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有洞天

同樣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大廳,只不過裡面的擺設比藏經閣還要簡單,除了一個光禿禿的兵器架子,裡面再無他物,令齊昊一陣失望。齊致遠解釋說先祖的兵器已經不能使用,如果爲後人打造兵器的話,也許會不合適,就索性沒有打造,留下一堆寶貝,讓後人打造去吧。不過進門的時候齊昊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因爲門上畫着一個黝黑黝黑的烏龜,一個烏龜能有啥寶貝?

到了藏寶閣的地方,門上亮堂了一點,畫着一個火紅色的大鳥。單看那鳥的模樣,就讓人心旌盪漾,“裡面肯定有超級寶貝!”齊昊心想。再等他進門一看,裡面三個一米立方的大木頭箱子靜靜地蹲在那裡,箱子的表面鑲金嵌玉,珠光寶氣,令人期待。箱子的頂端分別寫着“齊家珠寶”,“齊家靈藥”,“齊家神材”,可待到他過去打開的時候,只有齊家珠寶那個箱子裡面,多少有點金銀器物,其餘的箱子裡面早就空空如也、空無一物。

“難道是老祖先的障眼法?”齊昊拿着懷疑的目光看向爺爺,不料爺爺卻說:“花光了,早就沒有了!這麼多代人了……咱們齊家現在窮的只剩下夜明珠了。夜明珠這東西,非到窮的萬不得已,決不能拿出來。如果眼看老婆孩子就要餓死了,你就拿出來,離家越遠越好。最好是找一家信譽好的商會拍賣了,夜明珠還是有資格登上拍賣行的寶臺的!”

“是!昊兒記住了!”齊昊明白的點點頭,就算拿出來拍賣,也不能多拿啊,拿個一顆兩顆無傷大雅,要是拿多了,這麼大個地下宮沒法照亮,黑咕隆咚的一片,殿豈不廢了?

“日後你要是真沒本事,就不要瞎得瑟!這裡面的財寶就是被咱家的一個老祖先全賭沒的!虧他還自認自己賭術天下無雙,就拿着手來搖色子,誰不會啊!所以千萬別癡心妄想,鬼迷心竅,給後人留下罵名是小,斷了咱齊家的傳承,那可是天大的罪過!拿一顆出來賣了還愁沒辦法娶妻生子?要是老實本分,這輩子都花不完!”齊致遠冷冷地說道。

“走,趕快去演武閣!”齊致遠羅威有些疲憊的催促道。

“是!”齊昊迴應說。

演武閣的大門確卻是沒有雕刻什麼東西,只是感覺這個大門比別的石門都要厚重的了許多,只有兩個圓形的突起對應而設,齊致遠用手輕輕一轉,門就開了。

只見門口放着一對石鎖,石鎖再往裡是幾把普通的鐵劍,還有幾把普通的大刀,最裡面放着一個圓形棉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爺爺,咱家這不有武器嗎?爲什麼不放在藏寶閣?”齊昊不解的問。

“這些也能叫兵器?這些都是是我讓咱村王老五打的鐵器。這東西要是放在藏寶閣,被後人奉爲神器,然後花費畢生的心血潛心研究,這豈不是誤人子弟?”齊致遠不冷不熱的說道,“至於那個石鎖,是咱村胡老三給我磨的,現在還欠人家二十文錢!”

“那爺爺爲什麼不拿珠寶還給他們?”齊昊問。

“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種心態,咱們家早就窮死了!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紈絝的資本!知道咱家裡那三口箱子吧?爲什麼要一直留着?那就是爲了讓有本事的子孫再掙回來這麼一箱子珠寶!現在僅剩的一點珠寶,是你的父親,從軍之後,冒險在外闖蕩,當僱傭兵拼了命掙回來的!”

“我知道了爺爺,我也會努力的!”齊昊說道。

“嗯!這纔是我的乖孫子!現在我教給你這個演武閣的用法吧!首先這個棉墊,是用來坐的。無論是修煉戰力還是修煉精神力,都需要打坐靜靜修煉。不能有外物打擾,自己的精神還要保持清明,所以要打坐。否則要是躺着修煉的話,練着練着人就睡着了。起來再練時肚子餓了。吃完飯再回來躺着練,又困了,睡着了。”齊致遠幽默詼諧的口氣令齊昊咯咯直笑,“打坐你會把?你肯定不會。跟我過來,我教給你。”齊致遠邊說邊做,“首先,一屁股先蹲到棉墊上,然後用右手拿着右腿向裡彎曲,左手再拿着左腿向裡彎曲,雙手擡起來,按照功法擺出各種手型,就可以了。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齊昊回答說。

見齊昊肯定的回答,齊致遠才繼續說道:“外邊也有些盤腿的姿勢,愣是把左腳盤道右腿上去,其實那完全沒有必要。擺那麼蛋疼的造型幹嘛?!沒必要!沒必要!”齊老爺子大手一揮,表示完全的不屑一顧,“兩個腿盤的跟麻花似的,又不能吃!”

“哈哈。”齊昊高興的笑了起來。

“好了,打坐方法交給你了,然後呢,你修煉內功練累了,就掂兩下石鎖,練一下力量,順便鍛鍊身體,這時候不能用內功,一定要用身體把它給提起來。不管是武士還是靈士,身體是修煉的本錢,身體不行,一切免談。據說有的家族,身體力量超無敵,光憑肉體的力量,就能活活把一個大武士給撕碎了!所以要鍛鍊身體。至於那些刀劍,沒事耍上兩下,也可以,摸索一下武功的玄奧!反正我耍了這麼多年,感覺還是挺威風的。你父親也是耍着這幾把刀劍長大的。”

“對了爺爺,我父親是什麼級別的修士?”齊昊終於想起問自己父親的實力了。

“你父親啊!他是一個武士!”齊致遠聲音不大,卻表現出自豪和嚮往的神情,“他的天賦,也是這個村子裡面四個後生裡面最好的!就連王家的王戰,都差上一大截呢!哈哈哈哈”老爺子開懷地笑了一陣,“你別看村長那老頭今天白天對咱家冷嘲熱諷的,他也就是看着咱兩家的交情,要不然你父親一拳輪下去,他家的那幾間小趴趴屋還不得瞬間化爲飛灰?這個王老頭倒是會開咱齊家的玩笑,呵呵呵呵”齊致遠一陣笑聲,絲毫聽不出有任何憤怒的情緒,“你別看他諷刺咱,趕明兒我當面罵他老王八,他也決計不會翻臉。這就是咱們兩家的交情啊。”齊致遠興奮地說起了往事,“當年咱家先祖齊子涵來到的時候,是王家號召全村的人幫着在這個地方蓋起的這個小院呢,至於之前又沒有交清,這個我也不清楚。後來幾次遭遇流寇劫匪,咱齊家都是作爲最強的戰力守護村莊。你別看現在他王老頭是村長,一旦遇見什麼緊急的情況,他都會第一時間衝到咱們家裡來找我。就算大的決定,也是來追問咱們齊家的意見,喋喋不休。上一次,你父親在這裡練功完畢急着回去,他來討論咱村的那幾百畝荒地是種糧食還是種果樹,還是搞養殖,弄來好幾套方案,愣是討論到深夜!可憐你父親,在暗室裡面餓到深夜不敢回去。最後還是我大手一揮,都種,都搞!王老頭才慢慢騰騰的回家去了。誰知我無心的一句話,倒搞出來咱村的特色來,叫什麼‘生態農業’?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十里八村都趕過來參觀學習呢!還說我開創了‘生態農業’的先河,這都神馬亂七八糟的?”

齊老爺子一臉興奮,繼續說道,“其實我給出的意見完全沒用,都搞和都不搞有什麼區別嗎?我想,反正不能消極地說都不搞吧?這也太打擊王老頭的積極性了不是?可是我說出都搞之後,王老頭愣是絞盡腦汁,弄出一個‘生態農業’來,哈哈!哎呦!你看我這這記性,又跑題了!”齊致遠捋了捋鬍子,做失態狀,“剛纔說到這裡面的道具怎麼用,現在該說咱老祖宗留下的寶貝了!其實這間演武閣,就是老祖宗留給咱們的財富啊!你父親親手試過,武士的奮力一擊竟然不能夠給牆壁留下絲毫的傷害,頂多也就是一道劃痕!並且,你看!”齊致遠帶着齊昊走到北面牆前,七號看見一道直線的凹槽,裡面還有一個小石塊。“昊兒注意了!”說着齊致遠把石塊在凹槽裡輕輕往上一推,齊昊一個不注意,摔倒在地上。“是不是感覺比較重?這就是重力空間,把這個石塊越往上推,演武閣裡面的重力就會越大。有壓力纔會有精進,所以這纔是祖先煞費苦心的設計啊!”

“好了昊兒,現在你把每個閣都看了一遍,只剩下熟悉進出這裡的路線了,走跟我來!”

“這裡是九宮格,踩黑色的石塊……”

“這是**陣,躲開花紋最衷心的那個菱形圖案……”

“這是殺神網,要爬着走……”

“這是彌天幻陣,記號線路……”

“這是硝煙瀰漫……”

“這是血光滔天……”

…………

連着走了好幾遍,齊昊終於將線路爛熟於胸。這整個線路,是咱齊家最根本的大陣,叫“靈魔彌撒陣”,具有很大的威能。咱齊家也有先祖閒着沒事研究奇門遁甲,風水玄機,並且選擇在此建立齊家的據點。走!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回你在前面帶路,去演武閣!

齊昊小心翼翼地帶着爺爺一步步走向演武閣。看見那兩個凸起,伸出手就想轉。

“孫兒不可!”齊致遠連忙制止。

“這是咱齊家,最兇的殺手鐗!一定要轉右邊的,並且是向右轉三圈,向左轉一圈半,再向右轉一圈。你看上面有很好的數字標明刻度,三百六正好是一圈!如果錯轉了,將會啓動這個殺陣的所有禁制,咱們將瞬間灰飛煙滅!”齊致遠額頭上有微光閃爍,想是剛纔被齊昊的舉動嚇得不輕。

齊昊如法炮製,果然大門緩緩開啓。齊昊和齊致遠走進去後,齊致遠帶着齊昊走向北面牆的那個凹槽前,將石塊取了出來,結果在齊昊的右邊,牆的東北角,又開了一個洞!

齊昊懷着一顆嚮往的心向下走去,只聽得不遠處叮咚作響,像是有水流通過。慢慢的朝前走,水流也是越來越大,再等他定睛細看時,他頓時就驚呆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個很大的石洞,倒立的石筍像一個個青色的竹筍,凸出來的石頭擺出各種形態,活潑生動,美輪美奐。有小河在山洞中蜿蜒曲折,河水清澈見底,叮咚作響,像是在彈奏一首清脆的曲子。

齊昊被這美妙的景象給驚呆了,太美了,不可想象。就算用盡他畢生的所學,也決計描繪不出這種景象美感的冰山一角。

“這纔是咱齊家選擇這裡的原因!風水學中有一種地形,叫九九重陽天,九爲數之極,而這條河不多不少,恰巧經過九十九個山洞蜿蜒而出。你別想着走出去。等你走出去的時候,你已經走到東海邊緣的石島上去了!暗合咱家的風水氣象,必須要九十九代,除了先祖能夠倖免,其餘之人必定要窮困潦倒。才能給最後一位後人積氣運,而者爲後人的汽運,必定如東海一般滔滔不絕,如大江海!這也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你恰好就是先祖口中傳說的第九十九代!齊家的未來,就交給你了!”齊致遠鄭重地說道。

“好的!爺爺放心!我必定要齊家的列祖列宗爲我感到驕傲!”齊昊發下了大的誓願。

“好!爺爺我看好你!這是咱齊家先祖留下的逃命之路,大氣運者必定有大風險,所以先祖給你留下了如此的後路,這也是先祖們最後的努力了!”齊致遠說凝重的說道,“好了昊兒,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

齊昊回去時,天已經矇矇亮了。躺在牀上,齊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回想一下齊家帶給他的,是一羣不知名的仇人,幾本絕妙並且很難參透的功法,除此之外,還有遠古的傳說和渾身的傲氣以及自信。而後者,纔是齊昊最爲看重的,那謎一般的敵人和謎一般的風景,是齊昊需要用一生去參悟明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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