需要加上扔球。
難怪人們都喜歡當導演,一句話就可以讓社團(劇組)動起來,不過顧陸並非惡意整人,而確實是認真看完表演,提出的建議。
今日排練結束,顧陸也離開了。
“我們結束謝幕時,要不要把顧陸請上臺?”副社長張麗茹問,她認爲最大的功臣應該感謝。
“如果表現得好,肯定是要請上臺的。”指導老師吳渡的言下之意,要是搞砸了就別連累原作者了。
“老師你放心,我們會做好”“超越《羅密歐與朱麗葉》”“再把臺詞記熟悉點”等等樹人文學社齊心協力。
李古圓也激動地大吼,“我們一定會成爲全校最受歡迎的活動!”
然後社團都看着他——最受歡迎就不必了,因爲學校裡還有舞蹈社這麼一個社團。
指導老師幫同學請假,社團可以不午休。校慶是八中宣傳項目之一,因此優先級很高,要出節目的社團,都可以由指導老師幫忙開假條抓緊彩排。
社員不休息,可顧陸他要休息啊,不過剛走兩步,就被人攆上了。
“軲轆,我過來想和你討論一下,伱對文中的天陳公園有沒有什麼大概的想象,我們的背景板想做得更細緻一點。”萬白說。
大概想象?當然沒有。但顧陸張口就來,他按照原身記憶裡的渡口公園樣貌來描述。
“好的好的,沒問題。”萬白記下來。
“這本子有點眼熟啊。”顧陸說。
“李古圓的筆記本,我向他借的。”萬白說。
難怪眼熟,顧陸說,“萬哥對社團的事挺上心的,我記得社團招新會時,手冊忘記發了,就是萬哥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發。”
“也想不給自己留遺憾,”萬白說,“社團有很多厲害的新人,就好像李古圓他要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