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藏經閣

從齊家祠堂出來,齊致遠帶着齊昊一路奔向藏經閣,路上又是一陣歪歪斜斜,有的路明明和別的時候的路沒什麼兩樣,可齊致遠就是要齊昊趴着匍匐前進。齊昊就納悶了,好好地站着走不行,非得爬着走,“爺爺,爲什麼咱要爬着走啊,還不走直線,歪歪扭扭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陣,有強大的機關禁制擺到路上,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咱家的大陣,就是當初修建這個宮殿時佈下的,非常兇悍,就算武侯來了都能滅殺。通俗一點講,就是陷阱,落到陷阱裡,誰還有好日子過?”齊致遠露出神秘而放心的微笑。

“我懂了,那我以後來的時候,不知道這裡面的禁制,走錯了咋辦?”齊昊擔心的問道。“一會兒看完藏經閣、藏劍閣、藏寶閣和演武閣之後,我帶着你走上幾遍,你務必要記住路線。萬一走錯了,倒也不會死,畢竟這是咱齊家的大陣,但也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哦……”齊昊暗自記下,小心翼翼地跟着爺爺繼續歪歪扭扭的朝前走去。不一會兒,又來到一個大門前,這回大門上雕刻的是一個白色大老虎,只見齊致遠從懷裡又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青色玉佩,上面雕刻一個“王”字,齊致遠把玉佩按在老虎的額頭上之後,大門轟然洞開。

只見房屋正中間擺放着一張木製書桌,書桌上放着一盞青燈,燈旁放着一塊一尺見方的木板,不知何用。書桌旁邊放着兩把椅子。牆的四角分別鑲嵌着四個夜明珠,給這個房間帶來幽幽的暗光。四個書架貼牆而立,書架上擺滿了大小書籍,有厚的,有薄的;有大的,有小的;有新的,有舊的,林林種種,琳琅滿目。

“昊兒,這四個書架上分類放着四種不同的書籍。東面的那個書架上,放着修身養性的書籍。之所以把修身養性的書籍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是咱家的先主精心佈置的,咱家建家之始,就把修身養性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先祖認爲,修煉重在修心。修心可以讓人做一個偉丈夫,好兒郎,堂堂乾坤,無往而不利。若是不先修心,一味的強調武功,那麼就算修煉出的戰力和念力再強大,也不會在這個世間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舉個簡單的例子,給你一百萬軍隊,對方十萬軍隊,對方的軍隊擁有必勝的信念,鬥志昂揚;而你的軍隊軍心渙散,一盤散沙,那麼兩軍對陣的時候,號角一響,戰鼓一鳴,你就軍隊瞬間就會潰不成軍四散而逃。就拿修士來說,一個人生性猥瑣,專幹偷雞摸狗的事情,另一個人光明磊落,堅強果敢,那麼他們戰鬥的時候,就算猥瑣者擁有強大的戰力,他首先想到的卻是如何確保自己的安全,那麼極有可能被堅強果敢之人戰敗。這就是修身養性的好處。”

“昊兒明白。”齊昊認真的說道。此時他的內心已經早就被爺爺的強大和博學多識折服了,不敢貿然打斷爺爺的說辭。齊致遠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當做人間的至理牢記在心。

見齊昊如此認真的聽他說話,齊致遠欣慰的點點頭,繼續說道:“牆的西面是修煉戰力和念力的功法,俗稱內功心法。與戰鬥是所用的被稱爲外功心法的武功相對應。前面說過,齊家第七十七代先祖齊越澤,爲了保留齊家的血脈,以防被敵人追殺,毅然決然的選擇廢除齊家的功法,相傳咱齊家原本有着許許多多的日月級別的內功心法,都是在齊越澤的一震之下,化爲塵埃。不過咱齊家最神秘莫測的無相天功並不能被任何人認出來,就留在這個書架裡面,因爲是古字,齊家第就是二代先祖齊鵬濤將其翻譯爲現代的字體,兩本書分別放在這個書架的兩個地方。留下原本的目的,是怕自己的翻譯萬一有所紕漏,也好留作後人參考和修正。不過咱齊家的那個無相天功,雖然神秘莫測,強大無比,但也極難參悟通透,祖先暗中只好蒐羅別家的功法,以備後人修煉。無相天功也就成了齊家望塵莫及的聖經,無人能參悟其玄機,只說是多看幾遍,對修煉有這些許的好處。作爲後人,我不能評判先祖留下的玄功,可我在參悟的時候,是左右找不着門,當時也是年幼,和你差不多大小,心裡直罵這部玄功太坑爹了。”說着,老頭兒自顧自的呵呵直笑,彷彿回憶起很好玩的兒事情一樣,“我建議你還是多看看其他的功法,畢竟那些都是行之有效的修煉法門,不要再這部玄功上面浪費過多的時間,當年啊,你爺爺我的修煉天賦絕對比王老頭強上不少,就是把時間浪費在這部功法上,纔會慢人家一拍,現在村長是四段武庶,而你爺爺我還停留在三段上,哎!……”老頭兒一陣唏噓,之後繼續說道,“北面書架上放着的,就是齊家的戰鬥功法,說是齊家的,但是和內功心法一樣,都是從別的家族“借”來的,咱齊家也有一部最爲玄奇的魂元天功傳世,不光別的家族看不出所以然,就連咱齊家自身,也看不出裡面的門道,甚至屬於哪一類功法都不知道。咱家祖先也搞不明白,不過既然是如此珍貴的書,當然不是用來修身養性的,肯定是修煉功法。因爲有一本無相天功,說是修煉靈力的,那麼這一本混元天書自然被多數人認爲是強大的武學,就被存放於北邊的書架之上。這裡我給你一個忠告,練不成強大的修士,千萬不要看魂元天書,這也是咱家裡代代相傳的忠告!齊家第九十二代祖先齊鵬濤,你知道爲什麼考中舉人,成了一個文人了?因爲他就是看混元天書看的。沒法修煉靈力,只好修身養性,遍覽羣書,做一個文人!”齊致遠表情肅穆了好一陣,等齊昊點頭稱是,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南面書架上,放的是一些奇人異事,休閒雜書,聊作修煉之餘的玩樂和日後與別人吹牛扯皮的談資。其中《姬俠客遊記》已經是千年古書了,還有比那更早的《山海傳》、《大荒紀》、《山水注》和《信天游》,其中只是一些傳說,看着樂呵樂呵就行了,千萬別當真,就算你當真了,其中一些地名也是早就改弦易轍了,再加上時光變遷,滄海桑田,你就更無處尋覓,所以,千萬別當真。”“昊兒,現在你自己去選擇你的功法和書籍吧!”齊致遠說完這句話,就閉口不語了。靜靜地注視着齊昊向着一個個書櫃走過去,內心裡一片祥和。

只見齊昊向着東面的書架虔誠而鄭重地一步步走過去,腳步很輕,似乎這些書都是一個個智者,他生怕腳步一響,驚擾了這些智者的安眠。最後他來到書架之前,靜靜地注視着這一本本的書籍。書架上的書籍種類繁多,有關於歷史的《二十三史》、《原始事鑑》、《混亂世紀》、《資治通紀》;有關於戰爭的《論兵》、《兵家大忌》、《三十五計》、《老子兵法》、《黃老奇書》、《論持久戰》;有關於治國之道的《專子》、《裝子》、《夢子》、《勞子》、《悠子》、《一國兩制》、《資本論》,有關於文學的《樂府詩》、《詩經》、《詩魂》、《詩心》、《徐志摩全集》、《詩歌總覽》、《散文總覽》、《小說總覽》、《三教九流札記》;有關於藝術的《雜技大觀》、《樂譜無章》、《齊白石鑑賞》、《清明上河圖》等等,衆目繁多,目不暇接。其中竟然還有《性啓蒙教育》一書,裡面的圖畫,看的齊昊一陣面紅耳赤,但裡面的道理,卻讓齊昊佩服的五體投地。“下經之首謂之‘鹹’, 鹹,感也。柔上而剛下,二氣感應以相與。止而說,男下女,是以“亨利貞,取女吉”也。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人類繁衍,在與陰陽,陰陽相應則存續,陰陽不應則斷根。男歡女愛,本是天下至理,而有或不知因感而性,一味求變,縱慾過度,導致陰陽空虛,實則背天道而行之。正則相互愛護以裨益,慎重擔當以避害,切記!切記!……”

齊昊在書架前站立良許,不時地翻開這些書一一端詳,心境一片祥和,直到齊致遠把他叫住,“昊兒,時辰不早了,今日先大體的觀看一下,這些書留待日後,慢慢觀看。快去內功心法那裡,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咱們齊家的《無相天功》!”

齊昊一步步的挪像西面的功法那裡,只見前排裡面有一部功法,赫然便是齊家的《無相天功》,“爺爺……”剛想對爺爺說他找到了,轉念一想,這也太容易了,這麼重要的書,決計不會這麼容易讓人找到,這肯定是有祖先擺下的障眼法。他一部部向後找去,終於發現一本泛黃的小冊子,上面潦草的寫着四個字“無相天功”。“爺爺,我找到了!”齊昊興奮地朝着爺爺喊道,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還有一本古字體的,看你能不能找到。”齊致遠面無表情的看着齊昊,沒有高興,也沒有失落。

齊昊又扎進一堆古字體的書籍裡面,一陣頭大。有些古字體和現代一樣,他只要逐頁對照,發現那本古字體的無相天功還是不難的。不一會兒,齊昊惦着兩本書,興高采烈的走到爺爺跟前,“爺爺,我找到了!你看!”說着就把手裡的書放在齊致遠的手中。

“你要是練這個,我保準不出三個月,就會走火入魔,自爆身亡!”齊致遠嚴厲的說道,把原本高興地齊昊嚇得哆嗦。

“昊兒!跟我過來!”齊致遠帶着他走向西面的書架。你看,前面的書,是障眼法不假,但它假的離譜,一般修士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假的,就算看不出,也練不出內功,不會有大的傷害。而這本就不一樣,他其實是叫《天魔誅心功》,修煉的時候實力會迅速暴漲,修煉成功之後,實力會上升一到兩個臺階,但是也會讓人失去理智,狂練不止,內力駁雜無章,最後內力失控,暴體而亡。這是傳自魔門的一本功法,一般遇見不可戰勝的敵人,又不可不戰,不死不休的時候,修煉的功法。這本書纔是咱齊家真正的障眼法。說着,他隨手抽向書架上一本書,書名的下面寫着“齊家功法”四個大字。又把書放下,抽向另一本,書名下面也寫着“齊家功法”四個大字。把書放在原位,齊致遠說道,“這裡面的每一部功法都與找到《無相天功》有關,試想一下,這本就放在期齊家的密室裡,不是齊家功法,難道是李家功法,張家功法?關鍵就在“齊家功法”這四個大字上面。‘齊’字有六畫,是說第六排;‘家’有十畫,是說第十本。‘功’有五畫,是第五排;法有八畫,是第八本。”說着抽出這兩本書,放到齊昊面前。只見書皮上寫着《火靈功》和《土元功》。齊致遠繼續說道,“這兩本書,封面既不太新,又不太舊;名字既不顯眼,也不低微。毫無特殊之處,和別的書混雜在一起,才最不容易被敵人找到。這也是咱齊家留下的後手,萬一敵人突破禁止找了進來,那麼齊家滅亡,你們家族也別想好過!切記無論你看哪一本書,都要放在原來的位置。爲了怕記不清,弄混了,看那塊木板。”說着,齊致遠指向座子上的木板,“進來時你肯定懷疑這塊木板的用途,其實他是祖先怕我們弄亂了書的秩序,特意設計的,你看一本書,就把木板放在書的位置,看完了把木板抽出來,把書放進去,這樣就不會弄亂書的秩序了。”

說着,又攆着齊昊走向外功心法,齊昊如法炮製,果然在書本上發現了“齊家武功”四個大字,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混元天書》,放下之後,又回到東面書架,發現每一本書上都寫着“齊家大觀”,難免書架上每一本書上則寫着“齊家雜書”,又對先人的智慧驚歎了一番。

“時辰不多,趕快看了其他幾閣回去!”齊致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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