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之內，曹操還坐在並不寬大的客廳之內，看着旁邊小廚房忙碌着的曹懷陽。
原本內心焦慮無，但是看着曹懷陽的背影，不知道爲何，曹操的內心卻越發安定了下來。
“來，這是我搗鼓出來的鐵鍋弄出來的炒菜。”
“先嚐嘗吧。”
曹懷陽端着一疊用鍋炒出來的韭菜肉片，放在了曹操的面前。
一股前所未有的香味，頓時撲面而來。
“咦？聞着像烤肉，卻又如此潤爽不柴，這是如何做的？”
曹操試了一下，頓時發現眼前這個肉片的感覺竟然滋味無比。
既有水煮出來的圓潤感，又有烤肉的香味。
頓時覺得驚奇不已。
“好肉，哈哈哈哈，可惜你小子不讓老夫喝酒！”
曹操哈哈大笑了起來。
“酒喝多也無益。”
曹懷陽笑了笑說道。
“那就說點有益的，那傢伙被召回來，會公報私仇，報我們輕慢他的仇。”
“如何處置他，已經不重要。”
“倒是你，既然已經看出來現在劉家人不能打劉家人，你爲何還不放棄你的益州路線？”
曹操又夾了一大塊肉，塞入口中之後，一邊開懷大嚼，一邊有點無奈地問道。
“劉家人不打劉家人，說的是我們許都的皇帝陛下這個劉。”
“若是劉家人打劉家人，不涉及陛下呢？”
曹懷陽笑了笑說道。
“不涉及陛下？難道你是說……”
曹操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荊州的劉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進是退，那劉琮，絕對不可能自己跑去打益州，哪怕是我……咳咳，哪怕是丞相下密令，也不可能。”
“你，太高看他們對許都的忠心了。”
曹操大喊不可能，差點讓曹懷陽想起央新三國曹操的名場面。
“我們許都上下擔心的，都不是劉琮本人會反吧？”
“擔心的難道不是那劉琮根本無力徹底掌控的荊州軍，裹挾着他搞事反曹嗎？”
曹懷陽的話語，讓曹操一愣。
“那些荊州軍頭，能爲了利益有可能裹挾劉琮反許都，爲何不能爲了利益裹挾劉琮去打益州？”
曹懷陽又笑道。
“有可能。”
曹操毫不避諱地用自己略帶沙啞但是力量十足的聲音肯定回答了。
“但是，那什麼利益讓他們心動這纔是個問題，對吧？”
曹懷陽又問道。
“沒錯，你說的讓荊州去打益州倒是個新思路，就連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但是，你憑什麼讓荊州那幫軍頭去動益州，而且是冒着，會被朝廷清算的風險？”
曹操說話的斷句，確實有些與衆不同。
他太看重說話的力量感，倒是忽略了氣息，換氣的頻率會很高，聽着像個漏氣的拉風箱。
“士紳所求，無非就是土地與權勢。”
“成都附近，已經開墾的土地有一百四十萬頃，還沒開墾的土地，也有這個數量。”
“在他們的認知裡，權勢是一世的，土地卻是一個家族自認爲的真正根基，他們不會放棄任何吞併土地的機會。”
曹懷陽說道。
“不太夠，就算全部開墾，也不過三百萬頃，雖然已經足夠讓，荊州士紳心動。”
“但是，這並不會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動手。”
“沒人不怕死，我們這邊沒有信號，他們不會亂動。”
“我們，也給不了明確信號。”
曹操搖了搖頭。
“若是許都給他們足夠隱蔽信號呢？”
曹懷陽笑了笑。
“足夠隱蔽的信號？”
曹操一愣。
“放開現行朝廷控制區域之外的地盤的土地，只要參與收復朝廷控制區域外的一切國土的有功之士，就可以自由買賣。”
曹懷陽的話語，讓曹操雙眼精光爆射。
“好一個毒計，放開兼併！若是如此，那些士紳哪怕是用膝蓋，都能想到，最後那些土地，必然是他們買到。”
“你，這是讓他們一個個，都變成超級大族！”
“他們確實，不太可能頂住，這樣的誘惑，但是那些地方的百姓，永遠會記恨，你這個始作俑者。”
“他們世世代代，做夢都想殺了你，你斷了他們的根。”
曹操一臉陰沉地看着曹懷陽，顯然，他並不想這個及其疑似自己兒子的年輕人來背鍋了。
“益州下，意味着天下大局已定七成，他們能不能成爲超級世家，真的是他們自己說了算嗎？”
曹懷陽笑着反問道。
如果真的任由他們兼併，當然會被當地百姓仇恨。
但是隻要劉琮手下那羣軍頭滅了劉璋，後面的事情就是許昌想怎樣就怎樣了。
哪裡還輪得到他們放肆？
滅不了劉璋？
這個多餘了，以劉璋那個蠢材的行事風格，荊州軍只要靠近成都，成都就算沒有失陷，曹老闆要弄死他，有的是一萬種方法。
古代的斬首行動，要是用來對付居無定所的劉備或者防衛森然，有完整邊防和安定的秩序，不利於刺客潛入的孫家，很難奏效。
但是對付力量弱小，到時候地盤又陷入戰亂的劉璋，難度很小。
反正有人背劉璋身亡的鍋就行了，一旦外圍被攻破，給失去了邊境庇護的劉璋一個死法，對曹老闆來說還真不太難操作。
“差不多了，這個信號和這個誘惑，足夠讓那些軍頭動手。”
“不過，這並不是十分的把握。”
曹操看着曹懷陽，表情越發滿意了起來。
這個疑似自己的大兒子的少年，竟然還有不在賈詡之下的謀劃能力。
強，很強！
更讓他感動的是，眼前這個少年一番又一番地出謀劃策，並不是爲了攀附富貴。
他閱人無數，能看出來，曹懷陽是真心爲了他的安危才冒險越界說那麼許多。
曹操內心此時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不管如何，他這生，不負這個少年！
“對，這點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還有一策。”
曹懷陽笑着說道。
他已經認定，眼前這個老頭，必定是曹操的近臣，肯定能在曹魏勢力內部說得上話。
不然也不會他之前一句話，上面就要召回張鬆了。
“何策？”
曹操問道。
“那個，你能借我多少金子？”
曹懷陽接下來的話語，讓曹操楞在了原地。