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沙爾汗被口水嗆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當然是在酒店裡了,不然還能去哪?”
沙爾汗輕聲咳了一聲,爲了提醒車裡的其他的人,倘若這個時候再有人說話的話,那麼就真的會穿幫的。
巴伯柘衍聽到沙爾汗口吻中的不對勁,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殿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好。”
“那個,可能是我昨晚吹風,有點感冒了,沒什麼大事的。”說着還故意的清了清嗓子,裝作不好受的模樣。
“那屬下去將醫生給你請來,讓他給你看看,也好對症下藥,你的身體也能夠恢復的快些,我……”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心裡清楚,不需要醫生過來。只要多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沙爾汗想也不想的便開口打斷了巴伯柘衍的話,開什麼玩笑,若是將醫生請來了,不就發現她不在房間了。
她纔沒有那麼傻呢。
現在的狀況就是能夠瞞多久就得瞞多久,不管如何,先將眼前的應付過去再說。
沙爾汗的話一瞬不瞬的傳到了初卿和公冶凡東的耳中,公冶凡東臉上的表情不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初卿有些怪異的看了眼沙爾汗,心中不禁佩服她的演技,不光演的好,說的也不錯,倘若環境適宜的話,真的想要給她喝彩。
她真的沒有想到沙爾汗撒謊就跟家常便飯似的,臉不紅心不喘的,那模樣就跟真的似的。
巴伯柘衍聽到後更加的擔心,但是卻也知道他只是一個保鏢,對於沙爾汗的私事,他還是儘量的不去過問,畢竟她也有些煩感他的關心了。
原本有些擔憂的眸子慢慢的隱忍了下來,長長的睫毛垂下,掩飾住了眼底的失落和不甘,巴伯柘衍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還隔着一個公冶凡東。
不管怎樣,他的用意都是先考慮沙爾汗的安危,對於其他的,只能夠排到最後。
“對了,你還沒有說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呢?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掛了,我還想要再睡一覺。”
沙爾汗裝作很困的模樣打了個哈哈,慢條斯理的說道,心中不禁默唸着讓他趕緊掛電話。
“是這樣的,陛下想要找您,正巧我在陛下的房間裡彙報工作,便詢問了我,這纔打電話給你的。”
沙爾汗這才明白,爲什麼巴伯柘衍給她打電話而不是直接去她的房間找她了。
原來他是在外面,怪不得沒有發現她並不在房間裡,這樣看來,事情就變得好辦了。
“你知道父王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殿下您來了應該就知道了。”
沙爾汗想了想也對,畢竟有些事情是他們父女之間的問題,外人是參合不進來的,便也覺得合情合理。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幫我轉告父王,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先不過去給他請安了,等我睡醒了之後自然會去找他的。”沙爾汗攬眉想了想,淡淡地說道。
“這……好吧,我知道了。”
“嗯,沒什麼事就掛了吧,我還想要再睡一會。若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有可能會聽不到。”
沙爾汗掛斷電話之前還不忘叮囑巴伯柘衍,畢竟在外面,有些時候手機響了確實是聽不到,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事先準備好說辭比較好。
這簡直是太明智了,既不會讓巴伯柘衍再次打電話打擾,又不會太過突兀,這個理由簡直太完美了。
沙爾汗不禁對於自己的機智反應大大的點贊。
初卿看到沙爾汗一臉自我陶醉的模樣,頓時感到汗顏,真的是太會演戲了,而且還讓人無可挑剔。
巴伯柘衍聞言,皺了皺英挺的眉頭,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疑慮,但是這關係到沙爾汗的身體狀況,自然也不能夠馬虎。
“是,殿下。”說着,沒有等到沙爾汗的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巴伯柘衍看着手中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眸光微微閃了閃,轉身便又重新回到了國王的房間。
“怎麼樣?沙爾汗那裡告訴她了?”國王看到巴伯柘衍進來,便開口詢問道。
“是的,陛下。只是公主說她身體不舒服,想要休息一會再過來。”
巴伯柘衍十分恭敬的將沙爾汗的原話又一字不落的報告給了國王陛下。
身體不舒服?應該不會吧。之前他纔派巴伯使臣將她帶回房間,看她的氣色還是蠻好的,沒有什麼大礙。
怎麼才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說是身體不舒服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難道吃壞東西了?
“沒有讓醫生去給她檢查一下嗎?”國王皺着略顯斑白的眉頭問道。
“這……公主她只說是睡一覺就好,不需要醫生來看。”巴伯柘衍抿了抿脣瓣,有些猶豫的說道。
“胡鬧。”國王登時吼道,“她也太不會愛惜自己的身子了,生病了就要看醫生,怎麼還能夠任由她自己做主,若是出了差錯,誰負責?”
頓時,房間內的人無不都跪了下來,房間內的氣憤登時變得嚴肅了起來,就連呼吸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都起來吧。”
良久,國王低沉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巴伯柘衍,你去將私人醫生帶來,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丫頭。”
國王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對於這個女兒,他真的是有些無奈,若是任由她繼續這樣胡鬧下去,真的是沒有辦法再管教了。
看樣子,還是需要好好的再讓她收收性子,最好是能夠有一個人來約束她纔好。
國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巴伯柘衍,越看越覺得他跟沙爾汗越是般配。
巴伯柘衍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是爲人處事比較謹慎,正好與沙爾汗那樣有些衝動的性格互補。
只是一想到他那個讓人頭疼不已的女兒,國王本來還看好的事情,現在想來還是先放到一邊,等到跟沙爾汗談妥了再說好了。
之前與沙爾汗談論待嫁的問題,她不是推三阻四的就是找各種理由來搪塞,完全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來替巴伯柘衍說媒。
最近看到他們兩人的關係漸好,他的心中才微微放了下來,只要沙爾汗不再與那個保鏢走得太過密切,他依舊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她胡鬧。
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他這個做父親的推波助瀾一下,不然的話,他怕最後就真的管不住那個丫頭的心了。
國王微微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便率先往門口走去。
這個做女兒的生病了,他作爲父親,總歸是要去看一眼的,總不能讓她耽誤了治療,反倒是更加的受罪。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們皇家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國事就已經讓他很操勞了,現在又來了這些瑣事。
本來這些事情,國王也可以聽之任之,只是,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怕會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是先從最基礎的地方管理起來比較簡單,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國王皺着略顯斑白的眉頭,心中期盼着他的女兒儘可能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
巴伯柘衍溫順的跟在國王的身後,倘若不是國王帶人去探望沙爾汗的話,他彙報完工作也是要去看看她的。
畢竟她纔剛剛從那場事件中恢復過來,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認真的跟她說一句話,一直都在處理其他的事情。
聽到她生病了,他的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但是在國王的面前,他卻只能夠保持沉默。
雖說國王陛下對他有好感,有意想要將沙爾汗與他湊成一對,但是他卻知道沙爾汗的態度一定是反對的。
他即使再喜歡沙爾汗,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他還是不想要強迫她去做,前提是,沙爾汗要給他和公冶凡東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到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沙爾汗的手中,但是他希望的是能夠站到沙爾汗的身邊,而不是以一個貼身保鏢的身份。
默默地吐出一口氣,巴伯柘衍眸光微閃,緊緊的跟在國王的身後,幾個人便往沙爾汗的房間走去。
當卡麗拿着剛做好的點心回到房間的時候,頓時感到有些無語,她就知道,公主特意安排她出去就是爲了方便她能夠出去。
現在倒好,她要怎麼去向巴伯大人報告?卡麗無奈的嘆了口氣,真的被她家這個公主給弄得很無語了。
即使她知道公主打發她出去辦事是想要逃走,但是她也只能夠在心中抱怨幾句,她只是一個女僕根本就左右不了公主的心思。
哎,真的是很無語了。
正當卡麗端着糕點在客廳裡自怨自艾的時候,便聽到房門上略顯輕柔的敲門聲,繼而傳來了略顯威嚴的低沉的男性嗓音。
卡麗登時便回過神了,這不是國王的聲音,還能是誰的?
完了,完了,卡麗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國王不在他的房間好好休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找公主殿下,她可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