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4月3號當晚。
《空心》毫無懸念地拿下阧音原創歌曲大賽冠軍。
於此同時。
距離華碟的定製單會議足足過了四天。
林河終於完成《奇蹟再現》的demo製作，稍鬆一口氣，便直接撥通華碟首席經紀人曹梅的電話。
“林河？”
聲音的女主人，用一種不同過往的親切口吻，和聲笑道：“還沒感謝你幫了我底下新人的大忙呢，告訴你個好消息，阧音這邊的比賽完畢，公司已經將《空心》放到傳統音樂平臺上了哦。”
“是個好消息。”林河笑着應承，心底卻很平靜。
雖然歌曲能在更多平臺播放，意味着他會多出一些，除了阧音之外的，下載分成。
但《空心》4月3號才入駐各大音樂平臺。
陳劫其實已經失了競爭4月新秀榜的先機，下載量也許不會太理想。
所以，對林河而言，東寶公司300萬定製費，纔是實打實的存在。
他繼續開口道：“這次聯繫曹女士，是希望瞭解一下華碟的歌手信息，曲藝部有個關於主題曲的定製單需要完成，我想找歌手錄歌。”
“這麼快又要錄歌了？”
電話那頭，曹梅的聲音頗爲驚訝，愣了一會便立即回覆：“等明天一早，我到公司後，就把所有歌手的資料給你發過去。”
“那就拜託了，晚安。”
說完，林河平靜的聲音徹底隱去。
電話忙音傳來，一向從容的曹梅，都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兩週內，連發三首歌，而且無一不是精品。
這樣的戰績，即便是音樂製作人網，三個榜單上面的創作大佬，也極少有能辦到的吧？
這時候，他竟然淡定地說又有新作了！
該不會又是一首精品吧？
要知道，如果公司接的主題曲定製單，能被錄用，那基本都是會拿去參與洲際新歌榜競爭的。
曹梅心底好奇。
這個年輕人一旦踏足最高舞臺，直面整個藍星戰功赫赫的音樂人，他還能延續神奇嗎？
……
事實上。
當《空心》上線各大音樂播放器後，很快便迎來第一波下載，各項數據悄然攀升。
評論區也逐漸火熱起來。
“嗚嗚嗚，有沒有像我這樣，在阧音花了1塊錢下載，又跑來番茄音樂花錢下載多一次的？”
“樓上格局小了，這事兒值得拿出來曬？不下載到播放器上聽，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空心》的歌迷。”
“好爽啊！還是在音樂播放器上聽的過癮！”
“阧音用來看看短視頻還可以，專門聽歌就感覺怪怪的了。”
“我從阧音來，說一句，這歌是阧音帶火的不過分吧？”
“樓上傘兵，這麼好的流行歌不靠阧音都會火好吧！！！”
“兄弟在理，《空心》因爲要參加那個什麼原創歌曲大賽，搞得沒辦法在4月首日發佈，不然以這歌的質量，保準已經掛在新秀榜上了，不比現在火？”
“還是這歌兒背後公司的決策出了問題，他們估計覺得阧音原創歌曲大賽的冠軍好拿一點，所以戰略性放棄了新秀榜。”
“可惜了，要是《空心》4月1首發各大音樂播放器的話，拿下新秀榜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給力點，收藏、下載、轉發，這樣的好歌不衝上去，難道讓那些垃圾玩意兒，掛在新秀榜上糟蹋樂迷的耳朵嗎？”
“……”
夜，正值圓月當空。
某公司一名數據分析員，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眼睛瞥向新秀榜新歌下載增幅曲線，馬上眉頭一皺。
“這歌咋回事？”他把鼠標懸在一首名叫《空心》的歌曲上，百思不得解。
吃個宵夜的功夫。
這數據表，就長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了？
要知道，新秀榜每個月，都有不少於1000首新歌入榜。
通常只有首日能排入前30名，才能看出增幅的波動。
而新秀榜最終前的10名，也基本會在這批，首日就出現在聽衆視野的30首歌中誕生。
可現在，一首排名500百開外的歌，爲何忽然把下載增幅，拉到近三天以來的最大值？
帶着疑惑，他手中懸停的鼠標，點進《空心》歌曲信息裡。
臥槽！！！
就這一眼，數據分析員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怪物……”他呆滯地呢喃道。
歌曲上線時間，距離當前僅有52分鐘！
從1321名到500名，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它竟讓800多朵菊花盛開了？
這首《空心》——
要去幹大事啊！
……
第二天一早。
黑豹娛樂公司的新人李浩，在公司公寓中醒來後。
第一件事，就是忐忑地，點擊着番茄音樂網界面上的刷新按鈕。
陡然間，他的眼睛神采大亮。
“第十了！”
“我終於第十了！！！”
李浩激動得大叫起來，瘦小的身體，毫不知倦地在牀上彈來彈去。
新秀榜上。
隨着又一次刷新，他名下新歌《你想要太多》。
瞬間從剛纔的第十一名，一躍而起，以數百下載量的領先優勢，擠進前十大門。
前十席位，便是出道位。
這意味着從此以後，他有資格與音樂製作人網三榜上的牛人合作，走向更寬廣舞臺。
而公司，很快也會給他更換一份正式歌手合同，至少是三線藝人的標準。
不多久。
同住公司公寓的經紀人袁石頁推門而入，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浩兒啊，看到了嗎，咱的決策沒錯，放棄阧音戰場，我們還是在新秀榜站了起來！”
他舉着手中的手機，懟到李浩臉上，界面顯示，正是番茄音樂播放器的新秀榜排名。
“哈哈，袁哥英明！”
李浩嘿嘿笑着接過手機，第十這個排名，他再看十遍都不會膩！
“多妙啊！這個位置雖然距離第九名有一段距離，但被你超過的第十一名，也沒有追趕你的潛力了。”
袁石頁樂呵呵道：“第十，穩！”
吧！嗒！
經紀人的最新型榮耀手機，忽然重重的，從李浩手中摔落在地。
“樂瘋了？”
袁石頁頗有些心疼地撿起來手機，不滿的望向對方。
只見李浩剛剛還笑成菊花狀的臉，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僵住了。
並在剎那間，無縫轉爲疑惑、迷茫、震驚、委屈。
嘴中還喃喃着什麼“別”、“求你停下來”、“不要過來啊”這種令人費腦筋的話。
袁石頁無奈笑道：“浩兒啊，你以後可是要當明星的人了，表情管理、情緒管理都要學好，知道嗎？”
“管理？”
李浩小臉一跨，“袁哥，你自己看手機吧。”
“怎麼了，你排第十啊，嫌少？”袁石頁看了一眼手機，感覺莫名其妙。
“看後面。”李浩有氣無力道。
“後面？”袁石頁疑惑地望去，下一秒，瞳孔猛然收縮！
只見先前被他們超過的第十一名，不知何時，竟悄然變成了一首熟悉的歌：《空心》。
而且，它旁邊代表下載量的數字，正在疾速地跳動着。
趕盡殺絕？
跨平臺緝拿？
一瞬間，前兩天在阧音被支配的恐懼感，猛然涌上心頭，豆大的冷汗從袁石頁額頭滑落。
沒戲了。
見到經紀人同樣驚慌失措的表情，李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不知何時要上絞架的死囚。
1分鐘後。
隨着新秀榜排行頁面自動刷新，前10的名次，再次發生變動。
“超……超了……”
兩人下意識感到菊花一涼。
房間內空氣陷入良久的沉寂。
袁石頁忽然幽幽地嘆一口氣：“耗子，公司鐵定不會再推你了，聽哥一句勸，合約到期前趕緊找下家吧。”
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