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誇張的銷量前奏！
成田機場，來接機的有兩夥人。
一夥人是祥傳社派來的編輯，一夥人是“陸翻會（顧陸翻譯協會）”的成員。
安山一熊（伊藤潤二）有點小緊張。
人一下子擁有了極大的名氣，很容易呈現出兩個極端。要麼眼睛長頭頂上，要麼是根本無法習慣自己成名，安山一熊是後者。
“沒關係，你身爲副會長，記得邀請顧陸老師參加晚宴。”京極夏彥安慰。
兩夥人基本都繃直背脊，安山一熊身上的深色條紋西裝本就版型小，現在顯得腰側緊繃。
除開翻譯員，其餘人緊張很正常，主要是都沒見過，不停擡起手腕看時間。
沒見過也就罷了，在人們心中，對顧陸的初印象，還是來自漫畫家畫的宣傳海報。
出站口上方的顯示屏裡，顯示從魔都飛往成田機場的航班落地了。
“爲什麼非要在空中盤旋半天才降落，地面跑道也不緊張啊。”顧陸疑惑。
他來日的機票是祥傳社給預定的商務艙，再加上魔都飛東京很近，所以旅途並沒有多累。
抵達出口，四五個男性迎了上來。
還好其中有顧陸眼熟的人，否則會被嚇一跳。
是兩個多月前，祥傳社和 MM雜誌來華夏拜訪顧陸，隨身攜帶的翻譯員。
“顧陸老師，這位是祥傳社責編金山。”翻譯員率先介紹自己單位的人，瘦高瘦高又帶着圓框眼鏡的責編。
轉頭預備介紹其他人時，京極夏彥率先開口。
他道，“顧陸老師您好，我是京極夏彥，您在《聖誕節雜誌》刊登貴作時，您的翻譯。”
“這位是安田一熊，您在《浮文志》刊登貴作時的翻譯。”京極夏彥介紹。
想想也是，別人都會中日的翻譯，肯定也是會點中文。
哦哦哦，顧陸這下子有印象了，初代翻譯和二代目翻譯。
三代和四代怎麼沒來？顧陸想的是《SF科幻》和小王子的翻譯。
換句話來說，爲什麼霓虹人對顧陸多變的筆鋒，一點也沒違和感？
很自然，都認爲是換翻譯的原因。
擺事實講道理，翻譯對作品影響太大了。
這一點村上春樹和林少華是非常明顯的例子。後者是好翻譯，但譯文的文風，和村上春樹本人區別是真心大。
“你好你好，小說和漫畫進展還順利嗎？”顧陸問兩人。
“嗨，承蒙顧陸老師的關心，小說出版很順利。”京極夏彥說。
“穩步提升。”安田一熊回答。
感覺天才作家沒什麼傲氣，非常好相處。責編金山心裡想到。
談話之際，顧陸已上了祥傳社準備的車。
豐田牌子，具體什麼型號顧陸也不懂，反正七座。
京極夏彥用腳尖碰了碰安田一熊，讓後者可以出言邀請了。
猶豫了一番，安田正待開口時，金山率先開口。
他的話經由一邊副駕駛的翻譯員之口說出，“顧陸老師，魚口社長邀請您去祥傳社，今晚爲您準備了接風宴。”
“接風宴，未免太客氣了。”顧陸不喜歡這類場合，因此直接說，“接風宴就不必了，今晚我想好好休息，祥傳社可以參觀。”
很乾脆的拒絕。
一下子就拒絕了兩個，安田一熊和京極夏彥交換了眼神，這兩人也沒再說什麼。
幸虧責編金山先幫忙觸了黴頭，安田一熊心中默默感謝，當然他更感謝的是，這樣他就不用開口了。一個並不愛交流的人，向人發起邀請，屬實是很艱難的。
車輛先開至酒店，顧陸辦理了入住。
三星級酒店，不好也不壞，除了空間比較小，設施比較老舊之外，沒什麼缺點。
安田和京極夏彥兩人就先離開，離開前還說要下次拜訪。
待顧陸安頓好，再開到出版社。
“有點擁擠。”顧陸參觀過《歲月推理》編輯部，而祥傳社比前者要小太多。
祥傳社總部並沒開在高樓大廈裡，而是一棟兩層小樓建築。
外面若不是掛着【祥伝社】，還以爲是什麼私人補習班呢。
“都這麼小了，就不要再搞花園了吧。”魚口副社長領着顧陸前前後後參觀。
小樓後院，有塊一貼左右的空地。種植了一棵樹和圍繞着的鮮花，還取名爲[安逸亭]。
說是員工如果工作疲倦了，就可以在後面看看花草樹木。
顧陸代入一想，本來就很累了，來後院一看，這麼小的空間，感覺更壓抑。
還是種點蔥蒜比較適當，顧陸心想。
參觀之後，顧陸見到了小王子日語版，請注意《那時的王子》的書封。
都知道，書封就是用來打廣告的，這也不例外。
寫着：“童話之王宮澤賢治鼎力推薦。”“川上純子、紀伊康娜、山中無左悠聯合推薦。”
當然第一行字比第二行要大得多。
最重要的，還是作品裡面的“他序”。
[首先，《那時的王子》不是一枚童話幻想冊，它是哲理童話。
但它沒有像成年人那樣的滿口大道理，也沒“和顏愛語”地講任何道理。《那時的王子》與說教無關。
它就像山林裡的鳥居，只要出現就足夠打動人。
我像是尾隨着小王子走了多個星球，我合上書，心中充滿着不捨。
好久沒有嘗試過，不想結束一本書的旅程。]
和顏愛語，出自佛教典籍，霓虹常見的“成語”，會標記在各種神社以及公共建築物上。
川端康成在《霓虹的美與我》中，將這個詞的含義衍生爲親切溫和的態度。
[……
作家顧陸是華夏的天才作家，他用未成年人的視角，教導了我們成年人，愛情的本質。
愛的執着，是來自於一次次的澆水呵護和傾聽。“正因爲你爲你的玫瑰花費了時間，才使她變得這麼重要。”
我想我找到了一生未婚的原因，因爲我沒有時間去呵護和傾聽。
問詢過祥傳社的責編，作家顧陸的身高並不算高。但他絕對是思想的巨人。
通過這個童話，顧陸帶着我們接觸生活的本質。
人生該有一部分是生活。
而不是權勢、虛榮、學問、口欲之外的附帶品。
……
“這就是我的秘密。其實很簡單：我們用心才能看清楚，用眼睛是看不見本質的東西。”
《那時的王子》或許是一把鑰匙，讓人們可以重新看世界。
——宮澤賢治寫於2013年4月19日]
兩千多字的他序，就不全部鋪出了，簡明扼要的把關鍵點發出來就行。
上述文字中，能看出來宮澤賢治對小王子的推崇。
再加上祥傳社的宣發，直接導致今日（4號），一上午，東京、大阪和巖手縣，好多地方的書店發消息來說售罄。
東京和大阪不用介紹了，霓虹文化和經濟中心，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
巖手縣是宮澤賢治的老家，號召力那是相當的誇張。
“顧陸老師，雖然今天還不能確定貴作的銷量，但從告罄書店的電話推斷，有希望破十萬枚。”魚口副社長說。
祥傳社首印15萬枚。
當下來看，印少了。魚口小覷了宮澤賢治在國人心中的分量。
因此肯定是需要二印的，等會就要商談二印的事。
“我們籤售會預定在6號，顧陸老師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魚口社長解釋了爲什麼這麼安排。
第一波熱度由宮澤帶動，然後等兩天後稍微變弱，再開籤售會。
如此組合技，首周的銷量將會衝得非常恐怖。
“沒問題，魚口社長安排得非常好。”顧陸迴應。
……
話分兩頭，說說國內，顧陸離開的第一天。
高老師進教室，張口的第一句話是，“顧陸同學因爲需要去國外參加書籍的籤售會，所以請假四五天。”
十班同學們的兩個反應。
首先是一個星期不用上學，真尼瑪是比乳娃娃還要爽歪歪。
其次是，他們的同班同學顧陸已經那麼牛逼了嗎？都去霓虹了。
“好了好了，別交頭接耳了，我們開始講課。”高老師拍了拍講桌，利用聲響蓋過下面的聲音。
今日的課程是三單元，恰好要講《一名物理學家的教育歷程》，作者加來道雄，美籍日裔。
“加來道雄是著名的物理學家，也是超弦理論的奠基人，”高老師講到，“昨天我已經叫你們預習課文了，這篇課文主要講述了什麼。”
班主任抽選一個幸運兒來回答問題，“盧藝，你來概括全文內容。”
“這篇文章講述，引導加來道雄走向理論物理學家的兩件兒童趣事。”盧藝起身回答。
“嗯，文章第一段就很好的進行了概括。”高老師說。
緊接着，按照教案，把課文的考點講述了一遍。
課堂結尾時，高老師按照習慣詢問全班學生，有沒有沒懂的地方。
有同學舉手。
“高老師，加來道雄成爲理論物理學家，是接受的美利堅的教育，還是霓虹的教育？”有同學疑問。
“你的問題是什麼？”高老師示意學生接着說。
同學衛禮橦繼續說，“我聽說霓虹02年就取消了學校排名，小學生下午三點就放學了。然後美利堅講究快樂興趣教育，無論是那個國家，感覺都很清閒，爲什麼那麼清閒反而能有那麼多厲害的人？”
居然有學生這樣問……
衛禮橦平時就闖禍，反正和教學內容無關，敷衍或批評兩句得了——不行！
高老師剎住車，她說，“美利堅的快樂教育是針對普通學生的，如果想要更好的生活，一樣要努力，關於這點是老師以前留學的同學告訴我的。”
“至於霓虹，我不太清楚，顧陸恰好去了霓虹，等他回國，伱們可以去問問他。”高老師說，“但我相信一點，要變得優秀，肯定是需要勤學苦練的，當下社會應該還沒有又快樂，又能好成績的教育。”
“所以我們國內的教育模式，也是最適合我們的樣子。”高老師講完，才說，“關於這篇課文，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問題了。
不一會，也下課了。
“你非說我騙你們，你們自己看！顧陸在霓虹人氣很高吧，小說都賣去霓虹了。”呂平洋洋得意。
馬宣佑說，“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爲什麼不能得意，顧陸可是我們籃球社的人，他是泰山，我是華山你懂不懂？”呂平說，“嘿，湯圓你們什麼文學雙子星，弱爆了，還是要看我們，籃球雙山！”
好傢伙，李古圓不幹了！
當下霓虹的躬匠精神，國內的人們還沒讀懂真實含義，因此霓虹產品還是精品的代名詞。
這股風氣直接刮到了2016年前後，在一五年達到巔峰，爆發了“去霓虹買馬桶蓋”事件。
因此對於顧陸去霓虹，都還挺羨慕，還有人想幫忙帶點什麼東西……
翌日。
華夏和霓虹時差一小時，所以兩國都是5月5號。
“原千惠爲什麼還不來？她的經紀公司水晶事務所在做什麼？！”富士電視臺製片課室的課長遠山呵斥。
或許是遠山課長權力大，脾氣也大。相對應的著作權部門部長淺山梅見，也就是和顧陸打電話聯繫的那位，他的脾氣就比較好。
只聽他說，“遠山課長不要因爲一些小事就心生不滿，演員就算是確定了也可以換。”
霓虹娛樂圈，不談論AV演員的情況下，寫真模特是藝能圈鄙視鏈的低端，比偶像還低。
而《鐵柱》的女主角原千惠就是模特出身。
“我馬上打電話。”電視臺負責聯繫的人員立刻撥通的水晶事務所的電話。
大概五分鐘過去，聯絡人員來彙報情況，因爲有明一丁目那附近，就有明網球森林公園和水質科學館中間那旮沓。
電路發生問題，進行電線整修，連鎖反應是來往的車輛堵住了。
“這是理由嗎？”遠山課長反問，“有明一丁目距離我們電視臺多近了？走也應該走過來。守時是一個演員第二重要的特性，模特出身當主役，果真是非常勉強！”
“讓她二十分鐘內必須趕到，如果趕不到……沒有如果。”遠山課長說。
有明一丁目距離富士電視大樓大樓有兩公里左右，二十分鐘是能跑過來的。
簡單說遠山也並非真想換演員，主要還是爲了教訓人。
此刻會議室內，男男女女有七八名演員，較爲出名的是堂本光一、堀北真希、成宮寬貴三人。
堂本光一也是愛豆出生，但他是近畿小子的成員，有不少知名的歌曲。
成宮寬貴是話劇演員出身，當前出演了《極道鮮師》《現在，很想見你》等作品，今年還被確定爲相棒系列劇集的第三代相棒。
堀北真希出演過《野豬大改造》，也是有實績握在手中的。
不過這些個演員，也就是堀北真希，顧陸有點印象。
其他的，顧陸甚至不知道，地球是否存在。
基本不關注日娛的人是這樣，這些歌手演員，還不如蒼井空、天海翼有名。
“都是俊男靚女，挺好的。”
顧陸把資料表放下，富士電視臺還特意給了中文版劇本。
其實大可不必。
“新木先生，請問堵車還要多久，”顧陸問副駕駛的翻譯員。
約定見面時間10:15分，當前已九點四十，眼瞅着時間不多乎。
“顧陸老師稍作片刻，我去前面查看。”翻譯員立刻下車去前面查看。
嘟嘟——
後面汽車鳴笛。
霓虹人開車少鳴笛是真的，但不鳴笛就誇張了，這是顧陸住兩日的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