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遠走上前抓起初卿白嫩的手臂,他的勁很大,似乎稍微一用力,初卿的手就會被他活生生折斷一樣,很快的,手臂上就出現了一圈紅印。
初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言司遠,她只是想欣賞一下,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然後奔潰失態到底是什麼樣子。
言司遠不是這樣的人,但初卿還是抱着僥倖的心裡想要知道。
兩人離得很近,四目相對,言司遠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初卿的臉上,癢癢的,讓她覺得不是很舒服,無奈殊於力量的懸殊,她完全沒有勝算可以掙脫開言司遠的魔窟。
“傭人說,她親眼見到你動手打了嫣兒,還不止是一次,嫣兒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是嗎?”
言司遠見初卿不說話,再次逼問道:“還是在樓梯的轉彎處,如果嫣兒掙扎定是會摔下樓,這也是你算計好的麼,我不在,你就這麼猖狂。”
初卿輕笑了一聲,她也是沒想到,言司遠跟中了邪一樣的想要保護寧嫣兒,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在表示自己想要保護她,真是令人羨慕的愛情?
可惜事實根本就不是如此!
她們起爭執只是因爲寧嫣兒的挑釁,當時在樓梯處,是她沒有掙扎的機會,反倒是先被寧嫣兒下手傷了腿,更何況當時她們是在二樓。
平時這個時間點,傭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大廳處,也不會在二樓,那麼到底是哪個火眼金睛看到了這一幕,不用說,她這一個天天在言家晃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但寧嫣兒就不清楚了。
因爲她從來就沒有真正關心過任何一個傭人,反倒是帶着鄙視的目光,也只能用她威脅某個傭人替她辦事來說通整一件事了。
“你到底爲什麼要打嫣兒?怎麼不說話了!”
初卿冷笑了一聲,丈夫連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還需要談別的?
言司遠還想說什麼,他這才知道,原來初卿是在幫自己上藥,不知道爲何,她的腿傷似乎更加嚴重了。
他不顧初卿的反抗硬是察看她的傷口,這一看倒好,還真的是嚴重。
“這……”
“司遠!”寧嫣兒推開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幕,言司遠親暱地摟着初卿,他低頭看着她受傷的腿,這個初卿還真是有點功夫,竟然騙取司遠對她的關心!
寧嫣兒走上前抱住了言司遠的手臂,不留痕跡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司遠,初卿在和你說什麼?”說到這,寧嫣兒看着初卿一字一句的說道:“初卿,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你也不必小人辦事吧?在背地裡陷害我,達到你的目的了嗎?”
她來到這裡不爲別的,就是怕初卿真的會告狀,畢竟人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可謂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更何況還是初卿這個女人。
言司遠聽到寧嫣兒的話,他微微睜大了眼眸,若有所思。
“初卿,我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對你怎麼樣?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還威脅我,如果不是今天,恐怕你還會繼續在背地裡折磨我吧!”
折磨?笑話……
初卿還真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顛倒黑白。
“司遠,你看初卿根本就不尊重你!她是在笑話你無能!”
寧嫣兒看向言司遠得到眼神十分溫柔,一轉眼又充滿了鄙夷與不屑,再怎麼樣,初卿還是鬥不過她!
言司遠忍無可忍,他一直的沉默似乎是在積攢力量,等待某個時刻爆發,而初卿神秘的冷笑也正是一根致命的導火線。
“道歉,初卿,向嫣兒道歉。”
憑什麼?這還真是年度最佳幽默笑話了,她不可能會向寧嫣兒屈服。
看着初卿倔強的眼神,言司遠緊握住拳頭,她的腿傷更是刺眼,不斷地挑釁他的視覺。她果然不會解釋,這似乎不是意料之外。
寧嫣兒笑了笑,她就等着司遠的意思了。
“怎麼了?快給嫣兒道歉。”
言司遠一雙深邃的黑眸看向初卿,她坐在那裡,並沒有絲毫想要道歉的樣子,反而挺直了受傷的身體,烏黑的秀髮柔柔地落在了她的肩上,初卿一雙漂亮的美眸低垂着,掩飾去眼眸裡的情緒。
暖暖的燈光緩緩灑在初卿的發頂上,折射出溫和的淡淡光圈。不過,她似乎不想看到他和寧嫣兒。
這是……這是死不認錯了麼?初卿打了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呵,竟然還不想看到他!
言司遠不滿地定定看向初卿,懷裡的寧嫣兒皺着小巧的鼻子,不依不撓地向他委屈地撒嬌:“司遠,你看她,她還不跟我道歉!”
寧嫣兒擡起哭得眼淚汪汪的小臉,繼續對言司遠說道:“我只不過是提了你和我的事情幾句,初卿那個女人就打我,嗚嗚嗚嗚……司遠……”
言司遠安撫似的拍了拍寧嫣兒的後背,聽到她說的這一句話,他黑眸裡的眸色一暗:難道,這個女人是因爲寧嫣兒提到她和自己……
不過是提了自己和寧嫣兒的事情,這個女人就動手打寧嫣兒了?原來是,原來是這樣呢……
言司遠如墨般漆黑的眼眸裡,一瞬間翻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是吃醋了?所以纔會對寧嫣兒動手嗎?
想到這,言司遠的情緒竟然意外的緩和了許多。
但是,初卿她也不能因爲這個,去打寧嫣兒……
這也不是她毆打寧嫣兒的理由!
言司遠這樣告訴自己,他有那一瞬間,沒有低頭去看寧嫣兒哭得水汪汪的臉蛋。
言司遠宛若星辰的黑眸裡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他一邊生氣着初卿出手打了寧嫣兒,然而內心裡卻翻涌着一絲絲不該出現的情緒——
初卿,那個女人現在不卑不亢,一副似乎不想看到她的樣子,在剎那間猶如調皮的小鹿一般,直直地撞進言司遠深邃的黑眸裡,直擊進他的心臟……
言司遠低垂着黑色眼眸,試圖掩蓋去自己眸子中星星點點的光芒,某一些情緒在隱隱作動,似乎要從身體裡迸發出來。
滿腦子都是寧嫣兒在初卿面前顯擺而被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