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莽撞的脾氣和當年的kei還真有幾分相似啊…”因爲不敢直視那雙與自己有那麼幾分相似的眼睛,路西法將目光轉到尹殤那裡,“對待長輩的禮節,殤,你都沒有好好教過他嗎?”
“凜!把我的qiang放下!”尹殤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旁將之前風間凜丟下的那把輕型的衝鋒qiang撿起來,轉身向着他丟過去,“接着這個!”
聞言,儘管心不甘情不願,風間凜還是將手中的沙漠之鷹收起來向着尹殤丟過去,接住了凌空拋過來那把衝力不容小覷的衝鋒qiang。
“好身手!殤,你把他調教的不錯啊…”路西法似笑非笑的讚歎了一句,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傳來整齊劃一的子彈上膛聲——很顯然,整個大廳已經被包圍了。
“Lucifer殿下,我只是希望您能遵守當年的諾言,獄界內部是我的領域,你沒有插手的資格!”尹殤接過慣用的手qiang,動作流暢的拉上保險,隨着一聲聲短促的qiang響,飛濺的子彈在地上排成了一朵碩大的玫瑰花的形狀,砰地一聲,路西法微微側身,他身後傾頹的老阿姆斯洛腦袋被爆開,白色的腦漿混着鮮血飛濺而出,將地上泛着銀光的玫瑰冠冕染成一種妖異的顏色。
嗜血玫瑰,那是早年裡見過尹殤的人對當時那位美少年王者的形容,後來,便被拿來做了獄界的徽章。
“今天我只是來算一筆舊賬,對於殿下的提醒,那個老東西的性命就算是我的謝禮了…”說着利落的轉身,“凜!走!”
緊接着大廳內外qiang聲大作,尹殤一邊躲閃着一邊往外衝,那把銀灰色的沙漠之鷹像是長在他手裡一樣,伴着qiang聲的和鳴,外側包圍的人不斷的倒下。
但包圍圈並沒有因此而出現裂痕,有人倒下去,立刻又有人補上來,交織的火力越來越密集,可火光爆開的焦點,那個美得令人眩目的男子囂張的笑着,半迷着的狹長眼裡面燃燒着殘忍地青色的火焰,彷彿只有鮮紅的血液才能餵飽他嗜血的眼睛,才能讓他渾身興奮起來。
“Dad死了,你永遠都無法得到他了…”站在火力的盲點觀戰的路西法聽到風間凜似乎是這樣跟他說了一句,冰冷的聲音並不是仇恨,反而帶着點報復的快意,“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自己覺悟吧。”
正想回頭再問什麼,卻見那少年已經端着衝鋒qiang鑽進了qiang林彈雨,緊緊追隨着尹殤的腳步,兩個人默契的節奏就像是伴着一曲西班牙探戈的狂舞。
被打穿的牆壁濺起的塵土和大廳裡瀰漫的硝煙混淆在一起,四處都是凌亂的碎片,原本已經空曠的沒有什麼隱蔽物,在如此密集的火力攻擊下,一般人早就被打成了篩子,可他們居然毫髮無傷的突出了重圍,一路殺到了最外圍。
“夠了,放他們走吧!”
路西法下令停火的時候尹殤剛好站在大廳入口的位置,他修長的側影像是朦朧鑲嵌在那裡的壁畫,下頜絕美的弧度,嘴角如犀利的新月般的笑意,都狠狠劃在風間凜心底。
嗜血玫瑰,多麼適合這個男人的美啊。
帶着尖銳的張揚豔麗,狂到骨子裡的傲氣,凡爾賽宮廷汪洋一般的玫瑰海里,有哪一朵比這更奪目,比這更讓人癡迷。
只是這一個失神,“嗖!”一聲細細的輕響,在這qiang聲暫歇的靜謐裡,分外詭異。
等尹殤反應過來,已被風間凜向前一把抱住,利落的一個貼地緩衝將他護在身下。
子彈刺破血肉的聲音伴着一聲悶哼,順着肩頸流進衣領裡的血液有着熟悉的味道,接着,他聽到身上那人低低的聲音,“殤,小心…”
“凜!”在窗外飛來的子彈貼着他的頭頂飛過去的同時,尹殤起身查看着風間凜的傷勢,嘶喊出聲。
“沒事,只是肩膀受了點傷…”看到他眼底的擔憂風間凜反而笑了,他擡手撕開夜行衣的袖子將傷口綁緊,一咬牙藉着尹殤的攙扶站了起來。
“該死的!”俯身撿起他剛剛掉在地上的衝鋒qiang,尹殤轉身,向着四周就是一陣掃射,qiang口所指之處,碎得不能再碎的玻璃和牆壁上被震下的塵土陶瓷混雜着鮮血飛濺而起,像是下了一場猩紅的雨。
“希望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誤會,Lucifer,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
最後一顆子彈擦着路西法的耳邊飛過去,尹殤扶着風間凜一步步的走出去。
晦暗不明的燈光將那二人的背影渲染出一種夢幻的曖昧感,看在眼裡,竟讓人覺得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