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就像樹袋熊一樣纏住她了,現在初卿算是體會到什麼是進退兩難了。
他們還僵持在門口,因爲言司遠的身體還靠在門框上,門還敞開着,而夜已經深了,這樣看起來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初卿伸出手,想要把言司遠的身體扳過去,好關上門,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
“嗯?”言司遠低沉着嗓音發出一個單音節,明明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字符,卻沒由的讓人感到曖昧。
言司遠不給她任何動彈的機會,“初卿,你是不是暗戀我,才故意潛入我家的。”說着,懷抱着她的力量又緊了緊。
“嗯!你就是暗戀我,才死皮賴臉地送上門的,對不對?嗯?”言司遠騰出一隻手來,扣着初卿的下巴,輕輕一擡手,將她眼底的明媚瀲灩係數望盡。
“……”初卿汗顏,一時竟然無言以對,這男人不是一般的以自我爲中心啊。潛臺詞是:真是盲目的自信啊……
“是不是暗戀我?”言司遠還糾結着這個問題。
“您能不能先挪一下身子,我把門關上。”初卿關心的只有這個問題。
“是不是暗戀我?”
“我要關門!!”
“暗戀我?”
“關門!”
“初卿暗戀我?”
“……”好吧你贏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她哭笑不得地應承,反正你發酒瘋,醒來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就暫且順着你一回吧。
言司遠笑了,伏在她肩頭,低低地笑出聲,“初卿,我就知道,你怎麼一點也不矜持……”
“……”
說着,終於乖巧地移開身子,讓初卿把門關上。
“你先在這裡坐一下。”初卿扶着言司遠坐到沙發上,“我去倒杯水。”
廚房裡,初卿揉了揉眼,有點不敢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發笑,又有點荒謬,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言司遠,原來他,喝醉了就像個孩子一樣。
許久,她才捋清了思緒。她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們只是迫不得已才成爲夫妻,現在她照顧他也不過是履行夫妻的一項義務而已。
初卿走出廚房時,端着一杯熱水,本意是想給他醒醒酒,可是沒想到,言司遠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穩,蹙着眉,好像夢裡總有什麼煩悶讓他眉目清寒。初卿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想要更近地看他的神情。
言司遠睡得不沉,在初卿目不轉睛看着他的時候,他忽然睜開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好整以暇?像極了偷窺被抓包的樣子。
初卿倉皇地別開眼,“你去房裡睡吧。”一米八幾的個子縮在一個沙發上,第二天肯定腰痠背痛的。
“嗯……”說着,竟然自然地伸出手要她扶他,動作自然得好像本就該這樣。
初卿半扶半拖地把言司遠架到房間裡,言司遠卻不正經起來。
他倒在牀上的瞬間,因爲衝力太大,初卿被迫帶入他的懷裡,雙雙跌倒在牀上。
她感受到自己身下那個烙鐵般堅硬的胸膛,不受控制地又紅了臉。掙扎着要站起身,手卻無處安放,焦急中,好像不小心按到了什麼。
她清晰地感受到什麼東西在她手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一陣天旋地轉,言司遠竟然把初卿舉在半空中,“不是說暗戀我嗎?”言司遠脣角微微一勾,一向清冷的臉色竟然有些邪魅。
怎麼就老揪着暗戀這個梗呢?她嘆氣。“我……你放我下去。”初卿不敢掙扎,生怕一惹怒這個男人,她就被他直接丟出去了。
“既然暗戀,那我們做點夫妻間應該做的事情吧。”言司遠說着,將初卿重重地摔在牀上,埋下頭,俊挺的鼻樑堪堪擦過她脖頸間肌膚。
“啊……”初卿驚慌地低呼一聲,側過臉去,想要躲避言司遠的進攻。
“別鬧,”言司遠皺眉,這個尖叫聲很刺耳,他有點不習慣,“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
欲擒故縱你媽?
初卿都忍不住爆粗口,當然,也不過是她的腹誹而已。
“言司遠,你醒醒,我是初卿,不是你的寧焉兒。”她說的很輕,也不再掙扎了,只是乖巧的安靜下來。
埋在她胸前的男人猛地一頓,天地間彷彿就這樣靜止了。
言司遠緩緩地擡起頭,和初卿對視,這個女人,現在是這樣安靜和無害,她澄澈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安靜地看着他,可是眸子裡竟然慢慢地積蓄了淚水,秋波盈盈,足以讓人迷醉。
這一刻,醉的究竟是酒,還是人心。
大概是酒讓人麻醉,反應也變得遲鈍,不然言司遠怎麼會忽視初卿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哼,既然硬的我肯定比不過你,那就裝可憐唄,兵不厭詐!初卿這樣想着。
說時遲那時快,初卿趁着言司遠呆愣的瞬間,擡起小腳丫子往男人小腹上一踹,言司遠悶哼一聲,他只覺得小腹上有一個快速躥動的溫熱的柔軟,下一秒,竟然毫無防備地被踹下了牀。
“噗通!”言司遠應聲落地,地板上鋪了粉色的毛絨毯子,言司遠摔得雖然重,卻也沒什麼大礙。
言司遠擡頭,看着初卿,眼中本來還是一片朦朧迷惘,漸漸清明起來,他眯着眼,隱隱的危險氣息。目光沉鈍地射向初卿。
初卿卻不以爲忤。
“言司遠,你看清楚,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也就是禮拜六,而我們約好那什麼的是禮拜五,所以,”她倔強地看着他,擡手指了指牆壁上的鐘,“所以你現在沒有資格碰我。”
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
言司遠沒有看時間,而是單手支撐着地板站起來,頎長的身子竟然遮住了一小部分燈光,陰影籠罩着初卿,他的眸子一片猩紅,是生氣的前兆。
“你很好,竟然敢把我踹下來?”
“……”
“我也沒有辦法,我怕你現在神志不清的做出什麼讓你後悔的事。”初卿向來伶牙俐齒。
“呵呵,後悔?”他的脣畔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又不是沒做過,雖然我也覺得你噁心,不過都試了這麼多遍了,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