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5、調教master
淒厲的風聲宛如貓頭鷹的夜鳴,公爵府內的孤塔,彷彿一個早已成灰的殘夢。
“公爵,請您留步!”就在愷撒在僕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平和,恭謙,低沉而婉轉。
不似路西法那種優雅溫和的疏離,這個男聲很容易讓人覺得可信。
回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晦暗的陰影裡,看不清楚面容。
“請問,閣下是…”
“VillaClaire!”漸漸走到光下的人有一張純陽的東方面孔,他微微頷首,謙和有禮,“也許,在您的眼裡,我已經是一個死人…”
“你是…”愷撒公爵有些不太敢確定自己的猜測,試探着問道,“歐陽明軒?”
“正是在下!”
VillaClaire,在成爲獄界的判官之前,歐陽明軒的另一個名字,而他的身份,是凡爾賽俱樂部最高級別的調教師。
隱隱約約還記得,那個時候,更多的人叫他master。
大師,在某個行業裡把工作做成藝術的人,譬如他,歐陽明軒。
當時,很少有幾個人知道他的中文名字,這位公爵便是那爲數不多的人其中一個。
他們結緣,因爲一個美麗的東方少年,後來歐陽才知道,那個男孩叫尹殤。
“它於深夜在一個破敗的教堂裡舉行,有一個反叛的教士充當裁判。他的助手必須是公開的妓女,並且聖餐被人的糞便弄髒。他穿着一件插着三根針的黑色法衣,燃燒着黑色的蠟燭。聖水必須用來淹死一個未經洗禮的新生的雜種,聖壇上裝飾着貓頭鷹,蝙蝠,癩蛤蟆以及一些不祥的動物。作爲裁判的教士左腳向前,從後念羅馬天主教彌撒。而後,會衆便縱情於各種形式的狂歡和過度行爲。通常要踐踏一個十字架並向上吐唾沫,然後便在神壇前進行同性戀行爲。。。”
這是一個現代英國作家所描述的一場黑彌撒的情景,在那之前,歐陽明軒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種邪惡黑暗的宗教儀式存在。
神秘的愷撒公爵是一個狂熱的撒旦教徒,他信仰魔王的力量,他的身體活在當下的現代社會裡,可他的意識,卻始終彌留在遠古的中世紀。
鍾情妄想症,這是一個即使現代心理學仍無法解決的謎題,他所鍾情的王妃,不過是自己狂熱的臆想中一顆虛空的幻影。
於是,他寄希望於黑彌撒的儀式,他以爲,只要自己獻上足夠的祭品,就能讓魔王顯靈,歸還他的愛人。
那一年,他看上了尹殤。
那個美麗的少年,有着一雙宛如暗夜的眼睛。
不屈,驕傲,那是擁有六翼的大天使墮天之時的表情,純美,銳豔,殘忍。
他相信,那絕對是可以打動魔王的祭品。
而歐陽明軒,是他當時請來訓練尹殤的調教師。
一場大火燒燬了他精心佈置的祭壇,熊熊的火焰中他以爲一切都已化爲了灰燼,可是今日的再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曾預料到的——當年,這位絕頂的調教師幫助他的寵物逃跑了。
“你居然,還敢在我的面前出現…”
怨毒的聲音宛如地獄的詛咒,而歐陽明軒反而笑了,他維持着自己謙和恭順的態度,淡淡道,“我有一位朋友在您這裡,我來,只是想請您轉告他,當年關於筱的事,其中很多誤會…”
知道在摸清自己身份之前愷撒不會輕易動手,歐陽明軒也不待對方迴應,迅速的轉身,快步的離開。
他知道,如果洛彬在這裡,那麼自己剛纔說的話,肯定聽到了。
這充滿噩夢的地方是絕對不能讓尹殤來了,而除此之外知道整件事情的人只有自己,心情忐忑的快速離開這個詭異的陰森之地,歐陽明軒心中暗道,“殤啊,你又欠下我一個人情,將來,我可要跟凜那小子,好好算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